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8627200000008

第8章 背影(5)

但平伯因转信的关系,却和他常通函札。平伯来信,屡屡说起他,说是一个有趣的人。有一回平伯到白马湖看我。我和他同往宁波的时候,他在火车中将白采的诗稿《羸疾者的爱》给我看。我在车身不住的动摇中,读了一遍。觉得大有意思。我于是承认平伯的话,他是一个有趣的人。我又和平伯说,他这篇诗似乎是受了尼采的影响。后来平伯来信,说已将此语函告白采,他颇以为然。我当时还和平伯说,关于这篇诗,我想写一篇评论;平伯大约也告诉了他。有一回他突然来信说起此事;他盼望早些见着我的文字,让他知道在我眼中的他的诗究竟是怎样的。我回信答应他,就要做的。以后我们常常通信,他常常提及此事。但现在是三年以后了,我才算将此文完篇;他却已经死了,看不见了!他暑假前最后给我的信还说起他的盼望。天啊!我怎样对得起这样一个朋友,我怎样挽回我的过错呢?

平伯和我都不曾见过白采,大家觉得是一件缺憾。有一回我到上海,和平伯到西门林荫路新正兴里五号去访他:这是按着他给我们的通信地址去的。但不幸得很,他已经搬到附近什么地方去了;我们只好嗒然而归。新正兴里五号是朋友延陵君住过的:有一次谈起白采,他说他姓童,在美术专门学校念书;他的夫人和延陵夫人是朋友,延陵夫妇曾借住他们所赁的一间亭子间。那是我看延陵时去过的,床和桌椅都是白漆的;是一间虽小而极洁净的房子,几乎使我忘记了是在上海的西门地方。现在他存着的摄影里,据我看,有好几张是在那间房里照的。又从他的遗札里,推想他那时还未离婚;他离开新正兴里五号,或是正为离婚的缘故,也未可知。这却使我们事后追想,多少感着些悲剧味了。但平伯终于未见着白采,我竟得和他见了一面。那是在立达学园我预备上火车去上海前的五分钟。这一天,学园的朋友说白采要搬来了;我从早上等了好久,还没有音信。正预备上车站,白采从门口进来了。他说着江西话,似乎很老成了,是饱经世变的样子。我因上海还有约会,只匆匆一谈,便握手作别。他后来有信给平伯说我“短小精悍”,却是一句有趣的话。这是我们最初的一面,但谁知也就是最后的一面呢!

去年年底,我在北京时,他要去集美作教;他听说我有南归之意,因不能等我一面,便寄了一张小影给我。这是他立在露台上远望的背影,他说是聊寄伫盼之意。我得此小影,反复把玩而不忍释,觉得他真是一个好朋友。这回来到立达学园,偶然翻阅《白采的小说》,《作诗的儿子》一篇中讥讽我的话,已经删改;而薰宇告我,我最初给他的那封长信,他还留在箱子里。这使我惭愧从前的猜想,我真是小器的人哪!但是他现在死了,我又能怎样呢?我只相信,如爱墨生的话,他在许多朋友的心里是不死的!

上海,江湾,立达学园。

原载1926年10月5日《一般》第10号第2期

荷塘月色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今晚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忽然想起日日走过的荷塘,在这满月的光里,总该另有一番样子吧。月亮渐渐地升高了,墙外马路上孩子们的欢笑,已经听不见了;妻在屋里拍着闰儿,迷迷糊糊地哼着眠歌。我悄悄地披了大衫,带上门出去。

沿着荷塘,是一条曲折的小煤屑路。这是一条幽僻的路;白天也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荷塘四面,长着许多树,蓊蓊郁郁的。路的一旁,是些杨柳,和一些不知道名字的树。没有月光的晚上,这路上阴森森的,有些怕人。今晚却很好,虽然月光也还是淡淡的。

路上只我一个人,背着手踱着。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不理。这是独处的妙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

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忽然想起采莲的事情来了。采莲是江南的旧俗,似乎很早就有,而六朝时为盛;从诗歌里可以约略知道。采莲的是少年的女子,她们是荡着小船,唱着艳歌去的。采莲人不用说很多,还有看采莲的人。那是一个热闹的季节,也是一个风流的季节。梁元帝《采莲赋》里说得好:

于是妖童媛女,荡舟心许;首徐回,兼传羽杯;棹将移而藻挂,船欲动而萍开。尔其纤腰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

可见当时嬉游的光景了。这真是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现在早已无福消受了。

于是又记起《西洲曲》里的句子: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今晚若有采莲人,这儿的莲花也算得“过人头”了;只不见一些流水的影子,是不行的。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这样想着,猛一抬头,不觉已是自己的门前;轻轻地推门进去,什么声息也没有,妻已睡熟好久了。

