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但见株形端直,花色纯白,形状优美,给人以洁白、纯雅之感。
顿时满屋清香,气味迥异,芳香宜人。
若采正要推辞,那宋姬娘娘用丝帕擦了擦嘴唇,神情有些不悦地轻轻说道,“怎么,妹妹看人打发啊,收了昭仪娘娘的礼物,不收姐姐我的,是嫌弃礼物不够好吗?”
若采连连说道,“哪敢,哪敢。”
无可奈何,盛情难却,只好命香草手下,摆放在梳妆台上。
宋姬娘娘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姐姐,恭喜啊,一跃七级。”边语带讽刺,嫉妒,艳羡,王美人边递上两块洁白的细绢丝帕,说道,“做妹妹的没有姐姐们那样好的家世和背景,只好献丑,送上家乡苏州特产物,丝帕两块,王姐姐笑纳。”
果然见那苏州丝帕,洁白无暇,柔滑细软,薄如蝉翼。
若采见自己再要推辞,那王美人定要生气,毕竟前两位娘娘的礼物都收下来,若不收她的,定有嫌弃之嫌。
这回若采没说什么,笑着道谢接过。
“是啊,妹妹好福气啊,连升七级。”宸妃娘娘斜着双眼,边从旁边宫女手里拿过四把美人团扇递给若采,手里也边摇着美人团扇悠悠地说道。
若采接过,但见那美人团扇上,正面两面都有一个美人,有杨贵妃,有西施,有王昭君,有红拂,有绿珠,有班婕妤,有赵飞燕等等。
姿态各异,千姿百态,站立,横卧,撑靠桌前,斜倚栏杆,个个美艳绝伦,但均有一个特点,手里也都拿把团扇,犹抱琵琶半遮面。
“姐姐,这大热天的,姐姐还是留着团扇自己用吧。”若采真诚地说道,话说夏天送扇,有如雪里送炭,自己怎么好意思收呢。
“姐姐送给你你就收下吧,正因为天热这团扇才用得着,若是天凉早就仍在一边了。”宸妃娘娘傲慢地说道。
若采谢过把团扇递给一边的春花,总感觉她的语气怪怪的,具体那儿怪自己一时也说不出。
果然,宸妃娘娘用戴着宝石扳指的左手,轻轻摸了摸右手上团扇的班婕妤,然后又反过来摸了摸反面的赵飞燕,说道,“不过妹妹这婕妤的封号不好,不吉利啊。”
若采一惊,看着她,“不知何为不吉利?”。
其它几位也好奇地盯着宸妃娘娘,一个个睁着一双大眼睛装作很稀奇地看着她。
“不知你们都知不知道这团扇的来历?团扇出现在西汉时期,又称绢宫扇、合欢扇,是当时妃嫔仕女的饰品。然而在西汉之后,就又叫班女扇,团扇已几乎成为红颜薄命、佳人失势的象征,如唐代王建的词:“团扇,团扇,美人病来遮面。玉颜憔悴三年,谁复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阳路断。’“至于团扇怎么叫班女扇,不知各位可否知道班婕妤,听说过她的事没有?此团扇与班婕妤凄楚悲凉的人生境况有很大的关联。”见众人睁着大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宸妃娘娘接着说。
“哦,是不是那个年轻时享受到了后宫无比的荣耀,曾经风光无限,宠冠后宫,与汉成帝恩爱有加,情意缠绵,如胶似漆,后来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先后进宫,才日渐失宠,最后搬去长信宫供养王太后,守着青灯,寂寞居住的班婕妤?”王美人眼睛瞟了一眼若采问道。
“是啊,话说班婕妤是越骑校尉班况的女儿,生得聪明伶俐,秀色可餐,少有才学,工于诗赋,成帝时被选入宫,汉成帝刘骜即位时年方弱冠,偏偏成帝生性好色,在东宫时整日猎艳图欢,皇后许氏方在盛年,色艺俱优,因此很受宠幸,但当许皇后渐渐花容瘦损,云鬓也渐渐稀落,素性好色的成帝,自然日久生厌,后来许皇后色衰爱弛后,这时成帝就把全部的爱,转向了当时正值妙龄的班婕妤,然而,自从赵飞燕姐妹进宫后……”宸妃娘娘边摇着描有班婕妤的团扇,边眉飞色舞地讲道。
