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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也就是说两个钟头过去了。吉他和留声机轮换着让室内飘荡起轻快的乐曲,久已不见阳光的眼睛又勉勉强强适应了黯淡的光线。突然间出了一点意外——肇事者是汉斯·卡斯托普。他提出动议,其实也就是说出自己久已怀有、原本一开始便有的愿望和想法;要是可能,他早一些说出它们就好啦。这时艾莉脑袋耷拉在被他握着的手上,已经“深度催眠”;文泽尔正好在换唱片,或者翻唱片,我们的朋友便下决心开了口,说他想提个建议——事情不大,但他估计也许会有用处。他有……也就是说院里的唱片室里藏得有一张片子:选自古诺的歌剧《玛格莉特》《瓦伦廷的祈祷》,男低音加乐队协奏,异常感人。他个人认为,不妨放一下这张唱片试试。

“为什么呀?”博士在红色的昏暗中问。

“情绪问题,感情问题。”年轻人回答。那张片子的精神情调,他说,很是不一般,很有些特别。不妨试一试嘛。据他看,不能完全排除,这样的精神情调,可能缩短正在这里进行的活动的过程。

“片子在这儿吗?”博士想知道。

不,不在这儿。不过汉斯·卡斯托普一拿就能拿来。

“您想到哪儿去啦?”克洛可夫斯基断然拒绝。为什么?汉斯·卡斯托普想去取了再回来,然后重新开始中断了的工作?这真是痴人说梦。不行,压根儿不可能。要那样一切都乱了套,全得从头做起。再说科学的精确性,也禁止跑进跑出,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不行。诊疗室的门锁着咧。钥匙藏在博士他本人的口袋里。一句话,唱片不是一伸手就取得来,他就休想……克洛可夫斯基一个劲儿往下说,捷克人已从留声机那边插进来:

“片子在这儿啦!”

“在这儿?”汉斯·卡斯托普问……

是的,在这儿。《玛格莉特》《瓦伦廷的祈祷》请吧。它意外地跑到了轻音乐夹子里,没有再按编排插入本该插入的咏叹调绿色封面第二集。偶然地,特殊地,粗心地,可喜地,混到这里边来啦,只需要放上机子就万事大吉。

汉斯·卡斯托普有什么好讲啊?他啥也没讲。倒是博士说了句“那更好嘛”,引得不少人随声附和。唱针吱吱作响,机盒关上了。在赞美诗般的伴唱声中,一个男声引吭高歌:“我就要离开你……”

没任何人说话。全场凝神倾听。歌声响起,艾莉立刻重新开始她的工作。她打起了精神,又在哆嗦、呻吟、抽水,把湿滑的双手放在脑门儿上。唱片继续转动,已经到了曲子当中节奏跳跃、涉及战斗和危险的段落,情调既果敢又虔诚,富有法兰西歌剧的味道。随后是结尾部分,乐队伴奏比开始时更加气势磅礴,雄浑的男低音于是唱道:“天上的主啊,请听我祈祷……”

汉斯·卡斯托普忙着照看艾莉。艾莉僵直着身子,呼吸急促困难,随后长叹一声瘫坐下去,久久不再动弹了。正当卡斯托普躬下身观察她,突然听见施托尔太太从嗓子眼儿里憋出来的呜咽声:

“齐姆——逊——!”

卡斯托普仍然埋着脑袋,口里涌起一股子苦味。他听见另一条嗓子低沉的、冷冷的回应:

“我早看见他啦。”

唱片放完了,铜管乐器奏出的最后和弦已音沉响绝。可是没有人去让机器停下。唱针继续在片子中央空转,划出来吱儿吱儿的噪音。这时他才抬起头来,也没有寻找,目光却已投向了正确的方向。

