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国子监,下午跟云景一起训练。
到了晚上,有空就跟几个姑婆打马吊。
不过后面几次,凤惊澜干脆就打消了用金银首饰换东西的念头了。
这几天里面,她空手套白狼。
又从老姑婆她们手上赢来了一些提升内力的丹药。
不过凤惊澜最喜欢的,还是大姑婆送的一双玄铁爪。
那爪子平日里看就是一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镯子。
可是只要凤惊澜动动小指,扣动开关。
那对镯子就会变成一双锐利无比,削铁如泥的铁爪。
这个东西简直太得心应手了。
凤惊澜戴在手上,就仿佛是从自己手上长出来似得。
“唰唰唰!”
凤惊澜一个利落的翻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当她手上的利爪划过湖边偌大的巨石之后,她稳稳的落在地上。
望着那姿态优雅的落地姿势,一边的大啵兴奋的用力鼓掌。
笨女人简直帅呆了!
而云景嘴角轻轻一扯,眼底露出艳之色。
不过片刻以后,他故意道:
“仅此而已?”
凤惊澜轻哼了一声,看向云景:
云景看向凤惊澜,似乎很是期待。
凤惊澜也十分得意的扭头,朝着那一人高的巨石一指。
“轰隆”一声巨响。
那巨石中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间就这么直接的劈开了。
伴随着那一声“轰隆”的巨响声,那块巨大的石头便分开成两半。
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之后,惊起了漫天的灰尘。
原本正在客房那边跟几个老姑婆闲聊的云老太太听到这个动静,瞬间就惊得差点跳起来。
“打雷了吗?”
大姑婆蹙眉摇头:
“听声音好像是从景园那边传出来的。”
一听这话,云老太太的脸顿时就变的一片铁青。
她的龙头拐杖一伸,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就要戳到那几个老姑婆的脸上去了。
“我叫你们来是帮忙气走她的!
不是送她一堆好东西,然后让她越来越无法无天的!”
想到昨个儿一个小丫头过来禀告……
说是凤惊澜那个小丫头片子这会儿都能飞檐走壁了!
云老太太听了这话,差点儿没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
这个凤惊澜如今是越来越彪悍了。
以后想要敢她走,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而那几个老姑婆的了凤惊澜不少的金银首饰。
这会儿竟觉得那个孙媳妇儿没有初见那么讨厌了。
熟话说,看牌品就能够看出人品。
那个小丫头片子愿赌服输,落地不悔。
牌品可是一流的!
“哎哟,我说云姐姐啊,这都这么些日子了。
那个凤惊澜就是个小毛孩子,你跟她计较什么?
她不懂规矩,您又何必跟她较真?”
听完了这话,云老太太更是气的脸都绿了。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
这才跟那个臭丫头打了几天的马吊,就被她灌了迷魂汤,要倒戈了是吧?”
大姑婆连忙摇头,“怎么会呢?”
“都帮她说话了,还说不会!”
云老太太急火攻心。
猛的一杵手里的龙头拐杖:
“明个儿你们几个便收拾东西回去吧。
这里已经不欢你们了。”
大姑婆有些不乐意。
家里没有孙子可带,无趣的很。
好容易抓住凤惊澜这个开心果,她们还没玩够呢!
可是这会儿,人家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她们要是还赖着这里,明显就难看了。
“罢了罢了,我们走就是。
不过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啊,我才懒得管了。”
说完这话,大姑婆拉着两个老姐妹转身就要走:
“呐,不必明日了,咱们几个今日就走!”
她们几个才刚刚迈出院子,七姑婆就抱怨了起来。
“我们几个又没孙子带,回去保不齐又要跟媳妇干架。
这样一走,太无趣了。”
大姑婆眼珠子一转:
“怕什么,我们姐妹几个就好好在上京转转。
凤丫头输给我们的金银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闲来无聊,我们再把她揪出来陪我们打马吊就是了。”
于是乎,三个老太太笑逐颜开的走了出去。
而另一边的景园里面,刚刚进门送茶的初夏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啊,天呐,世子妃你好厉害!”
