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小学似乎是无忧无虑的,做任何自己想得到的事。偶尔调皮的跑到河边玩,捡一堆破碗回家藏在床底,告诉外婆那是古董,值很多钱的啊!又或者带着弟弟们跑到小学后草地,手里捧着一个大石榴,想象着自己是这一片森林的公主,然后爬到树上,爬到最顶端,会看见整片麦田;还会寻求刺激穿入闹鬼的竹林,结果发现一大片茂盛的斑竹,顺着它的枝干越爬越高,小小的人矗立在枝头,风一吹就跟着摇晃起来,但是内心却并不害怕,因为整个桥头镇都在我的眼里,那种感觉是相当震撼的,自己像是伫立在云端,俯瞰着自己所生活的地方原来是这样的图形,意识渐渐清晰。
突然发现原来那时候的自己简单的那么让人喜欢。我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下去,做任何自己想得到的事,是的,我似乎还是延续着这样的自己,但又增添了许多不一样的成分。比如说,你。
我记得我好像问过你“我们小学是不是同桌?”你回答说没印象了。我的印象也比较模糊了,似乎我们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你有口吃,你们家住在临街的一间门面里,旁边有一家蛋糕店。我问过你“我们在溜冰场遇到过?”你也回答说没印象,但我的印象里那个人与你很相似。当时我也是刚学滑冰(穿的是那种四个轮的旱冰鞋),不过技术还十分的差劲,我当时觉得你肯定也不怎么样,否则怎么会和我撞在一起后也只会拉紧我的手。我们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吓得我的心怦怦直跳,以为自己会摔一大跤,好久都没回过神。后来。。我们似乎又撞上了两次,我模糊的记忆里总听到你在我耳边说“真霉!怎么又是你!”
我已经想不起那时候你的样子了。才见到你的时候你恰好从外面回到教室里,你纵身一跃想要抓住门框上的窗柱,不过没有成功,我却看的傻了眼,我想这是为什么呢?后来我认为肯定是那时候的夕阳很美,当时正好投射到你的身上,所以一下子就金光闪闪的,让人感到很温暖很漂亮。上课铃拉响了,我回过神开始整理课本,瞟了一眼,你的座位离我很远。
那时我还没有察觉到无忧无虑的生活开始离我远去。即使我的中学就在桥头镇上,从教室就能看到我的家,但是我选择了和住宿生一样,每周末回家一次。我开始有点恐惧回家,家?我的家到底在哪里呢?自从外婆离开我后,好像那个家就没有了。我不能再留长头发,因为没有人会早起帮我梳头;也不能想着外婆带我去哪里玩,虽然每次都相信外婆给我的承诺“等外婆病好了就带你去合川玩”;不能吃到好吃的家常菜;不会有人包容我的胡闹和任性,所以我必须学会独立。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变得有些沉默。
你却出奇的喜欢笑,每次都笑得那么灿烂,教室里总是能听到你的声音,想不注意你都不行,真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