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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旅游片(4)

到西藏旅游不去羊八井,是每个游人的终身遗憾。但是到了羊八井却更令人遗憾。旅游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颠簸了近三四个小时,七拐八拐终于停靠在了一个废料场旁边,我以为司机给我们找了个练歌房(西藏人称洗手间为练歌房),哪知导游却说:“这就是羊八井,那边水泥砌成的池子是露天泳池,搭有红顶子的是室内泳池,有人想游泳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作声。我环视池子四周,垃圾、蒿草、大小便、零星的小摊贩,先前的好心情一下降到了零点。匆忙和朋友照了张相,闷闷不乐地回到车上,当时内心的真实想法就是羊八井的天然泳池怎么会是这样啊?虽然此行我没能如愿在羊八井游泳,但到此一游也值。

蒸汽鸡蛋

到西藏的羊八井旅游,导游必给你介绍说:“羊八井有一大特色——鸡蛋不用水煮,是用蒸汽煮熟的。”我一听蒸汽能煮熟鸡蛋,立即感觉很好奇,心里就默想:“我们那里的鸡蛋是用水煮的,他们的鸡蛋是用蒸汽煮的,肯定比我们那里的好吃,到了羊八井说啥也得买几个尝尝。”

羊八井游泳没能如愿,尝尝羊八井的蒸汽鸡蛋也行。说来人也真怪,一旦对某个食物动了心思,眼睛会不由自主地始终游离在那个食物上。食物的猎人更神,一旦从猎物的眼睛上发现问题,马上会穷追不舍。我和朋友就是那个愚蠢的猎物。在羊八井小憩,我和朋友在卖鸡蛋的摊点前转来转去,总想买个又大又好看、特别点的鸡蛋(话说回来,再好看它也是鸡蛋)。没承想被个十一二岁的藏族男孩盯住了。男孩端盆鸡蛋,紧追不舍,不依不饶,非缠着让买他的鸡蛋。我便开始在他的鸡蛋盆里挑来挑去,但始终没看上如意的,就托词嫌贵没买,目的是想多在鸡蛋摊前溜达一会。这下可闯大祸了,小男孩紧紧跟在我们屁股后面,一直在嘀嘀咕咕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藏语(我猜是骂我俩的话)。因为一直有男孩尾随,其他卖鸡蛋的摊主也不是很热情,或者纯粹不搭理我们。转了一大圈也没看上满意的鸡蛋,我与朋友就想打道回府,上车走人。没想到小男孩居然追到车前耍起横来,拽着朋友的衣襟不让上车,还说必须要买他的一袋子鸡蛋。见小男孩这样无理,我立即沉下脸生气地说:“我们肚子不饿,不打算买,就是真买上了也没办法带走。”小男孩用夹生的汉语嚷嚷着说:“我不管你们怎么带走,反正得买,谁叫你们刚才问价了?我还陪你们转了一大圈。”原本气恼的我居然给惹笑了,便随口问男孩道:“是我们请你陪我们转了吗?你卖我买不能问价吗?你这孩子真是不讲理。”小男孩举着小拳头怒目圆睁地盯着我说:“我们的规矩就是不买就不要问价,谁叫你们嘴长?不买羊八井的鸡蛋,你们好来难回,会倒大霉的。”一听小男孩说这话,朋友赶忙掏出一块钱递过去,顺手拿起一个鸡蛋拉着我就上车,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朋友道:“那么着急干啥?一块钱应该买三个鸡蛋,你怎么才拿了一个?还走那么快?”朋友不理我,一直到了座位上,才气咻咻地说:“还三个鸡蛋呢,我是扔一块钱堵男孩的嘴,买个吉利,别为了买羊八井的蒸汽鸡蛋,让男孩咒我们,不舒服。”

那个鸡蛋,当时被我随手装到一个手提袋里,后来不小心压成鸡蛋泥扔了。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羊八井的蒸汽鸡蛋到底是什么味。