初夏狂奔到了凤惊澜的身边。
不敢置信的伸手去摸那活生生被劈开的大石头。
最后尖叫了起来。
“世子妃,你简直帅呆了!”
凤惊澜被初夏这般夸赞,得意洋洋的走到了云景的面前。
“怎么样?”
望着她那得瑟的来邀宠的模样,云景嘴角轻轻一扯:
“所谓名师出高徒就是这个意思吧!”
等了半响,原本以为能够等来云景一声夸奖。
谁知道这厮说了半天,最后还是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什么叫做“名师出高徒?”
这不是就是拐弯抹角的夸他自己吗?
“嘁……就算是名师,那也得有个机灵聪慧的徒弟才行是不?”
云景微微挑眉: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
听到云景这不情不愿的夸奖,凤惊澜终于是隐忍不住要暴走了。
她愤怒的盯着云景。
几乎都能够感觉到自己已经鼓起来的青筋。
她噌噌走到云景的面前,正打算回嘴。
突然眼前一亮。
她阴测测的在云景面前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无敌铁爪。
“云狐狸,现在我可跟以前不一样了。
得罪我的后果很严重!”
云景抿唇轻笑,“噢,是么?”
凤惊澜这会儿也不气了。
她转身就走,临行之前还不忘冲着云景抛去一个媚眼:
“咱们走着瞧!”
凤惊澜显然不知道:
刚才她无意识,甚至是带着一丝挑衅抛出去的媚眼是何其迷人。
云景心头一热。
这些日子,他专注公务,倒是冷落了自己的的小娇娘了。
是夜,月明星稀,是个做坏事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她才刚刚躺下,云景便跟了进来。
出人意料的,这一次云景的毛手毛脚进展的十分顺利。
凤惊澜没有抗拒,反倒是还有一些迎合之态。
这样的发现叫云景十分惊喜。
她双颊泛红,微微喘气:
“等等。”
只见凤惊澜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紧接着,只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叮”的声响。
下一瞬,一双铁爪就像是从手腕上长出来一般。
云景凤眸一眯。
凤惊澜双瞳一缩。
还是在最后一秒,顿住了动作。
也就是在她停下动作的那一瞬,云景身子一沉……
凤惊澜蹙眉轻哼一声。
“你混蛋……”
她挫败的低语。
云景颔首吻住她:
“以为是你,所以若是有一****当真要杀我,我也不会躲。”
“唔,云景,你轻点!”
一夜旖旎……
凤惊澜长叹了一口气。
昨晚不是说好要自己教训教训云狐狸的吗?
怎么弄到最后,又是自己被他吃干抹尽了?
难道我凤惊澜英明一世,就要栽在云狐狸手里一辈子吗?
嘤嘤嘤,好郁闷!
“我说,小澜澜……
这些事情你若不明白,可以问我嘛。
不用这样愁眉苦脸地直叹气呀。
叹得我心都痛了诶。”
撑着头,坐在凤惊澜边上的千离望着双手托脸呈花朵状地凤惊澜。
那娇媚地双眼里尽是狭促。
“啊?什么?”
将视线转到千离艳丽地脸上。
凤惊澜一脸地茫然。
“我的意思是……”
捂着嘴呵呵一笑,千离蜜色地纤手将压在凤惊澜手肘下地书本拎了起来。
“你若实在对这个感兴趣,我可以教你嘛。
要不,今晚我就去你那睡?保证倾囊相授。“
房术一百问几个黑色地大字赫然出现在凤惊澜眼前。
望着被拎在千离手里直晃悠地书本。
再低头一看自己手肘下地另外一本女人的引学……
“轰!”
凤惊澜白瓷般地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
她尴尬地将略微冰凉地手背贴在脸上。
她支吾着道:“这个……是曾姑婆她们给我的,我这不是好奇么。”
“好奇?”
