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宁集团的诚意实在是让方凡有些吃惊。
这一处物流园区就算自己真的要买，出的钱难道就足够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方凡是疑惑，在介绍客套过后，已经年到中年，但其人依旧显得十分精神的张中就是直接开口了。
“这位方老板，也许你对我们公司的决策很是疑惑不解，但我既然摆出了这些事情，自然也就没想过隐瞒什么，不如先看看我这物流园区如何？”
对方这一点，让方凡很是受用，不过方凡也知道，虽然自己如今有着【小仓】，但还没有资格在对方面前摆谱，加上方凡也不是那种骄傲到自大的人，所以当下只是微微一笑。
“张总，我只是一个后辈，偶然间有了点闲钱准备是来投资，若是张总愿意，我自然希望能跟张总学习学习。”
人敬一尺，我敬一丈，最少这话一说，双方就是感觉亲密了许多。
一圈物流园走下来，方凡就能感觉到，这物流园虽然外观看上去还不错，但实际上里面的具体设备已经有些陈旧，甚至一些地方能很明显的看出脱漆生锈。
但总体来说，还是能让人满意，因为这里的也许因为当初的郊区的缘故，所以占地面积颇广。
而那张中也正如同他所说的，没有多少的隐瞒，有什么就说什么，就连自己这物流园区的优势劣势全都明摆了出来。
一直到领着方凡进到一间颇为简朴的办公室。
“这物流园区的情况就是如此，若是有办法，我更愿意选择抵押贷款，而不是仓促间就是将他出售。当初我就是再次一步步建立起华宁集团的。”
双方坐下之后，张中先是长长叹息了一口气，然后才是看着方凡认真说道。
“我们集团现在遇到了一个**烦，有一批大订单即将到期，可原料市场上价格突然有所变化，我们给出的预算就有些不足了。若是不能及时得到原料赶紧完工，那么不仅会有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对于我们集团的信誉也是一打击。”
张中开门见山的直接说道，对于自己集团面对的难题并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
“我们集团竞争对手有不少，所以我相信，若是多拖延一些时间，那么恐怕就是另外有人给你开价，也不一定是要卖给你，或者触怒你，只要给一个姿态，让你迟疑谈判等等就可以了。所以与其开个高价让对付如此趁虚而入，来回拖延，倒不如我直接开个实际价格给你，对付也是商人，不会做亏本生意。”
“实价？”
方凡微微笑笑，两世为人虽然没有经历多少谈判，但方凡知道一件事情，无欲则刚，只要保持冷静，就不可能被对方轻易的引领。
对方所说的事情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只是一种策略，但无论如何，听过之后，方凡就直接将之放到了一旁，直接开口问道。
“所谓的实价又是多少？”
“五千万。”
张中看着方凡缓缓开口而道。
“没有五千万就没有什么意义，各个银行贷款之类的我已经找过，虽然已经是筹集到了一笔款子，但最后还有这么一道缺口。”
“五千万的实价？恐怕连市价都不到吧？”
听到张中的回答，不用方凡开口，胡月就已经是说道。
“按着这里的估价，哪怕是加上日后可能的升值都不值得这个价格。”
“是啊，而且这里还有许多合同纠纷，其他公司与你们所签订的那些存储协议怎么办？我们不也要继续履行？我想这不包括在这价格里面吧？”
不仅是胡月，柳宁宁也是开口了，别看她有时候如同小姑娘一般，但这时候的言辞也是十分犀利。
“我们的确是有诚心购买，但却不需要急于一时，慢慢来也没有什么问题。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我们都还要确定您不是骗子才会开始考虑是不是要购买这物流园区，至于提出价格谈判什么的，更还要在后面才慢慢进行。我想您做这么大的生意应该不会说不知道。”
柳宁宁和胡月正好是把方凡不好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如此，漫天开价，落地还钱，不说对方开的价格实在是高了，就是不高，方凡也不可能随口就应下。
“五千万的价格不可能少的，没有这个价格，这时候出让也没有什么意思。”
