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澜这大逆不道的话让沁王爷仿佛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脸登时就涨红了起来。
云侧妃也是适时的上前一步,面上带着恨其不争:
“澜儿,你怎么能这么跟王爷说话?谁不知道当初王爷有多疼爱王妃?若不是当初因为生尘儿难产而死……啊……”
云侧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凤惊澜只觉得眼前似有一道白光划过。
下一瞬,云侧妃凄厉的尖叫声就响彻了整个后院。
直到她痛苦的跌坐在地上,额头上的血开始喷涌流出的时候,凤惊澜才看清楚落在她脚边的那个杯子就是凶器。
“哎哟,这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吵死了!”
众人循着声线望过去,只见凤惊尘衣衫不整摇摇晃晃地从凤惊澜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远远的,就能嗅出他身上那浓郁的酒气,沁王爷气的脸都白了。
“凤惊尘,好几天不见你人,你又给我喝成这个样子。”
云侧妃此刻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血流如注的伤口,痛呼了起来,“王爷,好疼啊,好疼啊!”
沁王爷看着满脸血污的云侧妃心中闪过一丝嫌恶,再看向凤惊尘的时候,怒火更甚。
“你这个逆子,竟然敢对侧妃动手?”
凤惊尘似是被这一声怒吼给惊醒了。
有些费力的睁开依旧迷蒙惺忪的眼睛,瞧见受伤的人是云侧妃当下惊的要跳起来了。
“刚才迷迷糊糊听到什么亲生的,什么难产的,我还以为又是哪个下人口没遮拦,就顺手抓了东西掷出去。没想到嘴剑的竟然是云侧妃,真是……都怪我手剑!”
一边装模作样的打了自己的手两下,凤惊尘像一阵风似得扑到了云侧妃的身边,提了袖子就去擦她的伤口。
这不擦倒还好,一动手差点没叫云侧妃疼的晕死过去。
原本的温柔再也绷不住了。
她一边抵挡凤惊尘的“虐待”,一边痛苦的呼救,看上去狼狈不堪。
“好了好了,你们还不扶侧妃回房看大夫,还愣着做什么?”
沁王爷实在看不下去了,对着依旧压着初夏的两个婆子开口呵斥。
那两个婆子似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惊着了。
突然回神之后,便连忙架着云侧妃飞也似的逃了。
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凤惊尘,生怕他在冲上来擦几下,那云侧妃就毁容毁定了。
目送昏死过去的云侧妃离开之后,沁王爷扭头瞪着凤惊尘。
还不等他开口,凤惊尘一把搭在凤惊澜的肩上,油腔滑调的开口:
“看样子我给你准备的衣裳还挺合身的啊?我就说你穿这身衣服撑不过两个时辰吧,你输了,赶紧把翠玉镯子拿出来!我还等着去下注呢!”
凤惊澜挑眉扫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镯子。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镯子应该是过世的沁王妃留给她的。
凤惊尘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他就嬉皮笑脸的作势上去撸凤惊澜手上的镯子。
只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那镯子,便叫沁王爷一把给攥住了手腕。
一个用力,凤惊尘尖着嗓子便鬼哭狼嚎了起来,“啊啊啊,疼疼疼!”
原本满腹的怒火在看到凤惊尘痛苦不堪模样的时候突然弱了下去。
沁王爷一把将他往外一推,一脚揣在了他的屁股上,堪堪将他踹了一个狗啃食。
“你竟敢威胁你姐姐,还敢拿你母妃留下的东西去赌钱?简直岂有此理!”
沁王爷气的浑身发抖,又舍不得往死里打他,只能是怒吼着道:
“来人啊,把世子给我关进祠堂反省三天,谁都不准去送吃的!”
说完这话,便有小厮有些为难的上前,将凤惊尘往后院请。
凤惊尘揉了揉自己被捏的发青的手腕,耸了耸肩膀,“不用这么客气,熟门熟路,我自己会去!”
当他与凤惊澜擦肩而过的时候,嘴角还忍不住扯了起来。
拿着倒拐子杵了杵凤惊澜,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真没想到,本事还不小,竟然能请到那人来帮你呢!”
这话说的凤惊澜莫名其妙。
她颔首望着被凤惊澜撞过的胳膊,目光却不经意的扫过自己的腰带。
一块圆形的碧玉半塞在自己的腰间,一条淡紫色的流苏露出一半来。
咦,她不记得自己身上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块玉佩啊?
就在凤惊澜打算伸手去拿的时候,身侧却是传来了沁王爷那有些尴尬的声线:
“澜儿,这次是爹爹误会你了。若知道是你弟弟逼你,我……”
凤惊澜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沁王爷,里面似乎没有太多的感情。
这让沁王爷想要说出口的话却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了。
这次的苦肉计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的。
至少,证明凤惊尘还是有救的。
“若是王爷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也不等沁王爷将话说完,凤惊澜轻轻侧身,轻快地从他身边闪过,朝着屋里走了过去。
腰间的莫名其妙出现了的玉佩,还有凤惊尘刚才那诡异的话……
“澜儿,明日的宴会六皇子会来,你……小心应对。”
沁王爷望着凤惊澜毫不犹豫离开的身影,声音里面似乎有些沉闷。
而一心想要弄清楚那块玉佩来头的凤惊澜并没有将沁王爷的话完全听进去。
六皇子是何许人也,管我球事!
当她迈进自己房间之后,正打算伸手去拉腰间的玉佩,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淡淡的声线:
“我说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正经的沁王府三小姐给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