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的一声轻响。
一把沾满鲜血的匕首从一个浑身浴血的人身上拔出,又“哧”的一声狠狠捅进去。
捅进去的地方是胸膛,一个浑身浴血、穿着制服、带着镶金边徽章的治安员的胸膛。
匕首又被拔出,带出一串血珠。
已经没有大量的鲜血可以喷射,所以只有一串小小的血珠。
浑身浴血的治安员软软的倒了下去,一个面无表情的美女佣兵把手中的匕首在一旁的桌布上擦了擦,寻找下一个目标。
刚才还熙熙攘攘的天河温泉大厅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声音,偶尔有微弱的响动,就是肢体仍然抽搐的声音,或者昏迷休克中无意识的呻吟。
大厅里仍然是金碧辉煌,仍然是美味佳肴,只是现在烛光照耀下全是血污,天花板上、墙壁上、灯柱上、桌子上、椅子上,大量喷溅的鲜血如同瓢泼一般,洒的哪里都是。
满地都是尸体、血污、内脏和碎肉,和着打翻一地的盆碗餐具,狼藉不堪。
一个餐桌上趴着半截血肉模糊的人,他的胳膊抽搐了一下,似乎还没死透。
一双白嫩的小手按在他的肩头,把他翻了过来。
气若游丝的他哼哼了一声,嘴里泛出一串血沫。
然后一把短剑噗嗤一声就插在了他的脖颈上,鲜血飚了出来。
持短剑的美女佣兵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按着已经深深刺入脖颈的短剑,猛地顺着他的脖颈往后划去,同时向前拽着他的头发作为配合。两下一较劲,利刃割开喉咙周围的肌肉、气管和软骨,飞快的划了一周,随着大量的鲜血涌出,他的脖颈已经松动变形了,软塌塌的耷拉在双肩上;小手猛地用力一别,咔嚓一声脆响,那是颈椎断裂的声音。就见这个半截身子的人,已经身首分离。
持短剑的美女佣兵用小手提起这颗还在滴着血、脖颈下端连着血肉模糊的一坨气管和筋肉的首级看了看,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又向前搜索去。
这是红蛇的美女佣兵们正在打扫战场。
她们默不吭声的寻找着尚未死透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治安员,抑或是侍者和边防军人。
碰上还能动的,就面无表情的照要害捅上几刀。
有些喜爱杀戮的就细细的切割,享受血肉喷涌的那种快感。
还有美女佣兵嫌这样麻烦,遇到还能动的就伸手甩出一根不知什么材质的细丝,就见微弱的白光一闪,坚韧无比的细丝瞬间就把整个头颅轻巧的切割下来。
一只黑色的细高跟马靴缓步踏过杯盘狼藉的大理石地板,发出一连串“咯咯”的声音,听起来清脆悦耳,颇有韵律。
马靴的主人是一名身材高挑又火辣的美女佣兵,一根金黄色的麻花辫垂在后背,一件暗黑色的细钢环软甲遮住了她丰腴的胸部,下半身是设计巧妙、正好包裹着她翘挺臀部的黑色臀甲,除此之外就是诺亚人特有的白皙皮肤,和长期锻炼后肌肉饱满而显现出的健美线条。
她走到一台尚未打翻的餐桌前,轻巧的绕过沾满鲜血的两把椅子,翘起手指推开一盆盛满血污和碎肉的汤,在一盘烘烤的脆香的鹅掌面前停了下来。
鹅掌上面散落了几只香槟玫瑰,那是刚才打斗时不知道被谁弄翻的花瓶中散落出来的。
诺亚族美女佣兵伸出好看的手指把玫瑰和花瓶拂的远远的,看了看鹅掌上面散落的花瓣,她似乎觉得和着花瓣吃鹅掌的话应该更配。于是她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一条光洁的白皙大腿翘在另一条上面,然后她伸指捏起一片酥脆的鹅掌和几瓣玫瑰,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咯吱”、“咯吱”,轻快优雅的咀嚼声从美女佣兵的红润嘴唇中发出,如同一只优美的歌曲。
可这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乐团指挥摩西听来却犹如魔鬼吞食血肉发出的恐怖声响,咀嚼声每响一下,他就不由自主的战栗一下。
摩西在混战一开始就躲了起来,从奏乐舞台的幕布后转移到大厅西边的廊柱旁,又连滚带爬的钻进这张桌子下面。
对于活了五六十年的摩西来说,从幼年到少年时候连绵的烽火让他从小就学会了自保和逃生,只是这些年日子过得逐渐安稳,他似乎也一心扑在了自己喜爱的醉人旋律中,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样能让他忘却昔日的痛苦回忆,还是他真的无比热爱音乐和韵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些年安稳的日子让他以为这辈子他再也不会看见血腥和杀戮。
哪想到今晚他全程目睹了这场血腥的盛宴。
杀戮开始的时候,他刚刚结束了一段声势宏大的交响乐指挥,坐下休息的时候,有位年轻的歌手上台弹奏起了木吉他,而摩西则坐在幕布旁边抽了一支雪茄。
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胖胖的局长被突然闪到背后的美女佣兵杀害。