吕昭仪娘娘和宋姬娘娘及王美人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地插上几句几句,时而转过头来观察若采的反应,四人一唱一和。
怪不得四人今天破天荒地携手一起出门,原来是来讽刺自己的,若采想道。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上门客,也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怎么样,她们亲自登门造访,有的封号比自己还高,也很难得。
想到这里,若采在一边忙赔上笑脸附和着,但脑袋思绪横飞。
班婕妤,汉成帝之宠妃,她貌美而多才智。
容貌美而不艳,丽而不俗,无须浓妆艳抹,刻意修饰,便自有一翻诱人的魅力。
从小天赋资质,吟诗作画,弹琴鼓瑟,广读博览群书,博通经史,谨守礼教,温婉明达,行事端正,为人端庄大方,人品才学,拘于礼法,正规正举,出类拔萃,故进宫后不久被汉成帝发现,并立为婕妤。
其寝宫增成舍因为有她,一度也曾艳冠后宫。
班婕妤的文学造诣极高,尤其熟悉史事,常常能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妙手成文,常常开导汉成帝内心的积郁,给其讲历朝的典章制度,礼仪风情,民俗掌故。
擅长音律,既能写词,又能谱曲,有感而发,有的放矢,作赋弹琴,舞姿优美,虽不及后来的赵飞燕,但也能如鱼得水。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使汉成帝在丝竹声中,进入忘我的境界。
因为她不争宠,不干预政事,谨守礼教,行事端正。
不像其她嫔妃那样对皇上勤小慎微,唯唯诺诺,甚至搔首弄姿,献媚争宠,而是举止有度,沉稳持重,不娇不媚,安分守己。
她的美丽,风韵,才情,气质,深深地吸引了看惯了奴颜媚骨的汉成帝。
对成帝而言,班婕妤不只是侍妾,她多方面的才情,使汉成帝把她放在了知音的地位。
曾令汉成帝为之倾倒,所以天天同她在一起,为了显示厚爱,还经常携她离宫去别馆游玩、栖宿。
汉朝时期,皇帝在宫苑巡游,常乘坐一辆黄金色大辇车,绫罗为帷幕,锦褥为坐垫,两个人在前面拖着走,称为“辇”;至如皇后妃嫔所乘坐的车子,则仅有一人牵挽。汉成帝为了能够时刻与班婕妤形影不离,特别命人制作了一辆较大的辇车,以便同车出游,但却遭到班婕妤的拒绝,她说:贤圣之君皆有名臣在侧,三代末主乃有嬖女。意思是看古代留下的图画,圣贤之君,都有名臣在侧。夏、商、周三代的末主夏桀、商纣、周幽王,才有嬖幸的妃子在坐,最后竟然落到国亡毁身的境地,我如果和你同车出进,那就跟他们很相似了,能不令人凛然而惊吗?
汉成帝认为她言之成理,同辇出游的意念只好暂时作罢,当时王太后听到班婕妤以理制情,不与皇帝同车出游,非常欣赏,对左右亲近的人说:“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王太后把班婕妤与春秋时代楚庄公的夫人樊姬相提并论,给了她这个儿媳妇最大的嘉勉与鼓励。
话说楚庄王才即位的时候,喜欢打猎,不务正业,樊姬苦苦相劝,但效果不大,于是不再吃禽兽的肉,楚庄王终于感动,改过自新,不多出猎,勤于政事。后来又由于樊姬的推荐,重用贤人孙叔敖为令尹宰相,三年而称霸天下,成为“春秋五霸”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