凑到她面前,千离轻嗅着她身里散来地温暖淡香。
视线从她白皙细腻地粉色皮肤上掠过。
千离眼眸微微一暗。
抬起指尖作势就要轻轻抚上她的脸蛋。
猛地往后一仰,凤惊澜有些防备地道:“干嘛!”
一刻都不能对她放松。
虽然她和云景表现的非常暧昧。
但也并不能完全说明她地性向。
万一这丫的是男女通吃呢?
“鼻屎……”
翘起小指头,千离红艳艳的嘴唇里吐出一个恶心的词来。
“屁!”
翻了个白眼,凤惊澜不上当。
悻悻的收回手,千离嘟了嘟嘴。
看了台上讲得口沫横飞的老师一眼。
突然眼睛一亮,笑望着她道:
“诶,小澜澜,你别说,房术训练班就要开课了。”
“啥?”
倏地一下站起身来,凤惊澜大脑的弦直接绷断!
房房房术?房术训练班?
老师手里的书本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抛弧线。
砰的一声,砸得她眼冒金星。
“扰乱课堂次序,门口去站着,下课再找你算帐。”
盯了她们很久了,一直在下面讲话他都忍了,但是忍耐是有限度的!
狠狠地瞪了捂嘴偷笑的千离一眼。
站了小半个时辰就累了。
见四下无人,她便毫无形象的蹲身,低头开始玩起手指来。
初秋的下午,秋阳暖照。
透过藤蔓繁茂的回廊,班驳的金色阳光投射在她娇小的身影上。
使她浑身像被了一层金漆,微微焕着温暖的光辉。
晚上,凤惊澜刚回到房间。
屁股还没坐热呢,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以为是千离将今日白天的话当了真,晚上真的跑到自己房间来了。
凤惊澜她笑着拉开房门,道:“你还真就来了?”
“拿什么?”
邪魅的声线响起,一张银质面具出现在眼帘。
简无双站在门外挑眉问道。
“怎么是你?”
皱眉望着他,凤惊澜语气不太好。
这家伙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这会有空跑她这来了。
“我是来听答复的。”
双手环胸,他淡淡的说道。
“你、你够了吧,有完没完呀?”
有些气结的低叫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寂静地夜晚中有多突兀。
凤惊澜生怕被其他人听见了,只得让他进了屋子。
然后将门掩了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凤惊澜简直要对简无双这种变太的行为感到发指了。
她的确是记得上次简无双离开的时候,曾经问过他。
愿不愿意扔下云景跟他走。
但是现在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断然不会跟简无双离开。
“你这边走不通,那就不要怪我另辟蹊径了。”
简无双懒洋洋的说道。
“简无双,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凤惊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我可是云王府的世子妃,你不要以为你在上京可以胡作非为。
在云王府也可以!
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
“那你就亲口告诉我,你爱上云景了。”
简无双那一副欠扁的样子让凤惊澜手痒了好几下。
偷瞟着最近才蓄起来的指甲,她在考虑是否要给他脸上留点纪念品。
“见过韩寄语了吧?”
简无双睨着她问道。
“见过又怎么样?”
被他看得有些狼狈,凤惊澜心道。
这家伙不是连她泛酸水的事都知道了吧?
“若你不出现的话,那么她将成为云景的正妻。这就是他们的关系!”
简无双幽幽的说着这话,一双眸子闪烁着微光。
凤惊澜心里一惊,倏地抬眼望着他问道:“什么?”
“韩寄语的父亲是名噪一时的大祭司。
皇帝本意是让她嫁给云景。
让大祭司常驻大秦,保大秦国泰民安。”
政事联姻……
凤惊澜揪住衣摆,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了。
“怎么?我话都说这份上了,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走?
那你还敢说你对他就一点爱慕之情都没有?”
简无双半眯着眼,一抹厉色从他脸上闪过。
他突然俯下身,将她娇小地身躯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那你是打定主意要当云景的妻子了?就那么舍不得他?”