在西藏购物

到西藏旅游,同一个购物点会无奈地被领去光顾四五次,甚至更多,不信去了试试。

其实,购物也并不是什么坏事,尤其女人,对购物情有独钟,我就是其中之一。没想到我这个购物狂在西藏购物时,竟犹如一口气吃了仨鸡蛋被噎住了。到西藏旅游的第一天,负责任的导游给我们介绍说:“西藏是新开发的旅游城市,就靠旅游购物搞活经济促发展,灵活的是每个购物点的商品都可以讲价,就看你们大家会不会砍价。”当时我不屑一顾地跟导游开玩笑说:“我最擅长砍价,谁不会砍价就跟上我,这次非狂购一番,弄点物美价廉的货带回去,让家人高兴高兴。”第一天,游完大昭寺和布达拉宫后,小导游很难为情地对我们说:“请大家帮帮忙,政府规定,客人游完景点,导游必须把客人带到指定的购物点,购不购物是客人的事,但是导游如果不带客人去,会扣导游当月工资。”说实话,我们全车的游客都挺喜欢当天的导游(介绍一下,西藏是一个景点线路一个导游,每天都换导游)就异口同声说:“行,帮你签到。”到了购物点才知是个卖玉石和天珠的首饰店。没进门前,一车人说好了啥都不买,谁知进去没多久,在导购员的甜言蜜语下,最先心动的便是我,一眼看准了一个天珠手链,一问价500,砍呀砍,最后服务员叫出来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让拍板,经理看了我一眼,说:“看你人也挺漂亮,戴我们这个首饰肯定好看,最低300元到头了,别跟我讲了。”想想可能差不多就打算掏钱,一旁的朋友一把拉我就走,边走边说:“300元买个手链,疯了,说不准下面的景点这手链才卖30元呢。”我一听,似乎突然醒悟,忙说:

“幸亏你拉我及时,要不就上当了。”回到车上,一看全车人就差我俩,于是我立即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去洗手间多蹲了一会,请大家谅解。在座位上坐定后,我问旁边的游客说:“谁买了天珠手链?”结果所有人都说没买。斜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我不由敬佩起对朋友,觉得朋友有远见。第二天,游完羊卓雍措湖后,新换的导游同样难为情地请我们帮忙签到,我们一车人依旧如同前一天一样同声回答说没问题。但私下,大家说好进去还是什么都不买,只例行公事。没想到车七拐八拐又开到了头一天我们去的几个购物点,一车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无奈地埋怨起西藏政府:“我们大老远的来西藏,是为了游好,玩好,搞这些干么?耽误我们时间不说,看把这些导游折腾的。看样子不给点赞助费,导游难过关。”于是大家一窝蜂拥进店里,真心实意给家人选购起礼物。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光顾着同样的购物点。最后一天,想着快回家了,我和朋友实在忍不住又来到第一天卖手链的柜台,许是换了衣服,还是带了头饰,第一天卖手链的服务员居然没认出我俩,当朋友假装不知价,问服务员我们第一天看准的那条手链多少钱时,服务员说:“160。”我一听很震惊,“第一天不是500元吗?怎么才过几天就低了这么多?”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没敢出声,接着又问:“能不能再低点?”同样又出来个经理模样的人说:“最低100。”最后我和朋友说:“买两条,50咋样?”经理模样的人考虑了一会,好像很心疼的样子对我们说:“每条60,120,买就买,不买走人”。我和朋友一听,啥话没说,掏了300元,挑了5条最好看的,包好迅速离开此店(怕店主反悔)。回到车上,我兴高采烈地抬起手腕,让同行的王经理给打打价,王经理拉过我的胳膊,掏出一个首饰盒,将他也在同一个店里买的3条手链和我戴着的放在一起比较,结果连标签都一模一样,我忙急切地问:“你3条掏了多少钱?”王经理告诉我:“我掏了90元,总共买了3条。”我一听,惊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夜游古城