1927年7月,北京清华园。

原载1927年7月10日《小说月报》第18卷第7期

一封信

在北京住了两年多了,一切平平常常地过去。要说福气,这也是福气了。因为平平常常,正像“糊涂”一样“难得”,特别是在“这年头”。但不知怎的,总不时想着在那儿过了五六年转徙无常的生活的南方。转徙无常,诚然算不得好日子;但要说到人生味,怕倒比平平常常时候容易深切地感着。现在终日看见一样的脸板板的天,灰蓬蓬的地;大柳高槐,只是大柳高槐而已。于是木木然,心上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自己,自己的家。我想着我的渺小,有些战栗起来;清福究竟也不容易享的。

这几天似乎有些异样。像一叶扁舟在无边的大海上,像一个猎人在无尽的森林里。走路,说话,都要费很大的力气;还不能如意。心里是一团乱麻,也可说是一团火。似乎在挣扎着,要明白些什么,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一部《十七史》,从何处说起”,正可借来作近日的我的注脚。昨天忽然有人提起《我的南方》的诗。这是两年前初到北京,在一个村店里,喝了两杯“莲花白”以后,信笔涂出来的。于今想起那情景,似乎有些渺茫;至于诗中所说的,那更是遥遥乎远哉了,但是事情是这样凑巧:今天吃了午饭,偶然抽一本旧杂志来消遣,却翻着了三年前给S的一封信。信里说着台州,在上海,杭州,宁波之南的台州。这真是“我的南方”了。我正苦于想不出,这却指引我一条路,虽然只是“一条”路而已。

我不忘记台州的山水,台州的紫藤花,台州的春日,我也不能忘记S。他从前欢喜喝酒,欢喜骂人;但他是个有天真的人。他待朋友真不错。L从湖南到宁波去找他,不名一文;他陪他喝了半年酒才分手。他去年结了婚。为结婚的事烦恼了几个整年的他,这算是叶落归根了;但他也与我一样,已快上那“中年”的线了吧。结婚后我们见过一次,匆匆的一次。我想,他也和一切人一样,结了婚终于是结了婚的样子了吧。但我老只是记着他那喝醉了酒,很妩媚的骂人的意态;这在他或已懊悔着了。

南方这一年的变动,是人的意想所赶不上的。我起初还知道他的踪迹;这半年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他到底是怎样地过着这狂风似的日子呢?我所沉吟的正在此。我说过大海,他正是大海上的一个小浪;我说过森林,他正是森林里的一只小鸟。恕我,恕我,我向那里去找你?

这封信曾印在台州师范学校的《绿丝》上。我现在重印在这里;这是我眼前一个很好的自慰的法子。

九月二十七日记。

S兄:

……

我对于台州,永远不能忘记!我第一日到六师校时,系由埠头坐了轿子去的。轿子走的都是僻路;使我诧异,为什么堂堂一个府城,竟会这样冷静!那时正是春天,而因天气的薄阴和道路的幽寂,使我宛然如入了秋之国土。约莫到了卖花桥边,我看见那清绿的北固山,下面点缀着几带朴实的洋房子,心胸顿然开朗,仿佛微微的风拂过我的面孔似的。到了校里,登楼一望,见远山之上,都幂着白云。四面全无人声,也无人影;天上的鸟也无一只。只背后山上谡谡的松风略略可听而已。那时我真脱却人间烟火气而飘飘欲仙了!后来我虽然发见了那座楼实在太坏了:柱子如鸡骨,地板如鸡皮!但自然的宽大使我忘记了那房屋的狭窄。我于是曾好几次爬到北固山的顶上,去领略那飕飕的高风,看那低低的,小小的,绿绿的田亩。这是我最高兴的。

来信说起紫藤花,我真爱那紫藤花!在那样朴陋——现在大概不那样朴陋了吧——的房子里,庭院中,竟有那样雄伟,那样繁华的紫藤花,真令我十二分惊诧!她的雄伟与繁华遮住了那朴陋,使人一对照,反觉朴陋倒是不可少似的,使人幻想“美好的昔日”!我也曾几度在花下徘徊:那时学生都上课去了,只剩我一人。暖和的晴日,鲜艳的花色,嗡嗡的蜜蜂,酝酿着一庭的春意。我自己如浮在茫茫的春之海里,不知怎么是好!那花真好看:苍老虬劲的枝干,这么粗这么粗的枝干,宛转腾挪而上;谁知她的纤指会那样嫩,那样艳丽呢?那花真好看:一缕缕垂垂的细丝,将她们悬在那皴裂的臂上,临风婀娜,真像嘻嘻哈哈的小姑娘,真像凝妆的少妇,像两颊又像双臂,像胭脂又像粉……我在他们下课的时候,又曾几度在楼头眺望:那丰姿更是撩人:云哟,霞哟,仙女哟!我离开台州以后,永远没见过那样好的紫藤花,我真惦记她,我真妒羡你们!

