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桥大学岗维尔——开伊斯学院的入学注册簿中,至今还保留着这样的记录:“威廉·哈维是汤姆斯之子,肯特州,福克斯通镇的自由民,在坎特伯雷国王学校念完中学,16岁以自费生进入本校学习,1593年5月31日。”
能进大学深造是哈维梦寐以求的心愿,1593年哈维这个愿望实现了,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英国著名的剑桥大学。
剑桥大学在英国具有相当悠久的历史,建于13世纪前后,设有14个在经济和管理上各自独立的学院和三个较小的学院。剑桥大学是由社会上的贵族富商以及著名人士筹款建立起来的,所以学费相当昂贵。学校的建筑大都是教堂式的雄伟,但显得阴森,窗户高而狭小,由各色玻璃镶嵌而成,厚实的橡木门上有着捐助人的浮雕像,到处可见高耸的尖塔和哥特式的纪念碑。每到早祷、晚祷时刻,整个剑桥回荡着沉闷的钟声,这一切使剑桥大学像一座中世纪阴森森的城堡。
然而,剑桥的风景却是秀美的。横贯剑桥的一湾绿水上有几座结构不同、风格别致的小桥,长长的平底船在波平如镜的河面上慢慢划行,四周绿树成林,芳草如茵,空气清新,环境宁静,真是读书的好地方。
大学里的图书馆是剑桥的骄傲,收集了大量的古书和孤本书籍及一些名作家的珍贵手稿;大学里博物馆、实验室、俱乐部、书店等应有尽有,为学生提供了方便有利的学习条件。
进入剑桥大学,哈维就像进入科学文化知识的宝库,如饥似渴地汲取自己所需的知识。他在这所学校里,主要攻读文学、哲学和自然科学。
在伊丽莎白年代,学校常常遇到财政困难,大学的生活非常艰苦。剑桥大学也是这样。学生们通常住在狭小、阴暗、潮湿、寒冷的宿舍里,未经粉刷的墙上布满着潮气凝成的水滴,墙上虽有窗户,但并不是透光的玻璃,只有一支点燃的蜡烛,给宿舍带来了少许微光。学生一般在凌晨约四点起床,匆匆地穿过街巷到冷森森的小教堂做礼拜,然后赶到黑洞洞的教室,站着或在铺着稻草的地上坐着听课。授课的时间几乎要持续一整天。上午10点至11点是早餐时间,通常他们也只能吃上几片面包和一碗清汤;晚餐在下午5点,一般来说只能吃上几片面包充饥。就寝前还要做跑步等热身运动。晚上九点以后才能休息。这种“苦学”生活,比佛教中面壁坐禅的苦行僧和我国古代传说中那些悬梁刺股、映雪夜读的苦学者们的生活,大概轻松不了多少。然而哈维没有抱怨,他认为这是成就伟业的锻炼机会。他学习十分刻苦,入学后不久便获得马太·帕克奖学金,3年后获文学学士学位。但由于学习过于紧张,他终于积劳成疾,被迫辍学返乡治病。
当时的医疗水平相当落后,母亲为他请来了一个当地的庸医,只会用“放血疗法”进行“治疗”。
“放血疗法”是一种相当古老又传之久远的医疗方法。早在公元前400年以前,该方法已在古希腊的医疗实践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而且不仅限于古希腊,在许多国家和民族也曾广泛流传,世界上不少地区和民族当时仍在应用它。
“放血疗法”的原理根据是古代医学家普遍信奉的“液体病理学说”。此学说认为:人体内含有多种不同的液体,某种体液过多或不足都会引起疾病。放血的目的就是排除“过剩”的体液,以治疗相应的疾病。因此,包括“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在内的许多古希腊医生都施行这种疗法。到了中世纪,“放血疗法”仍在盛行。
由于“放血疗法”方法不科学,所以,哈维的病久治不愈。实际上,哈维是由于劳累过度、营养不良而得病,可能是肺结核。治疗肺结核在现代社会来说是很容易的事,但在16世纪末、17世纪初,医学笼罩在神秘的魔法和巫术的面纱中,根本谈不上科学治病。由于庸医的无知,使得哈维的病期拖得很长,难以康复。饱受病痛折磨的哈维暗下决心,立志弃文从医,决心在医学方面做一番事业,造福于民。
哈维在家养病期间,得到了母亲尽心尽力的照顾。母亲每天想尽一切办法为他增加营养,除此之外,还陪他到海边散步。哈维家住在海边,大海以宽阔的胸怀接纳了他,大海中丰富多彩的动植物,给他提供了很好的物质食粮,那活蹦乱跳的鱼虾,母亲做成味道鲜美的菜肴。轻拂的海风、充足的日光浴驱走了缠绕在哈维身上的病魔。经过近3年的疗养,哈维的身体完全康复。而母亲却因劳累过度,染病在身。此时此刻的哈维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他从心底里感激这位无私奉献的母亲,是母亲,在这1000多个日日夜夜里的精心呵护,才使他得以康复,是母亲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在母亲生病时,哈维决定留下来照顾母亲。但对哈维寄托着无限期望的母亲,怎能忍心让才华横溢的儿子为她耽误大好时光,儿子已经因病误了3年的时间。这3年来,妈妈每天为他祈祷,希望他早日恢复健康,早日去学校学习他愿意学的医学课程。3年来,哈维也是度日如年,坐卧不安,无法抑制探求医学奥秘的强烈愿望。这一切妈妈都看在眼里。为此,妈妈说服哈维,让哈维尽快去学习深造。面对着母亲憔悴的面容和期待的目光,哈维含着眼泪辞别了患病的妈妈,奔赴当时饮誉全欧洲的帕多瓦大学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