对于爱好旅游、爱研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人来说,山西平遥古城是必游之地。

2010年4月25日早晨6:30,我们一行38人怀揣着探寻非物质文化遗产渊源的好奇心理,在风雨绵绵中,浩浩荡荡地向山西进发了。途经榆林时遇沙尘天气,霎时天空一片昏暗,一车人都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行。就在大家烦躁不安、拿不定主意时,司机师傅竟以他过人的驾技,艰难地驶过了那段路程。车行吴堡县不慎堵车,进入山西地界时下大雪,一路上虽然天气不断作祟,但车内同事嬉笑玩耍的热情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大巴车经过七八个小时的颠簸后,于晚上6点整,终于抵达了平遥古城。因为之前一直坐在有暖气的车里,大家有玩有乐不觉着冷,哪知车到古城,暖暖的身体刚一探出车外,那种透骨的凉,霎时冻得同事们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当场就有几位嚷嚷着说:“天气这么冷,不下去了,坐在车上随便看看就行,反正天也快黑了,就是买上60元门票也看不了个啥,白花冤枉钱。”单位领导见大家遇到这么点困难就想偷懒,便委婉地说:“我们是文化部门的干部,考察、探源非遗文化是我们的工作职责所在,大老远的来了,怎么能因为天气冷就不看了呢?”听出领导的不悦,先前坚持不下车的部分干部只好一件件加厚衣服走下车,但大家全没了来时的那种好心情。等负责带团的领导给我们找好导游,已是下午6:30,因为天气冷,加上夜幕的渐渐降临,大家虽然都有游的欲望,但均表示还是赶在天黑前快快游完古城比较好。领导和导游协商后给我们提供了6辆观光车。按理,坐上观光车绕城墙环游一周,该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尤其在晴朗的傍晚,看西风残照,日落楼头,断鸿声里,映照出的古城绝对是一幅苍凉而绝美的景致。然而,这绝美的景致,却没光顾我们这群外来的游客。大家一窝蜂似的坐在寒冷颠簸的观光车上,任冰冷的寒风在耳边嗖嗖吹过,缩一下脖颈,抱紧被冷风吹的刺痛的双臂,抬头望一眼夜色下的古城。那一刻,要我形容,夜色中的古城,像极了晚霞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又好似是天上的街灯亮了。虽没看到让人心动的好景致,但借着朦胧的夜色,静观古城墙,古老沉稳而苍茫;观古城街道轮廓,悠长绝美而喧嚣。据导游介绍,今山西省平遥古城旧称“古陶”。明朝初年,为防御外族南扰,始建城墙,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在旧墙垣基础上重筑扩修,并全面包砖。以后景德、正德、嘉靖、隆庆和万历各代进行过10次的补修和修葺,更新城楼,增设敌台。康熙四十三年(公元1703年)因皇帝西巡路经平遥,而筑了四面大城楼,使城池更加壮观。平遥城墙总周长6163米,墙高约12米,把面积约2.25平方公里的平遥县城一隔为两个风格迥异的世界。城墙以内的街道、铺面、市楼保留明清形制;城墙以外称新城。1986年12月8日,平遥古城被国务院命名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l997年12月3日,平遥以整座古城连同城外的双林寺、镇国寺一同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世界文化遗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这样评价平遥:“平遥古城是中国汉民族城市在明清时期的杰出范例,它保存了其所有特征,而且在中国历史的发展中为人们展示了一幅非同寻常的文化、经济、社会及宗教发展的完整画卷。”

夜登古城墙,鸟瞰平遥古城,令人称奇道绝。这个平面呈方形的城墙,形如龟状,城门六座,南北各一,东西各二。城池南门为龟头,门外两眼水井象征龟的双目。北城门为龟尾,是全城的最低处,城内所有积水都要经此流出。城池东西四座瓮城,双双相对,上西门、下西门、上东门的瓮城城门均向南开,形似龟爪前伸,唯下东门瓮城的外城门径直向东开,据说是造城时害怕乌龟爬走,将其左腿拉直,拴在距城20里的麓台上。这个看似虚妄的传说,闪射出古人对乌龟的极其崇拜之情。乌龟乃长生之物,在古人心目中自然如同神灵一样圣洁。古人希冀借龟神之力,使平遥古城坚如磐石,金汤永固。

夜游古城街,星星点灯,万家灯火,一派莺歌燕舞的好景象。

乌镇印象

认识矛盾先生因了电影《子夜》和《林家铺子》。知道乌镇,是因为此处曾经是先生当年生活和学习过的地方。

2010年9月,逛完世博会,因着先生的缘故,我顺道去了一趟离上海仅有150多公里的乌镇。车抵乌镇,我眼前立即被清一色的灰色建筑物所吸引,心底当下便暗自好笑,此处叫乌镇,真是名不虚传。其实不然,史料记载,春秋时期,乌镇是吴越边境,吴国在此驻兵以防备越国,“乌戍”之名由此而来。李乐在《乌青镇志》中说:“镇,周属吴,吴戍兵备越名为戍。乌镇古谓之乌墩,后因吴越钱镠王戍兵于此,称乌戍,今为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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