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琳只是感觉到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下,还没看清那人的身影,便看到一道蓝色的闪电,一眨眼的时间,便钻进了自己徒弟的闺房。
“难道是风北辰?”尤琳有些不敢肯定,连自己都看不清身影的人,怎么可能是风北辰。
越是好奇,尤琳就越想探个究竟,推开门旁的袁达,迈了步子便想楼上走去。
刚一伸出脖子朝里往里,立马就缩了回去,小脸是涨的通红。风北辰那小子,竟然浑身上下毫无遮拦的躺在房间的地板上。
原本就晕晕乎乎的风北辰感觉到眼前一黑,一张从门外飘进来的被单,正巧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连头带脚的一块遮住。
被单像是一条活动的蟒蛇一般,开始疯狂的缠绕自己的身体。仿佛一气呵成,将风北辰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靠着精神控制瞳术将这一切完成,尤琳这才满意的拍拍手,大功造成的走进了女侠的房间。
尤琳那细长的手指,冲着风北辰的身子轻轻一勾,连同裹在外面的被单,全都漂浮在半空中,朝着尤琳的身边飞去。
“啊啊啊啊啊~~~你个疯婆子!”
风北辰的耳朵够快被尤琳这个臭婆娘扭成十八圈,疼的他嗷嗷直叫唤。
“睡,睡,睡!还脱光了衣服在灵芸的房间里裸睡,我看你是活腻了。”尤琳这只手扭累了,又换只手对准风北辰的另外一只耳朵,不分青红皂白的打骂一顿。
感受到见到自己寄居的宿主受到了欺辱,冥瞳顿时是大放异彩,眼睛在月牙散发着蓝色的灵气。
尤琳不由自主的被那诡异的月牙所吸引,看到月牙在飞速的旋转着,尤琳感觉到整个房间也随着月牙旋转搅动起来。
与此同时,十二点的钟声准时的敲响,流进屋顶的岩浆因为阶段性的脉冲,变得汹涌起来,突然间,屋顶上原本封住岩浆的黑曜石全都裂了开来,随时都有坍塌被岩浆淹没的危险。
反应还算迅速的尤琳,赶忙拉着被自己控制的风北辰就朝着屋外跑去,可任由自己生拉硬拽,所有会的瞳术轮番使用一遍,奈何风北辰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抬头仰望着那全都脱落的封皮。
见风北辰不走,本想抛下他独立逃走的尤琳也不由的犹豫起来。
论辈分来说,风北辰算是薛灵芸的徒弟,也就是自己的徒孙,如今自己唯一的徒弟都已经死了,若是风北辰再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有什么脸面向死去的灵芸交代。
赶忙身边站稳脚跟,催动着灵气达到最大化,使出自己最强的防御瞳术:烈焰屏障。
尤琳的像是笼罩着一团燃烧着的火焰,随着那火焰越烧越旺,很快连同风北辰也被着笼罩在其中,以至于在两个人身边撑了一个半圆形的火焰罩子。
破碎的屋顶再也承受不住岩浆的压力,开始一片片的往下脱落,露出里面光亮的黑曜石隔层。
平日里看起来无坚不摧的黑曜石,如今已经布满了裂纹,岩浆开始从这些缝隙中一点点的渗透,滴落在地上。
房间内的绸缎,软毯在接受岩浆那一丁点的恩惠之后,瞬间燃烧起来,很快整个房间变成了一片汪洋的火海。
黑曜石虽然能承受岩浆的温度,但在烈火的烘烤下开始变得干燥、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在顷刻间崩塌,让灼热的岩浆涌入房内。
见风北辰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尤琳有心想走,如今也是逃不出火海的包围,只能依靠冥瞳的灵气勉强支撑。
随着第一块黑曜石碎片的脱落,很快被压抑在头顶的岩浆失去了支撑,犹如倾盆大雨般倾巢而出,砸在烈焰屏障上泛起一道道涟漪。
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尤琳,很快就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脸色变的苍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人类纵使到了尤琳这样的实力,面对足以湮灭万物的岩浆,还是显得那样的不堪一击。
如果要是被困在岩浆中的只有尤琳她一个人,应许早就放弃了抵抗,被这炽热的岩浆海夺走妙曼的生命,然而一想到身边还有一个徒孙:风北辰,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她尤琳不许坚持到最后一秒。
负责阻隔岩浆的烈焰屏障开始往里收缩,越来越小,尤琳也感觉到自己消耗的灵气,已经到达了极限,可能下一秒,就是自己呼出的最后一口气。
忽然间,风北辰眼中的冥瞳再次射出微弱的光芒,犹如皓月一般的光华射在了烈焰屏障上,从内部突然涌现出的力量彻底的打乱了尤琳的节奏,整个红色的罩子瞬间崩坍,一直被阻隔在外面的岩浆,现在终于可以毫无忌惮的冲撞进来。
“完了,完了!”尤琳不甘的闭上了双目,现在就算是再给十个她,也是回天无术。
尤琳的心中传来莫名的悲痛,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仿佛一连串的惨剧在自己的身边上演,最终连同她一起也要化身为着悲剧中的一部分。
先是父亲尤定六,接着是自己。
尤琳最终还是放弃了无谓的抵抗,等待着肆虐的岩浆蚕食她最后的年华。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尤琳难以置信的发现自己居然还还有砰砰乱跳的心脏,仿佛那烘烤着自己的岩浆不复存在了一般。
