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府正厅……
“父亲好生糊涂啊,叶公子和洛姑娘还未曾完全康复,您又怎么能让他俩送死去呢?”
王羽心急如焚,在正厅来回踱步了约摸半个时辰,还未见二人归来。
“唉,羽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汉朝廷。”
王允低头叹了口气。
“父亲啊,父亲,且不说董卓本人,便是董卓那支军队,天下罕有其敌,更兼有李傕、郭汜二将!他二人断然不是对手,您就算是为了朝廷,但就二人实力,这岂非以卵击石?”
“唉,为父也是考虑不周,竟害了叶公子与洛姑娘啊!”
王允叹息之音中浅是为叶阳和洛晴然,深是为大汉的哀叹。
“老爷!大将军已经发出诏令了,准备让军队进城了!”
家丁急匆的脚步声带来的是大汉的殇,大汉已经积难重返了。
“你下去吧!”
“喏!”
这个家丁刚走,便又有名家丁上前禀报。
“报!老爷,叶公子回来了,他还带着个少年。”
这个消息让父子二人心中提着的心,放下来些许,但又充满了疑惑。
“洛姑娘呢!嗯?她人呢!”
“回公子,未曾见到洛姑娘。”
“你下去吧,迎客!”
王羽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叶阳闹事的话,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王府,尽管这违背了左慈的仙谕,但也绝不能由他败坏王家声誉!
叶阳的脚步声重重的印在了王羽心里,王羽甚至不知如何开口,到底是一声抱歉,还是果断的决绝?父亲做的一切为了朝廷,可是洛姑娘却成为了牺牲品。
“王大人,王公子!”
叶阳抱拳来到了王家父子二人面前。
“叶公子,洛姑娘如何了?”
王允这一问,叶阳也正要提这档子事。
“王大人,您且听我细细道来。”
叶阳便将他如何潜入董营,烧了其粮草,劫了人质,全身而退,娓娓道来。
“对了,叶兄,这位是?”
王羽对着董白仔细瞧了一番,这少年生的十分清秀,一身文人袍服,倒也颇有气质。
“他吧…他是我朋友。”
王羽观叶阳说话间眼珠不停地在转,腿脚时不时的晃动,很明显是在说谎,这人大有来头啊,竟值得叶阳去隐瞒。
“我叫董白,是董卓孙女!”
这一句话,能给叶阳噎个半死,自己尽力帮这小丫头圆谎,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了这么作死的一句话来,在场的王羽也惊住了,王允也给惊了一跳,气氛此时此刻变得异常凝重。许久,董白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个僵局。
“你们怎么了呀?”
叶阳伸出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感觉有股内力在作祟,让自己的头变得十分沉重,便低了下去。
“你是女人?”
王羽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问了个比较缓和的问题,中和一下气氛。
“是啊。”
“敢问姑娘芳龄?”
“十三。”
“你是董卓亲孙女?”
“是啊。”
董白对答如流,竟然毫无隐藏遮盖,在她的天真面前,王羽的心计显得微不足道。
“父亲大人,不知您是怎么想的?”
王羽这个问题问的似乎是多余的,因为父亲的笑声代表了一切,王允这个人并不是没有心机,也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大汉朝廷在他心中永远是第一位。
“小姑娘真是可爱,羽儿,还不给董姑娘安排住处?”
“是,父亲大人。”
现在的大汉,早已衰败不堪,因何太后与何进之弟何苗反对铲除宦官,何进开始犹豫了,他决定暂时停止了诛杀宦官的行动,下令给接近京城的桥瑁,丁原,董卓下达停止行进的命令,丁原止步与孟津,桥瑁止步于成皋,然而董卓,这个狼子野心的人,仍然带着部队向洛阳逼近,渑池,距离洛阳还有几十里路。此时的洛阳对于董卓来说,触手可及。
大汉朝野上下,听到了董卓抗旨进军的事情,一时间流言四起,关于董卓谋反的,更是数不胜数,何进连忙派出圣旨,下令董卓停止进军,然而这并没有阻挡住董卓进军的脚步。新安,这个距离洛阳只有几十里的地方,董卓的部队却停了下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数天后,宫内宫外,“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上北邙”的诡异童谣,透露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羽兄,你说我们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
叶阳身着羽林军虎头铁甲,头带翎羽铁盔,手持虎面圆铁盾和单手环首刀,这么一看挺像回事。
“我跟你都讲过了羽林军规了,你别出纰漏了,能疏通关系进来已经不容易了,一会趁乱杀了董卓,实在不行赶紧跑。”
叶阳随口弱弱地问了一句。
“就我一个人,行吗?”
