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省,D市。
“我想回J市读书。”章学文的声音不知怎的十分平静,平静的有些----冷漠?
“不可能,你老头子我把房子都买在这边了。J市那个破房子丢了就丢了把,以后你就在D市上学了,我要送你去贵族学校。我章牧之的儿子,绝对不能再和那些人在一起读书了。”说话的是章学文的老爸,他的小拇指上戴了一个大大的金戒指。“你老娘走了以后,爸爸一直没给你让你过什么好日子过,现在好不容易重新见面了你还要回去?你说J市有什么好的,矿产矿产没有,特产风景区什么都没有,落后的要命!”
“矿产矿产,整天就知道矿产,J市什么都没有你不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么?我不要你补偿我什么,现在到了上学的时间了我只想回J市读书。”章学文第一次发怒,甚至连和他在一起三年的陈冬和李晨都从来没看见过章学文如此脸红脖子粗的样子。
“不可能!”章牧之虽然没有生气但是态度依然坚决,“明天给我老老实实去上学。”
“我妈一定也很讨厌你这副样子。”章学文声音再次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淡淡地转身上楼了。
“唉!”章牧之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四年前,章牧之是一个超市的老板,有次在餐馆吃饭的时候经由老朋友介绍去了一个地下赌档。
刚开始章牧之是真的对这种东西深恶痛绝,那个朋友也不劝着他,只是说:那就当陪我好了,我玩你看着也行。那朋友也是有输有赢,但是每次去赌场那个朋友也就带个一两千块钱,输了就走了,一点都不留恋,赢了呢就请章牧之吃宵夜。
渐渐地章牧之发现,这个游手好闲的朋友真的每天什么事都不做,只是每次拿一两千去,赢了就绝对是好几千甚至几万回来,输了也就输那么一两千,竟然每天都有钱花。
这下慢慢的,章牧之也开始玩了,只是数额不大,每次玩个几百块几百块的倒也优哉游哉的。章牧之的老婆,也就是陈梅,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超市一个月的盈利还有那么十来万,几百块的输赢还这没什么,只是让章牧之少去那些地方。
但是有一天,那个老朋友再次见到章牧之的时候是开着车来的,而且是“丰田”。这下把章牧之刺激的不轻,心想这小子运气课真好,那个人又说了:“玩这个不就是看运气么,就一个晚上,看见没有,这辆车就是那一千多块钱变的!”
渐渐地章牧之胆子大了起来,一千两千的带,不过还是赢多输少,慢慢的也不再去管超市了,全部丢给了陈梅,整天在那里研究牌啊,色子什么的,一到晚上就去赌场。
有句话说得好,这赌钱啊,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想翻盘,哪里是个头呢?
果不其然,三个月以后这章牧之连自己的超市都输了进去,还有一张二十多万的欠条。
陈梅看到这张欠条的时候顿时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不久以后就去世了,但是章牧之在她病倒以后见都没机会见到,为什么?每天都有人在医院守着呢,章牧之敢上去吗?
连丧事都还是陈梅的娘家人操办的,因为章牧之也是个独子,父母早就过世了。陈震,也就是章学文的舅舅,把章学文送到了G县,章牧之则是一路打工到了S省,S省有什么?煤啊!
不得不说这章牧之还真是个人物,两三年竟然不大不小搞了两个煤矿,摇身一变又成了煤老板。
然后又开始联系儿子了,听说儿子中考了立马就把儿子弄到了S省来,虽然章学文对章牧之有着恨意,他一直觉得章牧之是逼死陈梅的凶手,虽然医生鉴定是先天性的心脏病,但是如果没有章牧之出的事陈梅一定会活的好好的。但是章牧之毕竟是章学文的父亲,而且一直住在舅舅家也根本不是个事,然后就来到了S省,谁知道章牧之压根不想再让章学文回去了呢。
可能和陈冬李晨的感情是一方面,讨厌章牧之也是一方面,章学文确实是不想在S省读书,但是来都来了,还能怎么办呢?
“章总!”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有些尖细的男声。
“有情况了?”章牧之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冷声问道。
“兄弟我可是花了好大代价的,您看?”那头的声音有些讨好的说。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章牧之并没有理会,反而是命令地说道。
“刘川本来就是那个赌场的几个股东之一,听说前几年大搞了一笔以后在外面玩了一两年才回J县。”那声音虽然有些不太乐意,但是还是如实说道。
“二十万,做了他。”章牧之说道。
“谢谢章总!”那头的人好像是高兴坏了。
章牧之挂了电话。
原来那刘川就是章牧之的‘好友’,也就是这个好友把章牧之坑的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有人说章牧之妻离子散完全是自己的问题,刘川并没有让章牧之去玩,是章牧之自己要玩的。但是就行为而言,刘川完全是一步步诱导章牧之赌博,随后才有了这一切。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再也不会有刘川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