房间里比早先多了一个人。在那儿,在远离众人的后边,在黯淡的红光几乎完全让黑夜吞没、目力勉强还能企及的地方,在大夫的办公桌和屏风之间,在那把也就是休息时艾莉刚才坐过的给患者坐的转椅上,正对着集会的房间,坐着约阿希姆·齐姆逊!就是在最后的日子里两颊深陷的齐姆逊,就是蓄起了战时大胡子的齐姆逊,在胡须丛中高傲地撅着厚厚嘴唇的齐姆逊。他仰靠着椅背坐在那里,跷起个二郎腿。他面容憔悴消瘦,虽然头上的帽子投下了阴影,仍可看出他痛苦的表情,看出那赋予这张脸男性美的严肃和坚毅。在两眼之间的额头上,在深深的眼窝中刻着两道皱纹,可这无损他那又大又黑的美眸射出的目光显得温柔;这目光沉静地、友善地瞅着汉斯·卡斯托普,这目光仅仅投向他一个人。生前成了他表兄小小苦闷的那对招风耳,一样也从帽子底下露了出来;真不懂戴这顶奇怪的帽子有什么用。约阿希姆穿的不是便装,他的军刀看样子倚靠在架着的腿上,刀柄则由双手握着;在他的皮带上似乎还看得见像手枪套的东西。不过他穿的又不像是真正的戎装。不见任何闪闪发光的、色彩鲜明的装饰,只有制服的翻领和两侧的大口袋,再就是低低地戴着一枚十字章。约阿希姆的脚显得挺大,腿挺细长,裤腿看来很窄很紧,样子与其说像军人,不如说更像运动员。可那帽子是怎么回事呢?他就像脑袋上扣着只战地野炊用的锅,只是在下巴底下系了根防风的带子罢啦。这可让他看上去既像个老古董,又像个乡巴佬,打仗嘛勉强凑合,样子却挺古怪。

汉斯·卡斯托普的手上感到了艾伦·布朗特的呼吸,耳畔则是克勒费特的急促呼吸。除此之外一片死寂,仅仅还剩下那谁都没有去关的留声机,在片子完了以后仍一个劲儿地转动,让唱针不断划出来刺耳的噪音。汉斯·卡斯托普没有调转头瞅任何一位会友,也根本不想看他们干什么,听他们说什么。他远远探出身子,脑袋斜伸过手臂支撑在膝头上,两眼死死盯住坐在患者座位上的来客。一刹那间他像有要翻胃的感觉。他喉头发紧,胸口内痉挛了好几下,便忍不住哽咽抽泣起来。“对不起!”他喃喃着,已经热泪盈眶,什么都再也看不见了。

他听见有人咬他的耳朵道:“您快叫他呀!”——他听见克洛可夫斯基博士的男低音既兴奋又庄重地喊他的名字,重复着刚才那个要求。他没有听从他们,而是从艾莉的面孔下边抽出手来,站直了身子。

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又在叫他的名字,这次用了告诫的语气。谁知汉斯·卡斯托普却几步跨到进门处的台阶旁,一伸手揿亮了头顶上的白炽灯。

艾伦·布朗特立刻惊恐得厥倒,躺在克勒费特小姐怀里剧烈抽搐。来客的坐椅空空如也。

汉斯·卡斯托普径直走向站在一旁提抗议的克洛可夫斯基博士,走到他面前想要说点什么却只动了动嘴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粗鲁地脑袋一昂,把手伸了过去。要到钥匙以后,他冲大夫狠狠点了几下头,便一转身离开了房间。

狂躁

随着一年一年的更迭,“山庄”疗养院开始有个现象在蔓延,有个精灵在四处游荡;我们曾经呼喊过一个魔鬼邪恶的名字,现在这个精灵,汉斯·卡斯托普隐隐感到,正是那个恶魔的直系后代。他曾带着旅行进修者不负责任的好奇心,对那个恶魔进行研究,是的,甚至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些可虑的潜能,就是尽情地参与周围的人们向他提供的无聊消遣。眼下这个精灵完全如同那个老魔一样,在经过萌芽和长时间地四处暗中滋长之后,而今开始肆虐了;只是以他天生的性情,汉斯·卡斯托普不大适合效力于这个新的魔鬼罢了。可尽管如此他仍然惊恐地发现,只要他稍有顺从便会在表情、言语和行为举止方面受到传染,而在整个疗养院没有谁能够幸免。

