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败敌无数。”
“可他,也是儒门最大的禁忌······?说道最后,那声音低不可闻,俨然只有苏牧的喃喃呓语。
众人看着这一幕,大感奇怪,对那位师兄,越发的感兴趣。
“先生,先生······?”站在一旁的乾枫,见此,轻言提醒。对于先生的失态,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实在是不能理解,那人究竟为何能使先生如此。
可那苏牧似乎是浑然未知,仍不断呢喃,迷失了心智,就如同着魔一般。
乾枫犹豫了一下,脚步轻轻向前迈出,似乎是想上前拍醒先生,仅仅走了不过一两步,他就觉得一阵轻风拂面而来,待定神过来,向前望去,哪里还有先生的人影。
环顾四周,也一无所获,众人看着空荡荡的书案,面面相觑,显然对于先生的踪迹,怕也是一脸茫然。
乾枫暗自摇头,先生就这样神秘消失了,那么所有人,待在这里也毫无意义可言了,对于这样的结束的方式,他也是大感意外,若自己及时上前,说不定可以唤醒先生,也不一定会成为这样一个情况。
现在,相比较先生的消失,乾枫更关心的则是接下来怎么办,不同于有些人的迷茫,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进入阅微书院,而修行之法也已经到手,待在此地,也不见得能讨好先生,谁知道先生几时能够出现,如果他一直不出现呢?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乾枫也不能保证在这段之间内,说是一定能将‘百心卷’修炼成功,所以,各自打道回府,对谁而言都有好处,毕竟,他相信和自己有着相同想法的学员,绝对不在少数。
乾枫扫视整个屋内的学员,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先行离开,相互环视着对方,显然,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恐怕是怕日后,先生怪罪起来,难辞其咎。
“呆子,你是不是又在发愣了,还不快点跟着本小姐”。就在乾枫刚刚还想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脱身而去,一根救命稻草就已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曦晗小姐,我······?我还想再呆一会,”乾枫不敢看着那司徒曦晗,只能唯唯诺诺道。
“呃,为什么?难不成你傻了!”司徒曦晗微微皱眉,对于乾枫这样的回答,也是不解,但更多的则是意外,与她料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乾枫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自然是将此地清扫干净再走,难不成曦晗小姐忘了吗?乾枫在学堂中是做什么的。”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乾枫想离开这里的心情,可以说是比任何人都急切,可他不能跟着这位大小姐走,刚才的司徒曦晗的一番话语,是想告诉自己,她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你的考虑,可你偏偏还不领情。
乾枫的话既是搪塞,也是拒绝,他很清楚,没有合适的理由,这位大小姐怕是要把他生拉硬拽出去的心思都有,也难保以后她不会因此折腾自己。所以,他也只能贬低自己,明确告诉司徒曦晗,自己与她的身份相差太大了,她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见此,那司徒曦晗轻咬贝齿,一个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至于那魏圣,倒是紧跟着司徒曦晗,形影不离。
“司徒小姐,在下文道······?”
“司徒小姐慢走······?”
“连城,恭喜司徒小姐,早日成为练气士,耀······”
石屋内,众人此起彼伏之声一片,都想着趁此机会,能够巴结上这位天之骄女,哪怕是只记住自己的名字。大家都明白,司徒曦晗进入书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日,说不定又是一位像羽旸王那样的强者,此时打好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那司徒曦晗视若无睹,完全没有搭理任何人,头也不回,直接走了出去。
乾枫看着司徒曦晗离去的身影,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他知道刚才那番话着实伤到了她,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说同样的话,大树底下虽然好乘凉,可树大也招风。司徒曦晗这颗大树,他乾枫可没法报紧,况且,这风也只挑小树来吹,辛茹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自己欠司徒曦晗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成为撼动大树的小树苗。
因此,乾枫选择了避让。
待司徒曦晗走出屋内,众人偏过头,看着孤零零的乾枫,或叹息,或摇头,或不屑。对于这些,乾枫也不去理会,他只会在乎那些他在乎的人,其余人的想法,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倒是对于那位神话人物,乾枫满是好奇,先生如此对他推崇备至,又为他失神,想必那人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故此,若是留下来瞻仰一下,也是一个不错的决定,说不定,能从这屋内看出点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先的众多学员,也几乎走得差不多了,独独剩下辛茹和尾随她而来的一些学员。
那辛茹深深的看了乾枫一眼,倒也没有在出言侮辱他,转身走出了门口。此刻,空荡荡的屋内,就只有他一人。
乾枫用指尖轻轻触碰着这已经发黄的墙壁,心中却突然落寞起来,自语道;“或许,这就是那万人无敌,一人孤独的感觉。”
虚空之中,乾枫看不到的地方,却有一双眼睛,俯视着这间破败的石屋,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哀意。
若是这一幕被乾枫所看到,他一定会惊呼。因为,那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牧。今天先生带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同样,也让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先生了。
从墙壁到柱子,再到书案,乾枫一一仔细注视着岁月留在这里的痕迹,轻抚着那斑驳印痕的书案,他竟然真的有所发现。
在这书案的另一面,好像有被雕琢过的痕迹。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左右的男子,双手放置背后,衣衫飘飘,眼神中充满了一股王霸之气,俯瞰着苍茫大地。
他顺着脉络抚摸这幅图案,结果,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图案竟散发出点点星光,不断围绕着乾枫,一瞬之间,全都进入了他的体内。
紧接着,那张书案居然悄无声息的化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