什么声音这么吵吵嚷嚷的?别吵别吵,好困。我还要再睡会呢。
梁楚楚刚梦到爸爸妈妈在给自己过生日,正要吹蜡烛呢,就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
“小主,小主,不好了,德妃娘娘带了一大帮子的人,又是说小主得了什么失心疯,又是说小主恶鬼附身的,辰妃娘娘拦都拦不住,她们正朝西厢堂过来呢!”春桃惊慌失措地来到梁楚楚床边,把梁楚楚彻底从迷迷糊糊中叫醒了。
德妃怎么会过来了?不是过会她们会去她的曦华宫“共听事宜”的吗?她一大早就杀上门来,难道是因为昨天让她罚抄的《宫规》,她还一遍没抄?
不能啊,德妃又没检查,她抄没抄,德妃也不知道啊。
等下,什么失心疯,什么恶鬼附身?是什么意思?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梁楚楚想问清楚春桃到底怎么回事,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德妃就已经踏入了西厢堂。
跟在德妃后面的,是荣贵嫔以及她们的宫女太监们。
随后,辰妃也走了进来,只是不见了她的贴身宫女静宜。
来者不善,梁楚楚看德妃她们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就知道了,可是,今天德妃又是为何而来呢?不知道她梁楚楚又哪里得罪了这位德妃娘娘?
想起前日里德妃说她不守规矩的事情,梁楚楚忙起身,也不顾只穿着贴身睡衣,依足了规矩给德妃行礼:“嫔妾参见德妃娘娘!”
“都日上三竿了,何贵人怎么还没起床?”德妃一上来就冷言冷语,并不叫梁楚楚起身。
“近日不知怎么的,比较贪睡。”梁楚楚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德妃,难道睡觉也犯了宫规?
“本宫看你不是什么贪睡,恐怕是昨天夜里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德妃目光一凛,梁楚楚忙低下头去。
昨晚?莫非德妃她知道了什么?她昨晚在御花园里,难道被人看见了?梁楚楚仔细地回想了下,应该没人看见啊。难道春桃..?
德妃见梁楚楚迟迟没有反应,突然大喝一声:“梁楚楚,你可知罪!”
“嫔妾愚钝,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娘娘明示!”梁楚楚听得德妃突然升高的声音,心里陡然一惊。
“好,那就让本宫告诉你!你衣冠不整不守宫规,此其一!半夜三更在御花园大吵大闹妨碍其他人休息,此其二!在御花园胡言乱语行为疯癫,此其三!”德妃一口气列出了梁楚楚的三大罪状。
果然,昨晚的事还是让德妃知道了!
“你在御花园的所做所为,荒诞疯癫,根本不是正常人的行为!所以,本宫怀疑你患了失心疯,被恶鬼缠身!”德妃甚是得意,步步紧逼道。
原来,刚才春桃所说的什么失心疯和恶鬼附身是这个意思啊。
“小德子!”德妃眼光转向小德子。
“奴才在!”小德子忙走上前。
“给我把何贵人送到冷宫,待本宫遣人去请法师来作法抓鬼!”
“是!”小德子上前就要去拉梁楚楚。
“且慢!”梁楚楚趁着德妃咄咄逼人之际,脑袋飞速旋转着,心下已经有了主意,她打算来个死不承认。这要是被关进冷宫,恐怕就不能活着出来了。什么法师作法,无法是什么火烧厉鬼,水淹厉鬼,分明都是要人命啊!
小德子一愣,刚伸出的手又放了下来。
“德妃娘娘,嫔妾不明白娘娘所说。”梁楚楚装出一脸茫然的样子:“什么御花园?什么大吵大闹?嫔妾没有啊!”
“你的意思是说德妃娘娘会冤枉你?”一旁的荣贵嫔趁机煽风点火。
“嫔妾没有这么说,不过嫔妾昨晚整夜都在存善堂睡觉,并没有出去过。”梁楚楚尽量面容平静地说道。
“何人能作证?”
“奴婢可以作证,昨晚奴婢一直都跟小主在一起。”春桃上去一步,跪下。
看着春桃关切的眼神,极力想帮梁楚楚澄清而不惜在德妃面前做伪证,梁楚楚心中一暖,多么忠心的春桃啊,自己刚才还居然怀疑她。
“哼,”德妃冷笑一声:“贴身宫婢,其言岂可信?”
德妃又森然对春桃道:“本宫怎知你不是为了维护你主人而撒谎?”
“奴婢不敢,奴婢怎敢欺骗德妃娘娘,奴婢句句属实,请娘娘明鉴。”春桃言辞恳切,边说边频频嗑头。
“无需多说,先都给本宫关入冷宫再说!”德妃俏目冷光一闪,又下令道。
“德妃娘娘这样无凭无据就把嫔妾打入冷宫,嫔妾不服!”梁楚楚一股倔强之情涌上了心头。
德妃一愣,过了一会,她缓缓说道:“好,那本宫就叫你心服口服。你要证据是吗?本宫就给你!”
“小允子!你把你昨晚在御花园看见的当众描述下。”
“是,德妃娘娘。奴才昨夜里看见德妃娘娘形色匆匆地跑到御花园,在御花园行为诡异,爬上假山大喊大叫。”那个叫小允子的太监上前一步,回答道。
“嗯。”德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问梁楚楚:“何贵人,你还有何话可说的?”
梁楚楚听小允子并没有提及她从假山上跳下来,而要说行为荒诞,这跳下假山恐怕是最为荒诞的了,而小允子居然都没有提。也许,他并没有看见或者说并没有看见全部?
想到这,梁楚楚稳了稳心绪:“既然允公公说昨晚在御花园看见嫔妾,还请德妃娘娘容嫔妾问允公公几个问题。”
“好,本宫就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德妃慢条斯理道。
“请问允公公,你说我大喊大叫,那你都听见我叫了些什么吗?”梁楚楚上前一步,逼视小允子。
“这,当时雷电雨声太大,奴才并没有听见。”小允子迟疑道。
“那你看清我当时穿得是蓝色的裙褂还是紫色的裙褂?”梁楚楚又问。
“是,是蓝色的。”小允子目光躲闪,想了一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胡说,我昨日明明穿的是紫色的裙褂。”梁楚楚假意怒喝道。这审讯,她可是最拿手的了。如果小允子并非亲眼所见,她必能让他露出马脚。
“这,许是天色太黑,奴才又离得太远,看得并不真切。”果然,小允子上钩,吞吞吐吐道。
梁楚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既然允公公看得并不真切,那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呢?允公公也说了,当时天色黑,离得远,也许,允公公一时认错人了也不一定。”
“定是允公公一时眼花,看错了。何贵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半夜跑去御花园淋雨呢?”辰妃见德妃脸色一变,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反驳,便上来打圆场:“德妃娘娘说了半天也累了,喝杯茶歇会吧。”
“给我搜!”德妃却不领情,她好不容易抓到梁楚楚的把柄,如何肯就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糟了,刚才换下来的睡衣睡裤都是湿的,万一被搜到了,那就很难自圆其说了,真是百密而一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