到底怎么喽?空气里弥漫着什么病菌?——动辄争吵。狂躁不安。无名的焦虑。普遍倾向是彼此粗言恶语,勃然大怒,甚而至于拳脚相向。在个别的疗养客之间,在整个的小集团之间,每天都会爆发激烈的争执,无节制的对骂、争吵;值得注意的是,那些原本无涉的人不但不对正在进行的争吵感到反感,或者站出来调解劝说,而反倒从感情上介入进去,任自己的内心同样地狂热陶醉。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放光的眼睛差点没暴出来,嘴巴歪扭难看。他们真羡慕那些正在吵架的人,羡慕人家有大喊大叫的权利和由头。一股想要起而效尤的强烈欲望,折磨着他们的心灵,撕扯着他们的身体;谁不具备逃进孤寂中去的毅力,便无可挽救地被卷进争吵的漩涡。无事生非的矛盾冲突,当着院里的领导相互推诿职责,在“山庄”里司空见惯,层出不穷;而更可怕的,是本欲来调解的院方很容易受到感染,也跟着粗暴地大叫大喊。谁要是离开时还勉强保持着健康的心灵,就没法知道再回去时心态又将如何。

一位“好样儿的俄国人席”的成员,一位来自明似可得挺时髦的外省太太,年纪还很轻,只是稍微有点儿病——充其量给判了三个月——一天下到“坪”上去法国内衣商店采购,在店里和女店主大吵一架,最后激动地一回到院里就大咯血,后来再怎么治也治不好了。她丈夫接到通知赶来,被告知太太必须一直在山上养着,这辈子休想痊愈出院啦。

这只是院里目前状况的一个例子。如此讨厌的事例还多的是。各位也许还想得起那个戴着圆圆眼镜的中学生,或者先前的中学生,他坐在萨洛蒙太太一桌,这可怜样儿的小青年有个习惯,就是把肉跟菜都一律切得小小的堆积在一起,然后才弄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吞咽下去,以致时不时地得用餐巾去擦拭厚厚的眼镜片。他,这位永远的中学生或者过去的中学生,就一直这么坐在这里,一直这么狼吞虎咽,一直这么擦拭眼镜片,从来不曾提供任何让人家对他特别留意的理由。现在可好,一天早上进第一次早餐的时候,完全突如其来,跟人们所谓晴天霹雳似的,他发起疯来,一下子引起普遍的骚动,整个食堂的人都跑来瞧热闹啦。他坐的地方一片喧腾;他脸色惨白,嘶声吼叫;被吼的对象是那个站在他身边的女侏儒。

“她撒谎!”他提高了嗓门儿叫道,“茶是冷的!您给我上的茶冰凉,我可不要喝,您在撒谎之前也该尝试一下,看是不是像不冷不热的涮锅水,这样的臭水有身份的人怎么喝得下去!您怎么竟敢给我上冷冰冰的茶,您怎么竟会这么想,这么干,您给我端这样温吞吞的脏水来,未必以为我竟然还会喝吗?!我不会喝!我不想喝!”他声嘶力竭地叫着,开始用双拳擂桌子,擂得桌上的杯盘碗盏全都叮叮当当地跳起舞来。“我要喝热茶!我要喝滚烫滚烫的茶,这是上帝和人类赋予我的权利!我不喝这个,我要喝滚烫的,我宁肯马上就死,也绝不喝一口——该死的侏儒!”他突然狂吼一声,好似一下子挣脱了最后的羁绊,可以痛痛快快地发作撒野了。他冲那残疾女子高举双拳,向她露出了确实浮泛着白沫的牙齿。随后他继续擂桌子,继续跺脚,继续喊叫他的“我要喝”“我不想喝”——这时候,餐厅里的景象一如往常:众人既紧张,又害怕,同情的可都是那个狂怒的中学生。有几位甚至跳了起来,眼睛望着他,也同样握着拳头,咬紧牙关,眼里冒着怒火。另一些人脸色苍白地坐着,眼睑低垂,浑身颤抖。他们一直都是这么个德性,尽管中学生早已经熄了火,精疲力竭地坐在自己换过了但却再也没喝的茶水前。

怎么回事哟?

