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龙朔人,不懂自己国家的文化是不行的。”徐乙爱才心切,忍不住劝道。
詹天佑红着脸,有些委屈地说道:“徐兄,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我一直找不到能教我的老师,只能靠着几书自己慢慢摸索。其实您不知道,我的叔父把我带到水东国的时候就说过,我的祖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为了帮助它必须要学会中西的文化精髓,等贯通学成后,将来才有能力回到自己的祖国去,为它出力!”
“你叔父这么和你说过?”从詹天佑的话里,徐乙明显听出这位老人对龙朔的深厚感情和正义感,不由得肃然起敬。
“是的!”詹天佑点头道:“我的叔父,于勒先生是一位非常博学、慈祥、正直的人,他曾经告诉我,现在汶洲各国和天池国都已经变成了疯狂的野兽,他们依仗着轮船、大炮、火车等现代设备,在到处杀人放火,搜刮财富,疯狂的掠夺别的国家。其中最悲惨的就是随洲的黑人,成千上万的被抓走、被贩卖到唐洲,过着牲口一样的生活,沦为奴隶。而我的祖国,龙朔,也正被放到砧板上,恶狠狠的侵略者*起屠刀,准备分而食之。叔父还和我说,要我必须学通中西,担负起富国强国的责任,并用所学的知识,教化已经沦丧道德的汶洲和唐洲。”
虽然从没有见过于勒先生,但是,徐乙听着詹天佑的述说,他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一位面目慈祥,风骨傲然的老者形象。
“眷诚,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来教你龙朔文化!”徐乙双目炯炯地看着詹天佑,认真地说道。
詹天佑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就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连连点头。
按本来的计划,徐乙准备在水东国各处好好走走,多看看西方国家的不同。但自从遇见詹天佑后,他就把那些打算全给抛在了脑后。一起回到浅渡后,徐乙索性就在浅渡暂住了下来,每日里除了帮助詹天佑学习国学,还虚心向他讨教西学的问题。
天才就是天才,有了徐乙如此良师,詹天佑在国学的造诣可谓一日千里,突飞猛进,才短短的半年时间,他就读完了一般学子需要寒窗十年的所有书籍,着实是进步神速。
在教导詹天佑的同时,徐乙也废寝忘食地学习西学,在詹天佑的帮助下,徐乙对西方世界的了解越来越透彻,同时也渐渐完善着自己的强国思想。
两个天才,两个疯子,都有着常人所不能的本领。这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可以想象得出,如果等回到龙朔后,能够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在这半年里,徐乙与詹天佑之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虽然在表面上詹天佑是徐乙的学生,但实际感情却如同兄弟一般。詹天佑尚还年轻,可聪明机智、锋芒毕露的他常常让徐乙感到出乎意料的惊喜,并且詹天佑还长着一张不饶人的铁嘴铜牙,经常毫不留情的给那些看不起龙朔人的外国人难堪。
就如同前些时候的端午节,他们在詹天佑家中设下供桌,摆上了丰盛的酒菜,然后三拜九叩,遥祭祖先的时候,房东太太正巧路过门口,好奇地向他们望来。
“喂!你们两个,干嘛这样认认真真地叩头?难道叩几下头,你们的祖先就会跑来享受这些酒菜么?”
当时,还没等徐乙回过神,詹天佑就大受刺激,强按着怒火站了起来。
只见他来到房东太太面前,彬彬有礼地答道:“想来,你们到处给你们祖先奉上鲜花时,你们的祖先也应该嗅到鲜花的芳香了吧?”
房东太太当场就呆住了,瞪眼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涨红着脸站了半天,最后羞愧难当地跑回了自己房间。
“这些外国人。就是贱!”
詹天佑瞧着门外,洋洋得意地说道,惹得徐乙在一旁哈哈大笑。
在水东国期间,徐乙终于有幸见到了詹天佑的叔父于勒先生。与于勒先生谈过后,徐乙对于勒先生身上那种崇高品质深深折服。的确如同詹天佑曾讲过,于勒先生不仅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还是一位有卓越眼光的老人。他痛恨资本主义的贪婪无度,对受到压迫与侵略的国家抱有强烈的同情心,同时也热爱着博大精深的龙朔文化,是一位真正的伟人。
私下里,徐乙诚恳地把自己想要带詹天佑回国的打算告诉了于勒先生,并征求他的同意。于勒先生虽然没有料到此事,但只是稍一迟疑后,就欣然答应了徐乙的要求,只不过他提出了一个小小建议。因为按于勒先生的教育计划,詹天佑还需要在汶洲游历一番,才能真正掌握西方的精髓,所以他恳求徐乙等一年之后再带詹天佑回去。
“这个没问题,我过些日子就要去琅国,顺便也游历一下汶洲。等事情全办完后,我再带眷诚回国就行。”
“非常感谢您。”于勒先生欣慰地说道:“看得出来,您是一位有责任心的政治家,詹天佑能在您的指导下学习龙朔的文化,并回国效力,这是他的幸运,作为他的叔父,我向您表示最真挚的感谢。”
“您言重了。”徐乙连忙说道:“您能教导出这么一位义子,这是对龙朔最好的礼物和帮助,如果要真说感谢的话,这感谢的人应该是我啊!”
于勒先生谦虚地笑了起来,摆了摆手。接着,他好心地询问了徐乙去琅国的使命和任务,同时提出了一些值得徐乙注意的建议。
“琅国去年刚爆发了大革命,现在国内的情况正是如火如荼之中,所以。我建议您到了琅国后先别与任何政党接触,当然更别去见现在的琅国领导凌宇;你最好用第三者的目光,在一旁冷静看着事态的发展,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作打算。”
琅国革命的消息已经在不久前传到了水东国,徐乙对此当然也有所耳闻。不过,对于琅国的这种变化,他并不了解其中的内涵,所以有些迷惘。
“凌宇不是号称革命者的代表者么?为什么不能先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