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踩在地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其实,我们作为“诺第留斯号的乘客”,按照尼摩船长的说法,实际上是诺第留斯号的俘虏,也不过仅仅两个月。
岛上的土地差不多完全是由造礁珊瑚沉积形成的,岛上长满了高大的树,这些树再由葛藤连接起来,在树根处,丛生着许多兰科、豆科、蕨科植物。
这时,加拿大人看见一棵椰子树,打下来几个椰子。我们喝了里面的汁,吃了里面的肉,味道好极了。
“真好吃!”尼德·兰感叹。
“真好吃!”康塞尔也一样。
“我想,”加拿大人说,“我们把这些果品带回船上,那个尼摩船长应该不会反对吧?”
“我想他不会反对,”我回答,“不过,他一定不吃。”
“尼德·兰,”这时鱼叉手又要打另一棵椰子树了,我说,“椰子虽然是好吃的东西,但我们不能在小艇装的都是椰子吧。我们还是先考察一下岛上是否还有别的又好吃又有用的东西。”
“先生说得很有道理,”康塞尔说,“我提议把小艇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放水果,一部分放蔬菜,一部分放猎物。”
“那么,我们走吧,”我说,“虽然岛上看起来没有人居住,不过我们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我们进入了森林,找到了许多可以食用的植物,其中一种是热带地区最有用的产品,就是面包树,这种树非常多。我特别留心那没有核仁的一种,这种树一年中有八个月都结果,面包果供应人们食用。
尼德·兰也很熟悉这些面包果,他知道怎样吃这种的东西。所以看见这些果子,他马上拿出了火镜,利用阳光,把干树枝点着。康塞尔和我选了面包树上最好的果子摘下来,把它们切成厚片,放在火上。几分钟后,果子向火的部分已经完全烤焦了,里面露出白粉条,好像又软又嫩的面包屑,吃起来像百叶菜的味儿。应当承认,这面包很好吃,我很喜欢吃。
“可惜不能长久保鲜,”我说。
“康塞尔,您去摘些果子,我们回去的时候带走。”尼德·兰喊。
“您怎样保鲜这些果子?”我问加拿大人。
“拿这果子的淀粉制成发面团,就可以长久保存。当要食用的时候,到厨房里一烤,虽然有些酸味,但您一定觉得它很好吃。”
“尼德·兰,那么,有了面包,我们是不是还缺些东西?”
“是的,”加拿大人回答,“要是再有点水果和蔬菜,就好了!”
“我们找水果和蔬菜去。”
到了中午,我们找到了很多的香蕉。康塞尔问尼德·兰,“我们还缺什么吗?”
“缺!当然缺!这些植物只是餐后的点心。可是汤呢?肉呢?”
“对呀。”
“所以打猎不是没有结束,而是还没有开始。”
“不过我们应该结束了,我们走得太远了,最好还是回小艇去吧。”
“什么!回去!”尼德·兰喊。
“在黑夜到来之前,我们一定要回去。”我说。
“那现在是什么时候呢?”加拿大人问。
“至少是午后两点了。”康塞尔回答。
“在陆地上,时间过得真快啊!”尼德·兰叹息着。
回来的路上,我们又摘了些棕榈果。当我们到了小艇时,发现了西米树,我们砍倒了几棵,把每一根树干剥去一层一英寸厚的表皮,表皮下面是一团纤维网,上面粘着胶质般的细粉。这粉就是西米,是美拉尼西亚居民的主要食物。我们把它晾在太阳下,让它凝固起来。
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我们离开了这个小岛。半小时后,我们的小艇靠在诺第留斯号旁边,船上好像没有了人一样。我们把食物搬上去之后,我就到了我的房间,看见晚餐已经摆在房中。我吃了饭,便睡觉了。
第二天,小艇仍然停在诺第留斯号旁边,我们决定再到格波罗尔岛上去。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岛上。
我们跟在尼德·兰后面,他的长腿走得很快,时常把我们远远地抛在后面。下午两点左右,尼德·兰打到一只肥大的林中野猪,尼德·兰对自己的枪法很得意。他从猪身上割下六七块腰窝肉准备晚上烤着吃,他又把它的皮毛剥去,开膛,清出内脏。我们很满意打猎的结果。快乐的尼德·兰提议明天再来。
下午六点,我们回到了海滩。诺第留斯号在远处就像一座很长的礁石。
尼德·兰立即就开始准备晚餐,腰窝肉烤在红火上,不久即发出一种很香的气味,空中都充满香味了!晚餐实在是好吃,西米面条,面包果,一些芒果,六七个菠萝和一种椰子果酿成的饮料,我们吃得快活极了。
“我们今晚不回诺第留斯号船上好吗?”康塞尔说。
“我们永远不回去,好吗?”尼德·兰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块石头落在我们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