此外,南山殿望江楼上看浮桥(现在早已没有了),看憧憧的人在长长的桥上往来着;东湖水阁上,九折桥上看柳色和水光,看钓鱼的人;府后山沿路看田野,看天;南门外看梨花——再回到北固山,冬天在医院前看山上的雪;都是我喜欢的。说来可笑,我还记得我从前住过的旧仓头杨姓的房子里的一张画桌;那是一张红漆的,一丈光景长而狭的画桌,我放它在我楼上的窗前,在上面读书,和人谈话,过了我半年的生活。现在想已搁起来无人用了吧?唉!

台州一般的人真是和自然一样朴实;我一年里只见过三个上海装束的流氓!学生中我颇有记得的。前些时有位P君写信给我,我虽未有工夫作复,但心中很感谢!乘此机会请你为我转告一句。

我写的已多了;这些胡乱的话,不知可附载在《绿丝》的末尾,使它和我的旧友见见面么?

弟自清。

1927年9月27日。

原载1927年10月14日《清华周刊·清华文艺副刊》第2期

《梅花》后记

这一卷诗稿的运气真坏!我为它碰过好几回壁,几乎已经绝望。现在承开明书店主人的好意,答应将它印行,让我尽了对于亡友的责任,真是感激不尽!

偶然翻阅卷前的序,后面记着一九二四年二月;算来已是四年前的事了。而无隅的死更在前一年。这篇序写成后,曾载在《时事新报》的《文学旬刊》上。那时即使有人看过,现在也该早已忘怀了吧?无隅的棺木听说还停在上海某处;但日月去得这样快,五年来人事代谢,即在无隅的亲友,他的名字也已有点模糊了吧?想到此,颇有些莫名的寂寞了。

我与无隅末次聚会,是在上海西门三德里一个楼上。那时他在美术专门学校学西洋画,住着万年桥附近小弄堂里一个亭子间。我是先到了那里,再和他同去三德里的。那一暑假,我从温州到上海来玩儿;因为他春间交给我的这诗稿还未改好,所以一面访问,一面也给他个信。见面时,他那瘦黑的,微笑的脸,还和春间一样;从我认识他时,他的脸就是这样。我怎么也想不到,隔了不久的日子,他会突然离我们而去!——但我在温州得信很晚,记得仿佛已在他死后一两个月;那时我还忙着改这诗稿,打算寄给他呢。

同类推荐
  • 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这本书记录了一个年轻人在北京几年的漂来漂去,讲述了几个年轻人不被听到的呐喊和絮絮叨叨的彷徨,也描绘了很多个年轻人没有勇气也无法到达的远方。城市这么大,世界这么大,可就算我们的生活再小,也要努力去捍卫。即使曾脆弱、无助、绝望、动摇,我们也不该停止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人总是该保留点傻气活起来才有滋味,做梦都没法撒开欢儿大笑,哪还敢在沙滩裸跑?年轻一回,总得尽点兴。
  • 用奔跑来忘记悲伤

    用奔跑来忘记悲伤

    梦想是每个青春期男孩心里的一簇微光,它照亮所有灰暗的日子,照亮前行的路。但梦想也是荆棘密布的山丘,翻越这座山丘,欣赏山顶的风景,需要勇气、毅力、汗水,甚至泪水,梦想也让男孩们变得强大。所以,我将与你一起,翻开那泛黄的青春启事,聆听铅笔头“吱吱”划过纸背的响声,以及广场上悠扬而后散去的钟声;还有那阳台前,我们看着彼此的发梢,呼啸而过的风声。在那些声音中,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大声说出的青春物语?是不想长大,还是各自保重?是不要忘记,还是有缘再会?是淡淡的殇逝,还是幽幽的暖意?
  • 炊烟