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难以置信的发现周围的岩浆全都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整个房间也全都变成了一栋冰雕。
而在头顶上方,一颗冰晶的月牙悬在半空之中,确切的说是悬在风北辰的头上。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尤琳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风北辰,他那双眸中的月牙正巧越头上的冰月交相呼应。
“这一切难道是他做的?”尤琳不由的质问道,对于风北辰的实力他再清楚不过了,但凡能做到这一步的人,至少说赤炎灵气颠峰的人物,反正在尤琳看来,她这刚刚步入赤炎阶段的冥瞳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虽然尤琳还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但在那时死里逃生的她,第一反应便是拽着裹在风北辰身上的被单就朝着外面逃了出去,心中对风北辰的好奇也在一点点的积淀。
由于风北辰的引起的骚动,整个地劣星彻底的变成了一摊废墟,以大熔炉为圆心,居住在周遭的人们全都受到了牵连,不是葬身于火海,便是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本来除了这一摊子事,应当由地劣星的头领尤定六出面摆平,可如今的尤定六还被关押在牢狱之中等待着审判,因此失去了头领的人民,像是无头苍蝇一般,除了怨天尤人的抱怨外,便剩下了哭天喊地的哀嚎。
这让原本还打算借着调查的名义,想在暗中使绊子的段金毛郁闷不已,如今一切都毁了,就算想按照段风痕的计谋,栽赃陷害尤定六也没了机会。
正当金毛愁闷莫测的时候,段风痕笑呵呵的走进大堂:“头领,你又何必如此愁苦,这不正是我们趁机收买人心的好时机嘛!”
闻言段风痕这么一说,段金毛就知道这鬼主意极多的小子肯定是有备而来,连忙起身迎接:“快快快,义弟,快给老哥我支支招。”
段风痕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说道:“头领,前一日我们的兄弟惨死在地劣星,今天一来是血熔岩,紧接着又有如此大的浩劫,如今尤金六那老贼毛已经被抓,整个地劣星啊,想必早已是人心惶惶,何不趁机雪中送炭收买人心,同时,头领你再去英杰那里告上尤定六一状。”
“哼哼!”段风痕不由的冷笑道:“那尤定六能从囚牢里出来还要二说。”
听到段风痕的话,愁眉末展的段金毛顿时是茅塞顿开,连连拍手叫好,二人左右开弓,金毛负责告状,段风痕负责救急灾民。
听说有人要来救急,地劣星上那些苦难的灾民全都蜂拥而至,将押运物资的车辆是围得水泄不通。
“你娘的母亲,他奶奶的段风痕,这是我们尤家的地盘,出了事儿还轮不到让你来这撒野!”尤壮那肥胖的身影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看着段风痕就指爹骂娘的破口大骂。
“我当时谁来着,原来是尤家的那头肥猪,怎么,不好好在你的猪圈里养着肥膘,跑这里来乱拱人。”段风痕从高高的站台上跳下来。
人高马大的他在吨位上虽然比死胖子要输上一节,但赤炎冥瞳一现,场面的气氛立刻呈现一边倒的情势。
气的死胖子还正如肥猪那样,咬牙跺脚的直哼哼,确实有几分猪样,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尤壮,顶着脑袋一头朝着面前的段风痕就撞过去。
段风痕也是艺高人胆大,也不躲闪,就如同钢板一块的任由死胖子随意的冲撞,地盘稳若泰山,反倒将死胖子弹退数米之远。
嘴角微微上扬,轻蔑的看着死胖子:“肥猪!别再这里丢人现眼,否则别怪我不顾及颜面,将你的双手双脚打断,扔到你姐姐的面前哭鼻涕。”
看到不知悔改的肥猪再次朝着自己拱来,段风痕也不再忍让,结实的拳头对准死胖的脑袋就是一拳,似乎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死胖子打成傻子。
拳风在死胖子的头皮扫过,却未曾伤的到死胖子的半点皮毛,一道浅红色的灵气缠绕住段风痕的拳头,在尤壮头皮受伤之前,拦住了段风痕的攻击。
“小壮,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嘛?快退下。”由于刚才在风北辰家中的那场异变,已经消耗了尤琳大部分的灵气,若是段风痕铁了心的想打伤死胖子,定然能突破这层形同虚设的枷锁。
好在段风痕还想在尤琳面前博得好感,看大尤琳出手阻挠,手头上故意撤去了七成的力道,只是打出了一副假把式。
随着尤琳走到面前,原本还一副凶神恶煞面孔的段风痕,立刻像是吃了蜜一般的和善,眼角都笑开了花,慈眉善目的看向尤琳,双目突然一定神,愣在了那里,指着尤琳身后的风北辰颤颤巍巍的说道:“怎么可能!你居然还活着!”
风北辰也认出来了眼前的人,不由得讥笑道:“谁较你爷爷我命大,不看到孙子你比我先死,怎么忍心让黑发人白发人呢?”
“找死!”面对风北辰的调侃,就算平日里心机很重的段风痕也不由的愤怒起来,直接一拳就朝着风北辰打去。
尤琳虽然不知其中的缘由,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风北辰被人欺负,便出手阻挠,加上一旁早就跃跃欲试的尤壮,四人分成两拨,段风痕以一敌三展开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