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知道你很难过
夏尽秋来，枝叶初衰的时节悠悠而至，有些事情在悄然发生着缓慢的化学变化。
自挨巴掌的事情之后，佟笑和冯凯轩之间似乎多了些什么，却是模糊不清的让人抓不住，只是两人在家中见面的机会却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偶尔到佟笑的假期他们也会相约去逛逛超市什么的，然后回家来一起研究怎样物尽其材来享受午餐和晚餐还有未来几天的宵夜——佟笑是极少数不在乎吃消夜会不会发胖的女人之一，这点冯凯轩十分庆幸。
“你笑什么？”佟笑埋头吃着两人合作完成的的晚餐，不经意抬头，就见到对面的人正挂着一脸耐人寻味的笑看着她。
冯凯轩耸肩，“我真的很少见到有女孩子吃这么丰盛的宵夜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看看时间……嗯，从她下班回来，再讨论吃什么，再到两人合作动手做宵夜，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佟笑瞥了他一眼，然后埋头继续扒了一口饭，不急不徐的咽下去之后才道，“你不知道吗，我们做餐厅工作的吃饭时间本来就不正常啊，通常是等一般用餐的客人用完餐之后才能休息吃饭，所以现在这个时间对我们来说应该算是晚餐。”
其实在下班之前餐厅的师傅会为大家准备晚餐，只是每次冯凯轩兴冲冲的打电话问她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她都会下意识的直接下班，不在餐厅吃员工餐……一定是因为他的厨艺太好了，对，只有这样而已，一定是！
“你是说你都没吃晚饭？”冯凯轩皱起眉头。
“先生，你所谓的晚餐时间是我们工作最忙的时候！”佟笑朝他扯唇一笑，然后自己都忍不住打个寒战——好假的笑容！
冯凯轩被她逗得轻笑出声，然后又重新皱起眉头，“这样不是太折磨自己的身体了吗？”
佟笑白他一眼，“这位先生，请问您这种基本上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的人哪儿来的理由责备别人的生活作息呐？”
被堵回去，冯凯轩无话可说，只能摸摸鼻子。
“所以呢？”他无奈的笑看着她。
“习惯成自然喽！”佟笑灿烂的笑开来。
“这倒是。”人一旦适应一种生活模式之后，即便是别人觉得不妥，当事人自己也不会有所抗拒，只因为习惯了。
“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工作？”他突然问起。
佟笑停下进食的动作，抬眼看他，“你有职业歧视吗？”她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以一副云淡风清的姿态问出口。
冯凯轩急忙摇头，“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他小心的看着她，担心她因自己的话而受伤。
“喜欢，单纯的喜欢。”佟笑低头漾起一抹浅笑，“但好像……很没说服力。”虽然极少与人正面冲突，但她也知道没有人真正相信过她的话，有的，只是无尽的批评，甚至是——嘲讽。
他被她话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而紧紧攫住心神，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明快。
“我相信你！”他脱口而出。
她诧异的望着他，意外撞进他黑色的眸中，她现在才注意到，原来他有一双摄人心魂的眸子，引着人深陷……
她扬起嘴角，露出颊边浅浅的酒窝，“谢谢！”
他说“我相信你”，而她——相信他。
才吃完饭，佟笑放在桌边的手机震了震。
是颜颜的短信，佟笑拿起手机来收信息。
笑笑，告诉我我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佟笑大吃一惊，立刻变了脸色。
冯凯轩细心的注意到她的表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回个电话。”然后她没一丝犹豫地回拨颜颜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纪颜颜才接起。
“喂？颜颜！”佟笑急急地唤她，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
“怎么啦？拜托你说句话呀！”佟笑在这边干着急，随着她走回客厅的冯凯轩以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她苦恼的冲他摇摇头。
“颜颜，到底出什么事儿啦？”她担心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到纪颜颜耳中，纪颜颜感动有这样贴心的密友，却只能是低低的抽泣。
“喂喂喂，姐姐，别光是哭好不好？好歹给句话呀？”佟笑在这头更是一头雾水，天知道她是受了什么打击，可千万别想不开才好。
电话那头还是只有哭泣的声音。
“算我求你了，说句完整的话成吗？”她的语气已经转为哀求了。
天呐！佟笑最后已经无话可说，她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以手抚额连连叹气。