话说“山庄”的集体又来了个新成员,一位曾经是商人的三十岁男子,多年以前便已开始发烧,所以住了一家疗养院又一家疗养院。这老兄仇视犹太人,是个排犹主义者,而且既固执又狂热,跟那些球迷一个样——这一病态的仇犹情结,乃是他生活的骄傲和内容。他曾经是位商人,他现在不是了,他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是,但却一如既往,是个排犹主义者。他病很重,咳起嗽来痰多得要命,有时听上去竟像是用肺在打喷嚏,声音高而短促,那么一下子又一下子,真是可虑极了。但可喜的是他并非犹太人,而非犹太人正是他的本钱。他姓魏德曼,一个基督徒的姓氏,不折不扣的基督徒姓氏。他订有一份期刊,名叫《亚利安明灯》,发表起演说来大致是这么个味道:

“鄙人住进了A地的某家疗养院……正准备在静卧厅里安顿下来——可谁躺在我左边的躺椅里?希尔施先生!谁躺在我右边?沃尔夫先生②!我理所当然地马上转了院”,如此等等。

“你活该!”汉斯·卡斯托普心存厌恶地想。

魏德曼眼睛近视,目光阴险,看起东西来就像鼻子跟前吊着条流苏,除了恶狠狠地斜着眼睨着它,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固执的反犹心理使他疑心重重,进而成为一个排犹狂,因而总是疑心身边有潜藏或者伪装起来的卑劣种族,一心要将其揭露出来,让其受到污辱。无论走到哪儿,待在哪儿,他都打探,都疑心,都诅咒可能存在的犹太人。一句话,他是唯一一个具有优越血统的人,而揭露一切不具有这种血统的生物,就是他每日每时的使命。

我们刚才讲的那些疗养院的心理状态,让这家伙的毛病变得格外严重;在这里,他难免在生活中碰见一些他魏德曼没有的缺点,于是在院里当时的气氛影响下,演出了丑陋的一幕。汉斯·卡斯托普不幸亲身经历了,我们呢,也就只好作为又一个说明院里现状的例子,对读者进行描述。

要知道院里还有一个人——说到此人倒是没有什么好揭露的,因为情况清清楚楚,他姓索嫩塞恩;既然不可能再有比这更肮脏的姓氏,索嫩塞恩其人打入院第一天起,自然就变成了魏德曼鼻子跟前那始终被他恶狠狠地瞟着的流苏。他还时时伸手去拨打它,倒不是要把它驱走,而为使它摆动起来,以便它更好地刺激自己。

跟另一位一样,索嫩塞恩出身商人,同样也病得很重,而且敏感得近乎病态。他为人和气,生性不笨甚至诙谐幽默,讨厌魏德曼的挑眼、挑逗和挑衅以至于痛恨的程度。一天下午,全院的人都朝食堂跑:魏德曼和索嫩塞恩两个在那里你死我活地打起来啦,打得犹如猛兽相斗。

景象极为可怕,极为惨烈。两人像小孩子似的扭打在一起,凶狠却如绝望地拼命的成年人。他俩相互抓脸,揪鼻子,卡喉咙,四只拳头你来我往,一抱住便在地上猛掼狠摔,还彼此吐口水,还用脚踩用脚蹬,还扯衣服拽头发,只见拳脚飞舞,唾沫四溅。急急忙忙赶来的院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两个抓扯在一起的死敌分开。魏德曼嘴角流涎,鼻孔流血,面孔气得变了形状,活现了毛发倒竖这个成语所描绘的情景。汉斯·卡斯托普是从未见过,也不相信真有这种事情。魏德曼先生的头发确实是直冲冲地向上立着,在气鼓鼓地跑开时仍是这个样子;索嫩塞恩先生一只眼睛青肿,头顶周围的一圈黑色卷发缺了一块,变得来血糊糊的,一被领进办公室就坐下去手捂着脸放声痛哭。

魏德曼跟索嫩塞恩的打斗就这样结束了。只是所有亲眼目睹的人,过了几个小时还心有余悸。同样在这个时期,还发生过一次全然不同于刚才那瞎胡闹的真正荣誉之争;而讲讲这个争论,相比起来就该是一件快事了。在争论的过程中双方可谓煞有介事,一丝不苟,不仅配得上荣誉之争这个称呼,甚至几乎叫人忍俊不禁。汉斯·卡斯托普无缘亲历它的各个阶段,对于它那复杂错综而富戏剧性的过程,只是通过翻阅文书、声明和备忘录了解到的。这类的文书档案,不仅疗养院内保存得有,院外也有;院外则不仅指达沃斯本地、达沃斯所在的本州和瑞士本国,还指其他国家乃至美洲。在这些地方,上述的文书资料也广为传抄,甚至送到了那些明明知道不可能也不愿意对这一争论感兴趣的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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