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老子要做了你。”
“你给老子等着,你别想做好这个节目,老子饶不了你。”
“草泥马的……”
在我对他叫骂的同时,他一刻也没有停息,一直与我加了劲的对骂着,什么难听喷什么,而且开始在热线上肆无忌惮的威胁起来我,听到他明目张胆的威胁,让我想到了薛阳的那副嘴脸,便带着怒气,更为大声的对这个不要脸的软男叫骂道:“王八蛋,老子就在这等着,来干死我啊?你个软蛋,还不让老子做直播,老子偏偏就要做了,老子就是要帮助被像你这样的混蛋伤害过的女人,好了,不和抛弃女人还装作一副冠冕堂皇的软男多说了,浪费我四处飞溅的口水,再见……”
极具火爆的电话终究是挂断了,一直响彻着的对骂声也戛然而止了,略显伤感的音乐却是陡然响起了,让本来就很尴尬的气氛越发尴尬了,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让我真正的失去了理智,但与小安前男友对骂了几句,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这个混账一般的家伙可能帮助到了我,不出意外明天的头条就是某某电台主播与听众对骂,然后附上录音,不说全国头条,但成都的报纸绝对会报道,而且必定是头版头条。
一个DJ与听众对骂,这样的影响肯定很不好,但如果主播站立于正义那一方的话,可能对于DJ极为的有利,最起码成都的人全都知道有这样一个电台节目了,不管是看热闹还是真心来听,最起码收听率会短时间暴涨,听众如果能够路转粉就全看我的实力如何了。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炒作吧?只希望电台不要将我愤怒的踢出去,希望奇特大叔可以扛得住海对面的落井下石,最重要的还是要看社会舆论,牛逼哄哄的人民群众是否会站在我这边?短暂的时间我想了很多,但眼下直播还得继续,而且接下来的直播必须要让听众感觉到我是正义的也是委屈的。
不可预料的突发事件将场控都是吓到了,此刻的他戴着灰褐色的耳麦,大手捂住嘴巴,痴痴的盯着我,显然我与听众的对骂深深震撼到了他,毕竟我是一个公众人物,这样与人对骂对社会影响极为恶劣。
“小帅让大家见笑了,小帅暴露了没有素质的一面,不过小帅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当然作为公众人物的小帅必定是说错了话,但小帅是个男人,更是一个人子,被那位听众骂着自己的妈妈,小帅不可能会继续忍下去,我相信听小帅直播的任何人都不会忍,骂我就算了,但牵扯到我的妈妈,就算他是天王老子小帅也照骂不误,而且这种道貌岸然的渣男,我骂了他也是替刚才可怜的小安骂的。”
“其实说了这么多,小帅只是想要告诉大家,小帅就是这样的人,喜欢小帅的人可以继续听小帅的直播,但如果觉得小帅是个没有素质可言的DJ,听小帅电台会掉价,小帅也不挽留,我相信小帅明天就会被有心人搞到头条上去,小帅骂脏话的录音也会公布于众,小帅既然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会坦然的接受市民对于小帅的谴责议论,那小帅不多废话了,我们继续连线吧,今天的主题不是小帅与听众有损形象的对骂,而是讲一些,听一些《相遇不相见》的感人爱情故事。”
既然我冲动的做出了有损形象的事情,就必须得仔仔细细的擦屁股,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也在抬头看着偌大玻璃另一边的台里领导们, 台长,各个部门的总监,试音部长全都站在了外面,看来我下直播后,有一顿吃的了,而且是一顿美味的大餐。
……
俩个小时的直播结束了,但离下班还很遥远……
夜深了,高挂夜空的月亮是否依旧明亮?夜风是否仍然凉爽?路边是否有拾荒者瘪着肚子缓缓走过?坐在会议厅的我什么也不知道,透明玻璃被淡黄色的朴素窗帘遮挡着,闪烁的视线被遮掩着,我的心与身躯也被偌大的会议室束缚着……
窗帘很简单,但会议室却极为富丽堂皇,可能是为了体现电台的硬实力吧?最为牛逼的则是我正前方的墙壁画,简直是高贵大气上档次,八匹骏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栩栩如生的狂奔着……
“王帅,没想到你这新人脾气挺大的啊?敢在电台上与听众对骂,真是厉害了,可是你有想过没有?你这样的行为会将电台架在火上烤,你自己骂舒服了,可我们这些做领导的就难办了,你说吧,该怎么办?”
当我坐在角落位置孤零零的望着奢侈的八骏图壁画心生感慨时,一直处于嘈杂状态中的会议室突然安静了,只是因为第一个攻击我的人不甘寂寞的跳出来了,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脱口秀总监,他可是恨不得我被台里开除,那样的话他就赢了赌约了,奇特大叔也因此要离开了。
落井下石的人终究是出现了……
“我听从台里的安排,但处分我之前,我有些话想要说,台长,我可以说吗?”