冯凯轩体贴的从另外一边拿过沙发上的靠枕，手指轻触她的肩，她偏头看他，他指指手中的靠枕，她感激的轻笑，然后身体前倾，让他顺利把靠枕垫到她背后。
这个小习惯，是冯凯轩不经意间发现佟笑常常会揉着腰之后，才知道她长时间的工作不只是腿脚会酸疼，连腰也会疼，于是每天她回来，能坐着他绝对不会让她站着，而且每当她坐下，靠枕就会“自动”的塞到她背后。
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佟笑，无力的将头歪到沙发上，“得了，你慢慢哭，我听着呢。”
“噗嗤”一声，电话那头的人终于破涕而笑。
佟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怎么样，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是什么事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我失恋了。”
“失恋？”佟笑颓然的倒在沙发上，身后的靠垫顺势滑到她身上。
冯凯轩见状摇摇头，见她又坐起身，他又很顺手的把靠垫又帮她垫回去。脸上带着的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笑意。
“大姐，你都失恋N次了，怎么还这样啊？”而且这次也太严重了吧？
说到谈恋爱，据佟笑所知，自从她认识纪颜颜以来，她就一直处在恋爱状态，失恋没多久就会有新的恋情，然后再没多久再失恋，除了跟高中时的初恋男友分手的那一次，其他的时候她没这么大反应过啊。
“那个混蛋！我们都到论及婚嫁的地步了，结果、结果同居了好几个月之后他竟然跟我说要分手！”
同居？乖乖！虽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可颜颜以前没这么开放啊？佟笑耳朵紧贴着电话，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没答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纪颜颜在电话那一头的抱怨。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局外人能做的，也只有当一个好的倾听者，毕竟有一个人可以分享心事，对受伤的人会是一种安慰。
纪颜颜一股脑的把心中集结的怨恨都吐出来，没想到这样发泄一通过后，她的心情竟然轻松了不少。
“笑笑，谢谢你。”她真心的感谢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能这样陪伴她。
“嗯，只要你记着一会儿去替我交话费就行了。”没事了，佟笑也顺便消遣她一下，谁叫这个家伙刚才把她吓个半死啊。
“呜呜～～我都这样了，你还舍得压榨我……”
终于挂断电话，佟笑若有所思的靠着沙发发呆。
冯凯轩走过来，顺手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谢谢！”她冲他笑笑。
他自然的坐到她身边，“心情不太好？”很明显的，那通电话影响了她的心情。
佟笑气撇撇嘴，“觉得生活真是复杂。”
追求得感人肺腑，恋爱得轰轰烈烈，最后却是一拍两散的结局……绕来绕去才发现相识不如错过，那又何苦如此折腾？
“复杂的是人吧！”他浅笑。显然，别人的感情生活让她产生困扰了。
“也许吧。”佟笑懵懵懂懂的点头，“我还是担心颜颜。”
“颜颜？刚刚打电话向你哭诉的那位？”
佟笑歪着头眯起眼睛看着他，“你的语气不是同情也就罢了，但我怎么听出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呢？”
他投降般的举起双手，“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只不过那位颜颜小姐不是我认识的人，我的同情心实在泛滥不起来。”
“而且我也不是幸灾乐祸。”他只是、只是……该怎么说呢？他并不乐见有人让她伤神，即使是她的朋友，而那位颜颜小姐的来电，却实实在在的把她的好心情破坏了——佟笑的脸上不该有忧愁，他这样认为。
“颜颜她失恋了。”佟笑本来不会将朋友的私事告诉其他人，可是不知怎的，她就是想与他分享她心中的困惑。
“嗯。”他也认真地等待她的倾诉。
“有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颜颜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却每一次的恋情都以失败而告终。”前一天还甜甜蜜蜜的两个人，在后一天就可能分道扬镳，“情”势变化比天气还要迅速，这让她无法理解。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和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结果都不会太完美。”
她苦恼的神情牵动了他，他无意识的伸手拂上她的散开的长发，在触及那黑如缎的发丝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然后不着痕迹的转而揉揉她的头顶，像个邻家大哥哥那样，不露一丝暧昧，而他自己心底却是一片躁动。
径自神游的佟笑并没有发觉他的动作和挣扎，甚至他靠她那么近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已然十分习惯他的味道。