他看到了那个有着金黄色麻花辫的美女佣兵双手一晃,一道黯淡的很不起眼的亮光在那个局长脖颈处一闪而过,就见那个局长的头一下子就跟身体分了家。
鲜血喷涌而出,局长的头颅打着旋往地上滚去。
对面那个年轻的治安官好像叫莫泊桑,当时莫泊桑惊恐的张大了嘴,似乎想叫唤,可是局长无头的脖颈里喷涌而出的鲜血一下子糊到了他的脸上,让他没来得及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然后他就永远的发不出声音了。
黯淡的光华在他脖颈上一闪而逝。
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英俊的面容剧烈的扭曲。
美女佣兵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温柔的看着他渐渐暗淡的眼睛,漂亮的眼眸里似乎含了一丝淡淡的爱意,开口说道:“我对你说过,你不应该回来的。”
说话间那双漂亮的淡绿色眼珠里竟然有微弱的哀愁一闪而逝。
是的!确定那是爱意和哀愁!老摩西活了一辈子,自小从战火里长大,对于人的情绪有着强烈的感知能力,他几乎可以断定自己没有看错。
莫泊桑的身体倒了下去,拽着尚未完全断离的头颅筋肉,发出哧哧啦啦的声响,鲜血喷涌出来,美女佣兵手里捧着的只剩一颗表情凝固的头颅。
那头颅下端还连着被尸身重量拽断的血淋淋的肉丝。
她轻轻的吻了一下头颅的嘴唇,一扬手,头颅飞到了大厅中央的一个饭桌上。
这个动作就像一场交响乐的序幕一样,随之而来,血腥的盛宴开始了。
每个正在跟客人谈笑甚欢的美女佣兵都突然出手。
她们手中的乌黑匕首捅进对面客人的胸膛、喉咙,甚至眼睛。
然后快速的拔出继续刺入。
而这个时候,甚至她们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
她们就像在做一件非常平常、甚至非常愉快的事情一样。
一刀又一刀。鲜血四处飞溅。
然后她们就像结束了某个前奏一样,拔出了随身的细长刀剑,猛地向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砍去。
边防军人和治安员们是优先“照顾”的重点对象。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毙命的。
有一个桌上的五六名军官,被来自背后的乌黑细长刀刃划过,就发出了“嚓”的一声脆响,所有人的动作一瞬间就定格在了那里。
两个头颅掉在了饭桌上。
其中一个掉在了热汤里,脸上还现出了被烫伤的表情,然后表情就慢慢凝固了。
随后是三四个被斜劈成两半的躯体,上半身扑在了桌子上,肠子和内脏从腹腔底部哗啦啦流出,淌了一地。
有个身穿风衣的军人在杀戮发生后快速反应了过来,伸手拔出腰间的配枪连连发射。
那柄枪威力大的出奇,一枪就把一个离他最近的美女佣兵轰飞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
但是那个美女佣兵身上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保护一样,虽然被击飞出去,但是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只是一时爬不起来。
而那个反应快速的军人,是不会给她这个时间的。
早在她倒飞出去的一瞬间,军人就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随之上步,一脚踏在她头上,俯身把手中短枪抵在她好看的脸上,没有一丝犹豫的勾动扳机。
“轰”的一声巨响,美女佣兵的脑袋烂成了一颗摔碎的西瓜,“瓜瓤”夹杂着白色的脑浆泼洒的四处都是,只剩半截下颚连接在细长的脖颈上。
然后这个军人快速转回身,一枪轰向正向他扑来的另一个美女佣兵。
电光火石间美女佣兵侧身一躲,手中一柄叉子由下到上的往军人左小腹刺来,这一下如果刺进去,立刻就是开膛破肚的危险。
军人一个翻滚蹿到一边,抬手三枪,枪枪跟着美女佣兵快速移动难以捉摸的移动轨迹,每次都是险险要中,只差分毫。
三枪过后,美女佣兵抢到了军人身后,就见黯淡的白光一闪,眼看就要上演局长腓尼基被杀的那一幕惨剧。
就见军人猛地低头躬身,风衣下一柄带着倒刺的闪亮匕首向后扎出,哧的一声扎在了美女佣兵的小腹上。
那柄匕首明显附带破魔效果,虽然没有镶嵌晶石,但是刀身材质肯定混有不同程度的晶矿,只见其上的附魔纹路稍稍波动,毫无阻滞的扎了进去。
然后军人迅速转身,风衣飞扬间手臂一转一收,带动匕首在美女佣兵的肚子里一搅一扯,又是哧的一声,匕首的倒刺挂着肠子从美女佣兵的肚子拉了出来。
美女佣兵一声尖利的惨叫,白生生的肚皮山鲜血淋漓,她手腕一翻,一只手抓住正在向外拉的匕首锋刃,另一只手中的叉子猛地向前叉出。
可是军人早已迅速向后撤步,左手放开配枪,握住右手的匕首一起用力。
随着他的胳膊往回猛收,美女佣兵又是一声惨叫,一层肉色薄膜一样的东西带着鲜血从她肚里被拉了出来。
那是她的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