既然脱口秀总监与奇特大叔有仇怨,那我作为奇特大叔的工兵也没必要去刻意的理会他,即使他是台里的高管,但那又如何?又管不着我。
“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这是严重犯了纪律性的错误,必须严惩,台长,直接开除了他吧,而且开除他之前必须要让他在节目中表明是自己犯错误,与电台无关,这样还可以挽救一下电台的名声,我们老一辈员工的心血全被他毁了,一定要严惩他。”
我看着坐在最上方,也是坐在我正前方的台长带着尊敬且极为认真的说着,然而我的话语刚刚落下,不甘寂寞的脱口秀总监便再次针对起了我,看他那义愤填膺的神色,听他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反正就是急着想要将我踢出电台,我随意的敲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奇特大叔,这个时候的奇特大叔只是安静的坐着,低垂着脑袋,坐在奢侈的木头椅子上,发际线显而易见的浮现,我看不到他的神色,他也没有说什么,我只好将目光停留在了台长的身上。
台长已经上了年纪,俩鬓已然发白,听员工们议论台长快要退休了,新任的台长会从各个部门的总监选出,这就是脱口秀总监与奇特大叔为何会赌这么大,然而我现在可能要连累奇特大叔了,可能是我自作聪明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孤零零的我仿佛面对着一群高智商的妖魔鬼怪,紧张着,也害怕着。
脱口秀总监引发了最直白的话题,其他一些偏向于脱口秀总监的高管都是附和着他,会议室开始变得嘈杂起来,听着这些人争先恐后的落井下石,我心里有火却不能发作,只能扭头看着奇特大叔,指望他可以替我说几句,如果我真被开除了,我这些天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王帅他只是一个新人,直播时犯错也是正常的,没必要把话说的那么狠吧?”
这个时候坐在台长左手边的心怡部长突然开口说道,听到她反驳众人的话语,我心里很感动,是她让我进入了电台,给了我实现暖暖梦想的希望,现在又是她单枪匹马的来反驳这么多的领导,语气别提有多不满了,完全没有中立的意思,就是要告诉他们,也是告诉一直没有言语的老台长,她所站的立场,我很感谢她,看着她和众人继续交流反驳,我的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但最终还是缓缓的张开了手掌,我想要做什么,却不能做什么,可能是我冲动了,但被一个陌生人那样的骂自己的妈妈,我没法理智的不冲动,可能暖暖说的很对吧?代表告诫的希望也是未卜先知吧?
“啪……”
“别再叨叨了,先听听小王要说什么?我们再做决定,记住这是台里的会议室,不是成都早市的菜市场,嘈嘈杂杂的,成何体统,你们有点儿上位者的气质吗?这样的你们如何能够顶替我成为台里新的顶梁柱?”
当以脱口秀总监为首的众人与一直孤军奋斗的心怡部长相互激烈争论的时候,突然间响彻起了极其刺耳的声音,俩鬓发白的台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褶皱的面容浮现出了威严的神色,极为不满的对着众人大声说道,他眼睛仿佛在放射着凌厉的电光,立刻让争论的高管们闭嘴了,即使他快要退休了,但属于他的威信并没有随着年龄而消散。
“小王,有什么话就说吧。”
台长呵斥完一众高管后,然后看向我神色还算平静说着话,反正我看着他,并没有察觉到他眼里有什么愤怒之意,我也不清楚这位老台长是怎么想的?我稍稍有些痴呆,我的社会职场经验真的不够,暖暖说的很对……
“王帅,你傻愣着干嘛呢?有什么话快说啊。”
心怡部长饱含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晃神,我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面露急色的心怡部长,然后看向台长,也对着在座的所有人认真的说道:“关于直播事件我有三点要说,第一点,关于我的品德问题……”
“品德?你还有脸提品德?我们电台都被你所谓的高尚品德把名声彻底的毁掉了,明天电台就会被其他同行尽情的羞辱,这都是因为你,和你口中所谓的品德。”
当我有所言语时,这个无所不在的脱口秀总监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语,完全表露出一副为了电台的正直模样,扭曲着面容,用短小的手指颤颤的指着我,嫉恶如仇的说着一系列代表正义的言语,就好像他是一个救世主,一切都是为了苍生,而我就是一个破坏美好世界的罪人,听到他的话语我真想站起身指着他的脑袋,对他愤怒的破口大骂,但我紧紧盯了他几秒钟,终究是忍住了,努力的平和了一下情绪,看向了坐在我正对面却离我很遥远的老台长。
“丁胜,你够了……先听小王说,你莫要插嘴。”
老台长颇为平静的面容浮现出了越发愤怒的神色,明显褶皱的皱纹,配上威严的神色,老台长宛如迟暮的老虎,下面的一些豺狼想要搞事情,一声已然退化后的狂啸依然能够震住这些蠢蠢欲动的子民。
丁大总监摸了摸自己那臃肿的脸颊,看着老台长讪讪的没有言语,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讪讪消失不见,豺狼本性真实的浮现,而我则是直接选择无视他,继续看着老台长侃侃而谈道:“继续刚才的话,第一点,是我的品德问题,从古代到现代,多少朝代兴替,然而每一个华夏人都会铭记一点,那就是百善孝为先,试问各位领导,如果自己的妈妈被人侮辱谩骂了,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还会无动于衷吗?不知道各位领导听说了最近沸沸扬扬的杀人案没有?一个妈妈被一群男人侮辱、谩骂、殴打,然后儿子无法忍受这一切,杀害了其中一人,不管这个当儿子的有没有犯法,但他的品德犹存,他为了自己的妈妈连杀人都敢,难道我的妈妈被人骂作婊-子,我要和他说声谢谢,尊称为您,让他继续讲故事吗?这就是我为什么与听众对骂的原因之一。”
我说的这些都是真心话,没有半点为了应付领导而选择瞎扯淡的言语,我的真诚高亢话语认真的响彻,在座的领导们没有打断我,只是在静静的听着,只是各自的神色不同罢了,而我的述说并没有结束,还要继续……
“第二点就是一个人该有的正义感,当一个恶人装模作样的前来辱骂你,否定自己所犯下的错误,给听众带来一定的影响,我作为一个大众的DJ,难道只是闭着嘴听他委曲事实吗?让他肆无忌惮的作威作福吗?我是男人,同样也是个愤青,如果我活在宋朝,可能我也会上梁山,去做一个匪人以暴制暴,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去回骂那个男人,为之前的女人,也为我自己,更为了给大众一个我自认为正确的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