“难不成颜颜就只能这样下去？谁知道那个对的人和对的时间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或者——终其一生都无法遇到？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他点点她的鼻子，然后一把拉起她，“快去休息，要不然明天会起不来床了哦！”
佟笑对他皱皱鼻子，“少小看我了，我从来都准时起床的！”说归说，她还是听了他的话乖乖的洗漱准备休息。
冯凯轩挂着浅笑，视线随着她离去的背影移动。
幸福……原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会让人有幸福的感觉，被她信任，被她依赖，为她牵动着每一根神经，就这么简单，却又是那样的满足。
本该是一个两人相处的延续暧昧的夜晚，却被一通电话打破。
“小晨？”佟笑接起电话，片刻后神色凝重的挂断电话。
“什么事？”冯凯轩挑眉，又是她的朋友？
“我得出去一趟。”
“去哪儿？”冯凯轩想也不想的追问。
“步行街的酒吧。”佟笑匆匆回答然后立刻准备出门。
酒吧？冯凯轩立即拉住她，“等一下，我开车送你去。”
“不用了……”佟笑不想让他跟着跑一趟。
“我陪你去！”他盯着她，加重语气，大有她不答应就不放人之势。
佟笑犹豫了下，“好吧。”
佟笑快步跑进孙晨说的那家酒吧，冯凯轩也步步紧跟着她。
佟笑在酒吧的吧台一边发现了正在猛灌酒的小晨，她立即奔到她身边，伸手阻止她继续喝下去。
“小晨！你怎么了？”
小晨张开眼，泪眼朦胧的看向她，“笑笑……他不要我了，他要跟我分手……”
“阿奇？”佟笑吃了一惊，阿奇是小晨的男朋友，她见过几次，他是一个很阳光的男孩。他们不是一向感情都很好的吗？怎么会……
“那个女生比我温柔，比我体贴，像洋娃娃一样，我指责她一句就眼泪汪汪的，阿奇就因为这个凶我，就好像、好像天底下他的新欢最柔弱，别人碰都碰不得一样……”
佟笑和冯凯轩对视一眼，又是家务事……
“先带她离开吧。”冯凯轩果断的提议。
“嗯！”佟笑点头。
于是冯凯轩帮着佟笑扶起小晨走出酒吧。
佟笑看着半倚着她的小晨，拧眉对冯凯轩说，“她这个样子不适合回员工宿舍住了，我可以收留她吗？”
“干嘛问我？这是你的事啊。”冯凯轩扬眉。
佟笑白他一眼，“你是房东吧？”她明知道他不会介意她把小晨带回去。
冯凯轩别有深意的一笑，“房东是我妈，我只是室友。”
“是邻居！”她纠正。
“好，可爱的芳邻小姐，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冯凯轩扮作绅士比出“请”的动作。
佟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不是小晨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提醒她，她恐怕都忘了两个人是来干嘛的了。
“来，小晨，慢点！”佟笑把小晨扶到自己房间。
走出门，她才要去拧一条毛巾给她，就见冯凯轩迎面递来一条全新的湿毛巾。
她微愣，“谢谢。”
他给了她一记安抚的笑容，“不用客气，去照顾你的朋友吧。”
佟笑走回房间，就听见醉意浓浓的小晨口中还在滔滔不绝的骂着那个负心的人。
“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你是混蛋！呜呜……臭阿奇，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佟笑叹了口气，替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和薄汗。
许久之后，骂了男友——应该是前男友不下百遍的小晨终于不胜酒力沉沉的睡去。
佟笑替她盖好被子，看着躺在床上睡梦中依然拧着眉的小晨，无语。
现在是什么情况？集体失恋的时段吗？前几天颜颜的事情刚过，现在小晨又出事了，真是的，现在人果然都酷爱折腾。
佟笑走出房间，就见冯凯轩依然坐在客厅里等着她，见她出门，他站起来轻声询问，“需要帮忙吗？”她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佟笑摇头，“不用了，她睡着了。”
“那你……”冯凯轩顿住。
“嗯？”佟笑扬眉询问。
“折腾了半天，你也早点休息吧！”
“嗯。”她点头。
“笑笑……”他再次喊住她，第一次这样喊她，真有点紧张呢。
佟笑微愣，他从来没这么喊过她呢，回头，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神色。
“你睡哪儿？”据他所知，她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
“和小晨挤一挤就行了。”她浅笑。
冯凯轩轻皱眉头，“那多难受啊，要不然你去我房间睡吧！”
说完他自己也愣住，他这个有洁癖的家伙竟然主动想请别人进入他的房间？不对！他这样说话会不会引起误会？
他抬头，对上佟笑讶异的视线，“我、我是说，今晚你睡我那儿，我睡客厅就好。”千万不要让佟笑误会我是登徒子啊……
佟笑回神，“哦，不用了，没关系，我和小晨一起就好，也方便照顾她。”她挤出一个笑容。
佟笑回房间后，徒留冯凯轩在客厅里鄙视自己——
为什么某些时候，一面对佟笑，自己的情商和智商就好像双双降低了呢？
次日，小晨醒来的
时候，佟笑已经准备好早餐，而此时，冯凯轩也破天荒的起了个早。
“小晨，来吃早餐吧！”佟笑招呼她，“今天你就在这里休息一天，我帮你请个假。”
“笑笑……”小晨感激中带着犹豫。
