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扶着垛夫直接离开了酒吧,摇摇晃晃的走在大街上,路上不时有人向垛夫问好。
一个彪悍的大叔,把头探出一个旅馆的窗户说道:“嘿!垛夫,我的刀磨好了吗?”
垛夫也不抬头:“早磨好了,还帮你在刃口上加了点星辰钢,以后就没那么容易卷刃了。你拿俩壶“倒马醉”来取吧。”
一个单眼瘦子说道:“垛夫,正找你那,新入伙了个小兄弟,想要一把双刀,您什么时候有空啊。”
垛夫:“哎呦!路德,让他提酒去我铺子里吧,定做可是要问清楚的,不见本人可不敢随便下手。”
……
安利扶着垛夫最终走进了查奥斯山谷的最深处,查奥斯山谷背靠的那座大山,整个铁匠铺就是山体上掏出来的。后来安利知道了那座山就叫查奥斯山,就是不知道是它以山谷命名了,还是山谷的名字由它而来。
安利认为那一排七八个小些的洞都是窗户,最大的一个窗户应该是门吧。于是扶着垛夫就走了过去。
走到跟前,安利发现一个小小的铁匠铺已经使整个这一面的山都翻滚出热浪,怪不得都没有房子盖在这附近。
这时垛夫说道“扶我走这里做什么,这是咱的炉火间。从最边上的那个门进。”
安利羞红了脸,忙扶他走到最边上的那个小洞前。安利又开始头疼了,这个小洞离地足有两米,垛夫是典型的墩子身材,不高但是够粗,安利完全抱不住他。而且垛夫可不像克莱尔跟普顿那样营养不良,就他的重量而言,安利能不能把他举上去实在心里没底啊。
垛夫没有看见安利感觉无从下手的样子。大吼一声“老八,我回来了。”
不一会一个壮硕的大汉漏出了头,一把将垛夫抓住提了上去。看俩人默契的配合安利确认这就是垛夫一直以来的进出方式。安利不等大汗来抓,就手扶窗台跳了上去。
里面是个蛮宽敞的石洞,安利左右环顾,感觉还不错,就是热浪滚滚的有些难受。
垛夫对大汉说道“老八,这是…?你叫什么来着?”
安利不知道是不是热的,汗水顺着脸颊开始往下掉,正要开口说话,垛夫已经打断了他。
“不管了,以后就是十五了,你的新师弟。”
老八尴尬的回答道“师父,十五已经走了两年了。”
垛夫无所谓的说“哦,那他就是十六了,带他熟悉下环境,去吧去吧。碰到老三,让他去我屋一下。”垛夫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安利跟老八面面相觑。
安利等了几秒,确信老八不是个有主见的就提议道,“不如你先去通知三师哥,我自己先走走。”
老八嗯了一声,交待道“你随便转吧,找我的时候,顺着热风找到火炉就能找到我。”然后也转身走了。
安利跟在老八后面也走进了山洞里。山洞里是一个通长的过道。过道的右边开了一个个洞口,估计一个洞口就是一个房间吧。安利选了跟老八相反的方向。
安利走的很慢,看的很细,但很快发现这里实在没什么看头。一路走来看到的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的,应该说除了一个房间里装着个呼呼大睡的垛夫外,其余的全是空的。看来自己挑选房间的余地很大啊,就是这些房间都是没门的,感觉很郁闷啊,安利胡思乱想着。
安利确定自己正向山体里越进越深,过道边已经没了用来照明的镜光,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发着荧光的藓类植物。
虽然已经进了山体很深,但却没有感觉更加憋闷,反而开始有一丝凉爽清新的感觉,不久后安利甚至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安利露出了惊讶地表情,直到今天安利才知道,原来山里也是可以有河的。河水就在山体里,有一根水管插进山体里,引了水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安利将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的听着流水声,潺潺的声音,让安利稍显浮躁的心又安静了下来,连短针造成的痛苦都好像在渐渐消失。自然的声音对安利有奇妙的吸引力。
正当安利听的入神,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你就是十六吧?”
安利惊于有人能不知不觉的出现在自己身后,还好倾听自然让他现在很是平静,没有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安利老实站好:“是的,先生。”
这位先生很满意安利的表现,实力不高但心理素质还好。刚才自己故意吓他,也没有鬼祟受惊的样子。应该不是心怀叵测之辈。
他说道:“我是你的三师兄,你叫我三哥好了,你好像很喜欢流水声?那你就在它旁边的房间住下吧。老八怎么没有陪着你?”
安利先道了谢才回答道:“我让他去忙了,想先自己熟悉一下环境。”
三哥说:“老八话本来就不多,还是我带你转转吧。”然后带着安利一边走一边介绍到“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咱的过道就是个弧形,面对查奥斯山谷的一面是咱的炉火中心,火炉的对面就是我们刚离开的水源地,淬火,饮用的水都是那里来的。咱一共三十八个房间现在大部分都空着。哦,过道环绕着的其实是就是一个大房间,是咱的仓库,基本现在也空着,门开在火炉的对面”
安利疑惑的问道:“那咱除了活水,岂不是没有其他资产了?”
三哥认真的说:“技术就是最珍贵的资产啊,咱接活都要求他们自带原料,而且必须有三分之一的盈余。”
安利又问道:“如果咱的技术很硬,那我们岂不是更赚钱?按说该很多其他有行资产的啊”
三哥说道:“工钱一般全被师父拿去买酒了,甚至现在很多熟人都是直接拿酒付工钱的。”
安利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这里为什么这么穷了,这么个师父谁养的起啊,怪不得老十五跑掉了。
安利担心的问道:“咱能吃饱饭吧?”
三哥拍拍安利的肩膀说道:“这里的活很多的,只要你努力工作,出活儿快点,吃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安利又问:“咱们一共几个人那?”
三哥说道:“现在有你的加入,已经有四个了。”
安利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说着话三哥已经带着安利转了一圈,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火炉旁,老八正在烧矿石,俩个大风箱被老八一手一个拉迅速的拉着。
三哥停下脚步说道:“你还太小,又是新手,以后你除了管送货、采买外就先练习拉风箱。”说完示意老八停下,让给安利上去试试。
安利的力气绝对是远超同龄人的,所以信心满满的像老八一样双手分别握住了一个风箱的手柄然后用力,风箱没有动。安利感觉很惊讶,深吸一口气,再次努力的拉动,风箱终于缓缓的动了起来。可惜当安利憋红了脸,不得不泄掉了那口气的时候也没有完成一个来回的动作。
安利有些丧气,但三哥跟老八看起来很满意:“十六的底子很不错啊,老八把拉风箱的方法教给他吧,不求能练成,练练力气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