“靠,你失忆了吗?
当初是你没有阻止我跟云景成亲。
一开始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嫁云景。”
被他地言论气得快爆炸了。
凤惊澜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恨恨地死瞪着他。
简无双猛地伸出手钳住她的肩膀,脸色凝重的望着她道:
“最后问你一次,跟我走,你愿不愿意?”
被他前所未有的态度吓得呆了几秒,她侧过头咬了咬牙,道:
“我不能答应你,我是云景的妻子。”
简无双面色有些扭曲,切齿道:
“云景云景,如果我是云景,那你嫁吗?”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会碰上你这个疯子!”
注意到他今日有些失了常态,凤惊澜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不动声色的向着门口靠了靠。
她暗忖着,这变太今日怕是吃错药了。
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看得她毛。
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
简无双勾起唇角,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不用费什么力气,便将她扯到身前来。
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记得我当初曾经说过……
你凤惊澜这辈子只能是我简无双的人!
既然你那么介意你嫁给云景的事情……”
“那不如,让你彻彻底底成为我的女人……”
“简无双,你别乱来!云景一会就要过来了,你敢碰我一下……”
“碰了你又如何?”
“对了,你可以再叫大声一点。
你不用怕影响到其他人。”
“简无双,你走开!”
凤惊澜她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这会儿,她只吓得肝胆俱裂。
本能的开始聚集全身内力,沿着经脉猛烈的冲撞着受制的四肢。
虽然每撞一次,全身就挛般的疼痛。
但她却已经顾不得了。
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推开他,推开!
察觉到她的行为,简无双面色微变。
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皱着眉道:
“劝你别胡乱使用内力……”
凤惊澜此刻已经慌了神了,哪还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那原本内力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内力开始疯狂冲撞着四肢百骸。
她的皮肤被内力撑得火辣辣的裂痛,眼角也渗出了血丝。
“简无双,我恨你……”
铃铃铃……
脑海深处,一道诡异的铃声响起。
凤惊澜只觉得全身突然一松。
正欲动作,却不防一阵比刚才剧烈十倍的尖锐刺痛从头部传来。
呜咽了一声,她捂头跌倒在地上。
好痛!
脑子里各种段走马灯似的在快速转动。
一岁的她、两岁的她……
各种年龄的她在脑子里蹦跳奔跑着……
不过,那些所有的场面,它们的背景竟然都是一灰暗的色调。
简无双脸色又是一变:
那声音,难道竟然是梵天珠?
伸出手,他拖下她的鞋袜,掀起她的裙摆。
那血红的彼岸花霎地出现在眼前。
而那彼岸花中间,一颗圆形的绽放着强烈光芒的珠子时隐时现。
皱着眉头,他心道:果然是传说中的梵天珠!
这是非常稀有的替身法宝。
只需要少量精血供养,便能在危险时刻为主人抵挡各类伤害。
这种法宝的另一个作用便是驻力和融魂。
难道她开始恢复记忆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千离娇媚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奋:
“你快看看,我又发现了一个好东西!”
话音一落,半掩的房门‘吱啦’一声被推开了!
“哐啷!”
一摞厚厚的书本从千离秀气修长的手中滑落。
床塌上他们衣衫凌交叠在一起的画面在他瞳眸里定格、放大。
.一股尖锐的疼痛自心间传来。
他原本清亮的眼眸瞬间一暗,顿时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褪了颜色的灰白嘴唇轻轻的蠕动了几下,却没能出半点声音。
千离望着一脸云淡风清的简无双,只觉得五内俱焚。
他原本以为:
只要自己赖在凤惊澜的身边。
只要天天看到她,偷偷的爱慕她,默默的关怀她,他就能够心满意足了。
可笑,真可笑!
原来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
扪心自问,就真的不嫉妒?
那么此刻的剜心之痛是从何而来,为何而生呢?
“有何不妥?”
挑了挑眉,简无双双手抱胸望着他苍白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们,她是云世子,你们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