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远了,唐离才扭头看了看身后。原来刚才当真不是他的幻觉,而是真的火光大作了。可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走火了呢?
难道这是他所不知道的后招?
一行人一路逃到了太子府,唐离才将心中的疑问付诸于口,“殿下,初空,这是你们早就准备好的后招吗?”
他还正准备夸一句太英明,却被初空接下来的话给彻底堵了回去。
“哪有什么后招,还不是殿下为了救你硬着头皮上的。幸亏最终那火焰燃起来了,否则殿下还有我们都得陪你一块死。”初空一面检查齐昊身上的伤势,一面如实的回应道。
他这话一出唐离倒是彻底语凝了,好半响才开了口,“殿下,你……大可不必为我如此的。唐某乃是一介平民,实在不值得你怎么做。”
很显然,唐离很是内疚毕竟若是齐昊可是南周国的储君。而他呢,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个寻常布衣,在北齐的时候便承蒙他多次相助。否则的话,想来沁儿的冤屈永远都无法真相大白。
后来到了南周更是如此,帮助他重建唐门。甚至还将其留在太子府……
单单是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只怕是此生都无以为报了。竟然他愿意为了自己这条贱命舍生忘死。他当真是惭愧莫名。
与他所想的不同,齐昊却是微微一笑道:“唐先生,客气了。你我既是朋友也是生死之交,若要真论起感谢的话。本太子还不知道欠你多少呢。远的不说,就最近这次若是没有唐先生的相助。只怕我也不可能醒过来。”
很显然,齐昊是个极为知恩图报的人。并且他从不觉得人生来就该三教九流。所以自然是不赞同唐离的自我轻贱。
可唐离却依旧很是过意不起,正欲再说点什么。
不想却被初空开口打断,“老唐,都是自家人你就别磨磨唧唧了。再说了,殿下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嘛。他若是真分的这般清楚,岂会与我们这样相处。你要真有那力气,还不如和我们说道说道。那七夜为何如此厉害。”
俗话说得好,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以前他是真不相信,如今亲眼所见却由不得他不信。这夜君还是人吗?简直就是妖魔鬼怪啊。他们殿下的剑法多超绝,只怕整个南周都找不人与之抗衡。可到头来竟然都抵不过他。
“对了,老唐还有我亲眼所见。他撒毒都不需要借助外力,好似那毒本来就来自于他自身。这……究竟是我看花眼了还是?”初空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不想还未等唐离回应,齐昊便脸色极为难看道:“你没有看花眼,因为我也看见了。有好几次我剑锋直抵他要害,可他却置若枉然。好似根本就不惧怕这些,而那毒我也是真真切切看到。他是从自身取下来的。”
这些东西说起来都十分的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由不得他们不承认。
听完他们所说的以后,唐离吸一口气,敛眸不语。默了好半响才神色讶然道:“殿下,初空其实你们说的我也看到了,但是据我所知即便是再出神入化的毒。都需要从外在提炼而来。当然他可以随意藏在身上的任何地方。毕竟下毒的人一般都知道如何避毒。也有极其少数幸运者会像九离王那样。百毒不侵但是像他这样的,可像他这种的我没见过。也没有办法抵御。”
否则的话他当时也不会抱着以死拖延的下策了。
而连他都没有办法抵御七夜,初空就更加没有了。要知道他的强项归根结底还是救人。有些唐离下的毒他都未必可以皆时解开。何况是那人呢。
像是看出了他俩的挫败,齐昊笑了笑安抚道:“无妨,这世上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即便再厉害那定然也有破解之法。只是我们一时间未能参透而已。况且这次歪打正着不也正好嘛。至少证明无论他多特殊。有一点还是与寻常人一般无二的。那便是他也很是惧火。”
齐昊觉得,没错单单现在来看对方的确是十分强大,但那又如何呢?俗话不是说的好嘛,不以一时长短定胜负。
唐离和初空低头想了会,都觉得他的话很是有理。
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可过了会儿初空便率先发现问题,“可是殿下,这七夜我们一时半会对付不了。那……该如何让雪倾城给劝说回来啊。毕竟那九离王压根就是故意对你下毒。然后再逼迫雪倾城许下承诺的。”
他这场自编自导的大戏,初空真是觉得够了。要不是委实拿他没办法,真恨不得将其给生吞活剥了。
唐离闻言也对此十分忧心忡忡,是了,他们连七夜这关都过不了。如何还能找出南致远的把柄呢。这样一来那岂不是……
可当他俩眼神交汇,在朝着一个方向望去的时候。却发现一切竟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他们面前这人,不但没有悲伤反而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
这,这……两人见状宛若被雷活劈了般。顿时就傻眼了。
初空见状更是满面痛惜道:“殿下,这,咱们还没到那山穷水尽的一步。你切勿这般难过要放宽心些,否则的话你这大病初愈的。很容易……”
“所以呢,你觉得本太子这是走火入魔,从而导致疯癫了吗?”齐昊看着他甚为哭笑不得的反问道。
很明显他并没有,试问哪个疯癫的人会有如此清晰的逻辑呢。
然则初空闻言却置若枉然,反而是一副没关系,你有病我有药的模样。那样子莫要说齐昊,连唐离都不禁有些忍俊不禁了。
原本两人还准备憋上一会,看看他究竟要何时才能明白。可见他这副浑然不知且还准备张嘴说话的模样。最终还是齐昊打断了,“好啦,我没事只不过是想到了。既然不能武斗那我们不如怀柔好了。”
怀柔?“怎么可以文斗法?”这回初空和唐离倒是极为默契,竟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要知道别人他们不知道,这南致远还真不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当然他们不是怀疑自己的殿下。只是终归心里有些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