不过面对如此，张中做为华宁集团的董事长，白手起家的人物，也是十分沉稳，更何况这些话本来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对此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缓缓开口说道。
“另外我在这市中心还有一层写字楼。另外在燕海还有一套别墅，那别墅才是刚刚装修完毕，连带买下以及装修，前后也花了我二千多万，当然这是以前的价格，还算不得最近的价格。这些加起来，价值应该远远在五千万之上了。既然我将事情如此明摆出来，就没有想要占什么便宜的意思。另外还算我这一次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说着这话的时候，一份份文件资料直接被张中摆了出来，那写字楼的地段极好，正是在市中心，一层六间价值绝对不低。
不过相比起来，那别墅的价值更高，对方说花费了两千万绝对不是虚言。
对这些文件资料方凡只是随意的扫了几眼，以他的眼力最多只能评断到如此。
倒是柳宁宁和胡月研究得十分仔细，两女不时还是相互讨论，虽然方凡听得不大明白，但只要看看张中眼中一抹抹不去的惊奇就明白，恐怕两女的估价都是十分准确。
胡月倒也罢了，想不到柳宁宁也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想想，柳宁宁说是爱好古玩，但方凡也能猜出她是大富之家，真正的‘正职’应该也是与经济管理有关才对。
“这些加起来的价值最少也有五千万，当然，这是我以最低的价格进行计算的，若是真正的估价应该在八千万左右，不过具体的价格就必须要专业的人士来进行估算了。”
过得好一阵之后，胡月就是凑到了方凡耳边说道。
“而且这上面都已经有着公证机关的公证，应该是对方想要以此作为抵押从银行进行贷款而提前准备的，只要上网一查，就能分辨出真假，想来不会有假。”
诚意，这就是诚意。
看着脸上带着淡淡笑容的张中，方凡明白，如同对方这样白手起家的人物，恐怕还不是自己这样侥幸成为仓管员所能比得上的。
不过方凡虽然心头明白这一点，但却没有什么可以沮丧的。
不说对方虽然能力超群但还要求助于自己，单单只说只要自己成为了合格的仓管员，在拥有了【小仓】的帮助之后，超越对方也不过就是快慢的问题而已。
正是这种信心，让方凡这时不仅没有被送上门来的欢喜冲昏了头，反而异常的清明。
脑海之中，方才的一切全都是恍若间过滤了一遍，方凡的嘴边也是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相比对方微笑当中带着的沉稳，方凡就是微笑当中带着自信！
看破了对方一切信息的的自信！
“张总的华宁集团远近闻名，横跨数省，若在往日不说什么抵押，恐怕只单单凭借一个名头，就能轻松贷来大笔款子，恐怕根本看不上我这区区五千万。更不用说搭售上这么多的东西吧。”
对视之间，方凡看上去轻飘飘地说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但这时应该就如同拔河正在僵持当中一般，您正处于略微的弱势，这时若能多得一份力气就是您赢了，若是没有外力，那么你就有很大的一面可能会输。其他人不愿意出这一份力，应该是这样，不出这一份力你也不能怪罪对方，可若出了这一份力，那有可能惹怒对方，平白结下一个敌人。”
虽然面上依旧是带着一丝笑容，但从他眼睛微微一缩，搭在桌子上的手也是微微一颤，就能看出，方凡的这一番言语可谓是正中要害。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没钱！”
见到对方想要说话，方凡突然又是一笑而道。
饶是张中信心沉稳也被方凡这一句话给堵得不上不下，脸上的笑容都维持不住，而且更不知道用什么神情来面对方凡。
难道你是我对手请来的逗比？
若不是碍于颜面，张中恐怕都要一把抓过方凡大声叫喊了。
这不是耍人玩吗？
这还真是耍人玩，当张中平复下心头的激动，准备客套两句然后送客的时候，方凡又是悠悠然一笑而道。
“不过明天我倒是有一亿元到账，这一笔钱我就是准备用来投资生意的，就是不知道这生意到底值不值得我一做？”
“……”
半响，张中都反应不过来，能有所印象的就是柳宁宁和胡月这两个一可爱一妩媚的女子那种掩嘴偷偷嗤笑的模样。
奋斗半生，就没有遇到过这种人，该不会他真的是自己对手请来的逗比吧？
这是方凡离开之后，张中对于方凡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