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我们家里面老师比较多的原因,所以从小到大总能碰上一些比较熟悉的老师,或是亲人或是我亲人的朋友,反正到哪里都能认出几个脸熟的老师。初中以前是因为一直都在桥头镇那个小地方,所以到哪都是熟人,心想到了高中就不会这样了。
没曾想三姨就在附中等着我的,她今年刚好申请调到附中的初中部担任英语老师。最初我对三姨也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怀揣着一种单纯对于老师的敬畏心。而三姨的喊法也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以前我称呼她钟阿姨,她的母亲我称为钟婆婆。可是外婆去世后,对他们的称呼也就变了。
我记着钟婆婆才到我们家时,我非常抵触她,心想这个人想成为我的外婆,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我的外婆永远只有一个人,即使她不在了。。不!我永远不相信她离开我了。我都已经和外婆约定好了,她是舍不得离开我的。
这位钟婆婆也察觉到了我的抵触情绪,她板着脸告诉我:“你以后还是叫我婆婆,不用叫我外婆,你的外婆已经死了,你再也没有外婆了。”
我跟着外公和婆婆一起生活了两三年的时间,也基本上和她抗争了那么长时间。因为妈妈并没有每月支付给外公我的生活费,所以婆婆常会拿这件事和我外公吵。
有一天外公给我零花钱时恰好被她看见,她一个箭步冲到屋里夺过外公手中的钱嚷着:“你要给她钱,那也要给我!”“你干撒子!给我拿过来,我给不得吗,要经过你同意。。”看到外公和婆婆争执起来,我难过的冲出门,心想着不要回来了,永远不要回来了!
这种生活终于在我的舅舅的出现中结束,虽然同样是寄人篱下的生活,但至少我不用再有周末应该到哪里的烦恼了。
高中也一样,不会去烦恼周末没有地方去,每周按时回家。因为才到城里面所以很陌生,就连回家应该在哪里坐车也弄不清楚。
三姨他们那时候正好买了一辆面包车,为了能赚些外快她联系我能到班上找一下桥头镇的同学们,让他们坐她的车回家,价格和到客运中心的票价一样,不算上公交车费,他们的车要划算些,而且直接从学校出发非常方便。
我并不擅长扮演这种联络的角色,但是因为三姨特别找到我,所以也不好找借口拒绝,就只有硬着头皮去试一下。我一个班一个班的挨着联系桥头镇的同学,幸好大家也并没有完全拒绝我。
木卯也答应了坐三姨的车一起回去。当听到木卯同意坐三姨的车回家时,我的心感觉就快飞起来了,飘飘然不知所以。我光是幻想着和他挨着排排坐,就觉得高兴的不行。
那周我满心期待着周五快点来,结果时间就过的异常缓慢,不过明媚的周五还是如期而至了。当我走到学校的门口时,三姨的车已经在外停着了。拉开车门看到车上的座位基本都已经坐满了,心情在这时也突然变的紧张起来,我看到木卯的旁边和副驾位上还空着两个座位,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三姨从学校走出来,我才知道她这周也要回桥头镇,也知道我只能去挨着木卯坐了。人的情绪真是种摸不准的东西,本来之前一直期待着能和他近距离待在一起,但真的如愿了,自己的内心又很反感,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相处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吧。
我颇觉尴尬的坐在他的旁边,整个人紧紧抓住拉手,身体贴紧车窗,一言不发的坐直身体。我用余光看见木卯安然的背靠着座椅,选择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玩起了手机,丝毫不会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紧张。我觉得自己太过于神经质了,于是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心理不断暗示自己‘你们是同学,初中同学,高中校友。。’
车开始发动了,我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于是又开始幻想起一些有的没的恶俗桥段,比如车子急转弯的时候正好可以趁机往木卯身上靠靠,一点也不会让人察觉到我的小心思,这种事情只是想想,内心就觉得太满足了!有句话说得好,想什么来什么,果然当我还沉迷于自己的各种胡思乱想时,一个急右转弯,我就猛然撞到木卯的身上,因为是一个大转弯,我就这样靠在他身上好一会。那一刻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直冲向我的脑门,就要喷涌而出了。
经历了这么一段小插曲,我内心安分了许多,再也不敢有什么非分的念头,直到快要到桥头镇时经过一个叫凉风垭的地方,我认真的望着窗外,看见了悬壁上供奉的土地公公和婆婆(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菩萨,只是小时候见得最多的就是土地爷,见到这尊菩萨是两尊便自认为是土地公和土地婆),轻轻闭上了眼睛,内心许了一个小小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