王羽嘴角微起轻轻冷笑了一声。
“你忘了个人,来。”
“大哥!是我啊!”
叶阳惊呆了,眼前这人竟是春生。
“看不出来,你是羽林军?”
春生这一身穿起来竟是如此合身,英姿焕发,叶阳激动地早已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
此时,嘉德殿门一声惨叫惊住了所有人,一颗人头被抛了出来。袁绍、曹操以及何进部将近前一看,竟然是大将军何进的人头!
“何进谋反,今日已伏诛!其余胁从,尽皆赦宥!”张让大声宣召道。
张让却不料袁绍厉声大叫道“众将士!阉官谋杀大臣,诛贼者随我杀将进去!”
“杀!!!”众军齐声喊杀进嘉德殿内。
“哈,太爽了!”叶阳和春生跟着大部队举刀杀了进去。
西园军、何进部曲、羽林军一同杀入,凡是没有胡须,身着黄门衣服一律被乱刀砍死,不少胡须较短的也被误杀了许多。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黄门被众军赶至翠花楼前。
“别杀我们!别杀我们!”四个黄门裤子早已湿透,撕心裂肺般地叫喊着。
赵忠一个踩空,头朝后,将其他三个黄门一起带倒在地,向前拼了命的爬着,爬了一段距离,四个人未曾想到竟是条死路,后面众军举刀挥下,瞬间将四个黄门剁成肉泥,叶阳刚好就在跟前,也顺手补了几下。
宫中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张让、段珪、曹节、侯览将少帝及陈留王劫去内庭,从暗道逃出皇宫,直奔城北而去。
少帝及一众宦官眼见洛阳城北也是反军,大惊失措。
“你们急什么急,皇兄,我倒是知道个密道。”
一旁的陈留王不紧不慢地说道。
“哎呦喂,王爷,您倒是说呀!”
陈留王给张让急个半死,眼瞅着追兵将至,张让再也沉不住气了。
“跟我来!”
陈留王带着少帝及宦官循着城墙边走,终于在一个杂草繁多地方找到了个狗洞。
少帝看了看狗洞喊道“什么,朕乃是天子,今日竟然要钻这狗洞?!”
“哎呦陛下,保命要紧,赶紧走吧。”
言语间,张让一把抱住少帝,第一个从狗洞钻了出去,随后陈留王及后面三个宦官钻了出来。
“快跑吧!”
张让大喊道,少帝、陈留王及一众宦官连夜向郊外逃走。
“呵,堂堂天子,竟然想不到今日落魄至此,要钻狗洞逃命。”
叶阳,春生一路跟踪宦官来到北门,王羽则来到了洛阳城西门。
王羽呆住了,望了望四周,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现在俩人竟然从自己身边消失的不见踪影。
“这俩人呢?”
正在此时,一匹快马飞驰向王羽所在的洛阳西门,谁能想到,马上此人竟是董卓亲弟董旻!
叶阳和春生悄悄潜到北门城墙下的狗洞。
“这狗洞,春生你先钻过去吧。”
叶阳说完挥手示意,让春生先钻过去探探虚实。
“大哥,赶紧把铠甲,头盔摘了吧,太大了,钻不过去,这狗洞差不多一次能过俩人,一旦其中有一个粗壮之人,便也只能通过一人了。”
春生说罢,将头盔摘了下来,脱去铠甲,钻了过去,叶阳也将全身盔甲脱掉,也跟着小心翼翼钻了过去。
“大哥,我有一事不解,你这般力量,是如何披得上羽林军的铠甲呢?”
叶阳被春生这个问题问的是哑口无言,自己也惊讶为什么会穿得上这套厚重盔甲。
“我也不知道啊,咦!这是什么?”
叶阳随手拿出一颗像丹药类的东西,他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想起这便是左慈在青城山赠与叶阳的仙丹,他也不知怎么,这颗丹药竟然又神秘出现在自己眼前。
“算了,吃了再说。”
叶阳管他三七二十一,拿起丹药就往嘴里一放,三俩下就如囫囵吞枣般吃了下去。
“诶!大哥,你这!”
春生将左手伸了出去,准备制止叶阳,但见叶阳吃了下去,未见反应,心中不安便也放下许多。
二人行至一幽林中,忽然闻听一声吼叫,这吼叫之声响彻整个林子。
“小心!”
春生大喊一声,只见一个黑影快速从草中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