    炊烟

    《炊烟》它是一家老小围坐在餐桌旁的其乐融融,每个人脸上都漾着光彩,饭菜可能不够精美,却是这个家庭独有的风味。
  • 莎士比亚喜剧集

    莎士比亚喜剧集

    德国诗人歌德有句名言:“说不尽的莎士比亚!”中国戏剧家曹禺曾赞叹:“莎士比亚是一位使人类永久又惊又喜的巨人!”莎士比亚是公认的世界级戏剧大师,他的剧作中蕴涵了浩瀚的人生,渊博的知识和发掘不完的深邃思想。本书就收录了莎士比亚六部喜剧代表作,包括《仲夏夜之梦》、《威尼斯商人》、《皆大欢喜》《错误的喜剧》,《第十二夜》,《温萨的风流婆娘们》,主题大同小异,情节却生动而且丰富,不落俗套,错综复杂的情节经常由许许多多的欺骗、偶合、乔装打扮和奇遇组成。作品闪耀着人文主义理想的光芒,充满着欢乐气氛和乐观精神,歌颂了人类的美好爱情和纯真友谊,具有永恒的魅力。
  • 名家人文之旅(套装共4册)

    名家人文之旅(套装共4册)

    本套装包括:《美国手记》是一本富有文学和历史价值的游记。《意大利的黄昏》是英国作家D.H.劳伦斯青年时期的一部域外游记,也是其最知名的一部游记作品。《法国和比利时游记》是雨果在法国和比利时,以及阿尔卑斯山和比利牛斯山一带旅行时的书信、札记合集。《那几年,卡夫卡》收录了卡夫卡的四次旅游日记。
热门推荐
  • 网游之统御天下

    网游之统御天下

    渴望热血的战场吗?渴望策马扬鞭,驰骋的活吗?渴望行侠仗义的人生吗?渴望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气概吗?渴望的话,就来这里吧。《天府》给你最完美的体验。让你享受另一段人生
  • 混乱时空之晟华传奇

    混乱时空之晟华传奇

    他——不忍心看到灾民流离失所,自己的族民衣食无着,接手赈济灾民,仁慈,博爱,为了生存建立晟华。晟华——随着发展一步步变强,变大,名师周侗为其国师,入云龙公孙胜当其军师,卢俊义,鲁智深,武松,杨志,林冲等一大批梁山好汉被其收入囊中,岳飞十四岁被封武穆侯......,数百草莽豪杰,英雄好汉,成为晟华强大的打手群,在边外掀起滔天巨浪...,九大皇族,或王或灭,湮灭在晟华的王道与血腥中。华哥——华帝的成长,一路王道一路血腥,半部演义半部武侠,权力不是他的心愿,女人不是他的理想,钱财不是他的目标,战争不是他的追求,他何以自持走向何方...?东方未宁西方来,脚跟刚站稳,才智欲展开,十字军向东来,哇,宗教战争?世界大战?究竟鹿死谁手,精彩在晟华传奇中!叠彩纷呈的主角人物邀请您走进晟华见证传奇!见证华帝再创巍巍晟华,宣我族威,扬我族魂!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消失的月牙

    消失的月牙

    “传说人的手指甲上的半月痕(月牙)消失后,就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甚至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身!你怕不怕?”——“这些不干净的家伙可以吃吗?”——“大补。”——“那还说什么,吃它!”
  • 繁花飘落

    繁花飘落

    时光匆匆,她与他的相遇,成了一段孽缘……
  • 我要当君王

    我要当君王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男儿当为王,掌控天下权。
  • 影响孩子一生的创新思维游戏

    影响孩子一生的创新思维游戏

    本书通过一问一答的游戏方式,使孩子在游戏过程中不断提高创新能力和观察力、判断力、逻辑推理等能力,同时也会在游戏中找到乐趣,在乐趣中获得知识。其内容构思巧妙、生动活泼,对孩子的思维注重全面开发,是一本好的少儿读物。
  • 快穿之攻略男主吊打白莲花

    快穿之攻略男主吊打白莲花

    她,来自哪里?孤魂或者野鬼?不过怎样,她都被选中了!万界世界的逆转宿主!“宿主大大,为什么要害死男主?”她敲了敲系统月兔的头,“不杀他你是想抱侄女吗?他以前对原身那么差,杀了他都可惜了!”月兔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唉~现在,且看她如何逆转女配炮灰的使命!
  • 当机立断:新中国经济战线的第二大战役

    当机立断:新中国经济战线的第二大战役

    《共和国故事》是一部反映共和国60年伟大建设实践的大型历史故事丛书。它从多个视角,多个侧面来解读半个多世纪以来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所取得的伟大成就。郑明武编著的《当机立断(新中国经济战线的第二大战役)》记述了新中国经济战线的第二大战役的有关情况。
  • 海棠落尽青春晚

    海棠落尽青春晚

    胭脂点。海棠落尽青春晚。青春晚。少年游乐,而今慵懒。春光不可无人管。花边酌酒随深浅。随深浅。牡丹红透,荼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