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阁下,我们到漳国了。”
卢奇随手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徐乙,带着笑容指着前方说道。
作为使臣的徐乙,经历了暴风雨的危机和整整一夜的航行,也早就累得够呛。但为了保持国家的尊严,不被外国人小看,他谢绝了卢奇准将让自己先行休息的好意,从上甲板起,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目的地的到达。
“终于安全了!”接过望远镜的徐乙拿起看了看,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呵呵,看来可爱的海洋女神还是很眷恋我们,您的到来给我的舰队带来了好运,让我们顺利到达了停泊的港湾,来吧!尊敬的部长阁下,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您也累坏了吧?现在。可以放松一下了。”
卢奇看着身边比自己瘦弱许多的这位龙朔官员,风趣地向他提出了邀请。虽然经过几天的接触,对徐乙有了些好感,但作为天池国海军将军,卢奇准将骨子里一直表露着一股傲气。直到暴风雨后,徐乙昨夜的行为才赢得了他真正的尊敬。
“部长阁下,几天前我说过,天池国、龙朔都是伟大的国家。而您登船的这几天,也让我感受到了这点。作为一位政府高级官员,您能有勇气代表自己的国家出使三国,而且没有像其他龙朔人带着那种种族歧视的目光面对我们美古月人,并谦虚谨慎地向我提出各种问题。同时,在暴风雨中,作为一个从未出过海的人,您所展现的胆量和毅力更让我钦佩!一个国家,有你这样的人,我相信!你们龙朔一定会强盛起来的!”
“谢谢您,将军!”徐乙接过卢奇递来的酒杯,由衷地感谢道。
“另外,希望您通过这次航行,使我们两国能更深的认识、了解对方,消除彼此间不愉快的隔阂,建立起真正的友谊。”
“当然!这也是我的希望!”
“干杯!”
放松下来后,除了部分守着岗位的水手,与几名登上小船前往名古屋交涉,要求停靠的军官外,其余人都回到了自己船舱,抓紧时间休息。
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舰队最高指挥官和出使天池国的龙朔使臣徐乙。只不过他们两个和别人有所不同,几杯酒下肚下,刚聊了几句的两人,再也抵挡不住精神上轻松后的那种挥之不去的疲倦,眼皮渐渐越来越重,最后索性全趴在桌上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好几个小时,徐乙从未有过睡得如此沉的时候,直到一阵喧哗的吵闹声,才把他从睡眠中渐渐吵醒。
“将军!将军!快开门将军!”
门外的水兵急促地敲着门,卢奇作为一名老兵,时刻保持的警惕让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用军人快捷的速度跳了起来,连忙打开了舱门。
“怎么回事?有军情么?”
“不。不是军情,是派去联络的军官传来了消息。梅西中尉发信号说,漳国人不让我们进港!”水兵一脸气愤地说道。
“不让我们进港?为什么?”卢奇愣了愣,紧接着有些疑惑地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原因,彼得中尉还在回旗舰的路上,但发回来的信号确切无误。”
卢奇皱着眉头,转身抓起放在桌上的帽子:“传令!让所有人集合!士兵上甲板!”
“将军,出什么事了么?”徐乙这时候也已经清醒了过来,在一旁问道。
“漳国人不让我们进港,派去联络军还在回来的路上,具体原因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卢奇有些欲言而止,摇了摇头。
“我可以一起上甲板看看么?”徐乙问道。
看了一眼徐乙,卢奇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
天池国海军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徐乙跟着卢奇来到甲板的时候,所有休息的水兵都已经就位了。
“梅西中尉回来了吗?”卢奇来到舰桥,第一件事就是向他的副官询问。
“中尉刚刚登船,他马上就会过来,请将军稍等。”副官敬礼,扼要地回答道。
不一会,派出去的联络官,海军中尉梅西来到了舰桥,敬礼后报告道:“将军,漳国人拒绝我们进港,根本就不让我上岸,还叫我们马上离开这片海面。”
“为什么?难道你没和他们说,我们遇到了暴风雨,船只破损,需要进港休整么?”
“当然说了,可是。将军。漳国人似乎听不懂我的话,不但野蛮地拒绝了我们的请求,还派出了士兵把我驱赶了回来。”梅西中尉满面愤怒地答道。
“派了士兵?”卢奇瞪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尉。
“是的将军。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港口,在我回船的时候,漳国人已经召集起了军队,并把整个港口全封锁了起来。”
卢奇愣了愣,拿起望远镜从船舷边向名古屋湾望去。很快,只间他的一张脸突然变得铁青,宽阔的额头上青筋直跳,一副咬牙切齿,怒火冲天的样子。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想干什么!这些该死的黄皮肤矮人,难道不懂得什么叫文明吗?”
暴怒的大骂声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徐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冷冷看了一眼由于愤怒,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船上还有个龙朔官员的卢奇准将。
“该死的黄皮肤矮人”,这句话让徐乙听了非常不舒服,但是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从副官手里要过望远镜,顺着卢奇刚才看的方向望去,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整个名古屋湾正乱成一片,无数人群慌乱地向城内奔跑着,码头上车声粼粼,战马萧萧,成群结队的足轻和手握长刀的高手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他们弓着身体,带着警惕而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舰队方向。同时间,一阵阵连绵起伏又沉闷的钟声在城内不断响起,伴随着依稀的妇孺哭喊声,顺着海风悠悠向他们飘来。
“漳国人想开战不成?”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徐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卢奇准将的舰队只不过是遇到了暴风雨,要求靠港整修而已,岸上的漳国人怎么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