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个地方明明是一个就人于水火的善堂,可是这一秒莫离殇觉得这里就是一个接收人命的魔窟。到处都是泛的有些可怜的白色,那些都是死亡的色彩。有多少人在这个地方真正开心过,高兴过。恐惧慢慢袭满了她的全身,那个她心中一直骄傲着的男人,现在就躺在那里,隔着门她都能感觉到房间里笼罩着冰凉的死亡气息。
“咳!这人还是熬不过呀!”为首的医生叹了口气,冰凉的床单盖在了床上人的身上。宣誓着病人的死亡。
“你们干什么呢?救他呀!你们救他阿!他没有死,他是在开玩笑!”怎么可能,那么骄傲的人就肯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吗?他就没什么值得留念的吗?
“姑娘,节哀顺变!这些都是命。”
“你们胡说什么呢?!他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盖上被子呢?你们想害他对不对?”她固执的冲到病床前,想要一把掀开被单。
“快,快把她带出去,这姑娘受刺激了。”
“让开!别碰我,他没死!”凭什么,他凭什么就这样消失在她面前!凭什么!她用了三年让自己用恨意清楚的记得他的一切,现在他凭什么这样了无牵挂的离开!她知道,她哭了。因为她知道某些该死的东西又触碰了她的防线。“乖,别动,他没事。”带着温意的手臂抱住了她,现在的她是一只刺猬,将一根一根的尖刺向外竖起。而他甘愿去承受那种锥入心口的疼痛,即使他多少明白了,她的刺不是为他竖立的。
“殷霍……”那种味道她好熟悉,那是什么时候走进她生命里的……
‘呼—呼——’干旱的荒漠,只有无尽的边缘和恐惧。在这里只有拼了命保留自己的实力,才能活着走出去。这是训练,也是死亡地狱。没有人会因为某一个的死亡而难过,他们只能用他们习惯的借口说着这场游戏是他们输了,所以他们必须接受最后自己亲手带来的结果。
只有走出这片荒漠,她才有活下去的机会。因为这场竞争不只她一个人。遍体鳞伤的她开始觉得这种想法好像永远都要抛弃她了,她根本没有力气逃出去。每走一步都是在挑战她,最后她真的输给了自己。那时候同样一个拥抱搂着她,一样轻柔的语气说着:“乖,别动,这场游戏你输了。”然后她放任自己沉睡在最后的美好里。
怀中的人牵动着他的一切,不管多久他都还是守在了她后面。稍稍一用力就把莫离殇抱了起来,就像他来了那样安静的离开了别人的视线。整个过程他都是笑着的,尤其在莫离殇叫出他名字的时候,他知道他还是在她心里占据了一方土地,可能并不大。但他愿意去幸苦的耕种。
回病房的路并不远,殷霍他却偏偏花了二十分钟才走到。他贪恋她的味道,每每在这种时候,他才能真正的靠近她。直到看到那个半掩的门,他的眼神才暗了暗。推开门,轻着手脚的把她放到床上,用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
“我们是不是需要谈一谈了。”墙角站着的付雷霆紧握着拳头,满身寒气的看着他对她做的一切动作,如果他知道会看到这些,他一定不会允许自己醒过来的。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看到了,你也知道了。”为她盖上了被子,才抬起头看向他,“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