“别反对，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去上班，等你调整好心情再去，好吗？”佟笑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好吧。”小晨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
“凯轩，一起吃早餐吧！”佟笑朝外面喊了一声，引得小晨疑惑的张望。
“好啊！”冯凯轩一身轻爽的走进来。
小晨瞪大双眼，然后又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
“笑笑？他、他……”
佟笑后知后觉的想起她还没告诉过小晨关于冯凯轩的事，而昨晚小晨虽然见过他，但以她醉的程度来看，她估计也不记得了。
“你好，我是冯凯轩。”冯凯轩一脸和善的跟小晨打招呼。
“你——”小晨还是一直盯着他，“我想起来了，你是第一次和那个大麻烦一起去餐厅的那个帅哥嘛！”
“咳、咳——”大麻烦？是指小陈吗？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而佟笑则是微红了脸。
“你们……”
小晨径自猜测着。
“他算是我的房东。”佟笑快速的澄清，阻止了小晨的胡思乱想。
“是吗？”不太可信。小晨怀疑地看了脸上带着心虚的笑容的冯凯轩一眼。
“来吃早餐喽！”佟笑转移话题。
“笑笑，谢谢你。”佟笑在上班前陪小晨坐了一下，小晨真诚地向她道谢。
“哪有什么谢不谢的，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就好了。”佟笑灿然一笑。
“连自己男友的心都留不住，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傻，很没用？”小晨哀怨的问她。
“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你会不会觉得我更没用？”佟笑学着她的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反问她。
小晨无语，坐在另一边看似在专心看杂志实际耳朵早已飘向这边的冯凯轩则是极力忍耐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笑笑——”
“我觉得你经历过一次感情也未必没有好处不是吗？至少你下一次会记得把眼睛擦亮一点。”佟笑试着让小晨轻松一点。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那种弱不禁风型的小女人？”小晨不甘心的问。
“问他——”佟笑纤手一挥指向不远处的冯凯轩。
小晨的目光跟着探过去。
冯凯轩不甚自在的坐直身躯，“这个……两位，事实上，我也没交过女朋友。”
佟笑瞪他，没交过女朋友那她挨的那一巴掌是怎么来的？没交过女朋友都这样了，要是他交了女朋友——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小晨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个，这两个人明明就给人“我们是一对”的感觉，为什么两个人都要这样毫不犹豫的撇清关系呢？
“唉！”可悲，被人抛弃，还连自己输在哪里都不知道。
佟笑看着小晨失落的神情，忍不住开口，“我觉得楚楚可怜的女生的也许很容易引出男人的保护欲，这点没错。可是……两个人共同生活的过程中，无可避免的会遇到很多波折，那么如果一直都是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没有任何的能力去应对生活中的这些障碍的话，那么我想这样的关系同样不会长久到哪里去，你觉得呢？”
静静的听着佟笑的话，冯凯轩扬起嘴角。
“真的是这样吗？”小晨疑惑的目光飘向在场的唯一男士。
“我无条件支持笑笑。”冯凯轩只差举双手双脚表示赞同了。
佟笑讶异扬眉，他只是回她一笑。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决定喊她笑笑，而她没有表示反对，他还满喜欢这种亲昵的感觉的。
佟笑看了下时间，然后起身，“我该去上班了，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走了几步，她停住，然后返回小晨身前，“如果你能放得开那个男人，那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如果你不愿再浪费时间在恨他这件事情上，那就是祝福他们，如果你非要恨他不可，一样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开始期待他的下场就好了。”
显然还在伤心中的小晨更愿意接受她第二种建议，“对！我等着瞧他到时候怎么哭！还有，我要让自己过得开开心心的，活给他看，让他知道我不是非他不可的！”
佟笑拍拍她的肩，轻摇头，“不是活给他看，是要让自己过得舒心，既然分开了，你的事与他何干？”
分开了，与他何干？小晨仔细地咀嚼着这句话，是啊，分手都分手了，很明显这种情况下不是“不能成情人就当朋友”那种结局可以收场的，那么就真的是……与他无关了吧。
*本文版权所有，未经“花季文化”授权，谢绝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