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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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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博会开了,这样的盛会,台州人怎么可能不去凑热闹呢。但是台州人看场馆的兴趣,远不如在“世博护照”上收集各国展馆印戳的兴趣浓。

在世博护照上盖章,成了台州人看世博时最热衷的活动。有几个台州人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真护照上盖满“世博章”,表明自己周游完了列国。

结果回来没多久,他们出国游,在申请签证时,这本真护照因为盖满世博章而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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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不是一个滋生雅皮的地方,这里的人以直率为荣。台州也不是一个滋生嬉皮的地方,这里不是时尚的前沿。

不过最近这几年,许多时尚的东西开始登陆台州,什么慢摇吧,什么钱柜,什么轮滑,什么肚皮舞、钢管秀,大城市有的东西这里也全有了,虽然在时间上稍微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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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跟台州以外的人感情其实挺融洽的。没见台州人特别看不起谁,就算外地人,虽然台州人嘴巴上称他们为外路人、外乡人,语气多半是平实的,没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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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台州小伙子在上海读了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工作,娶了同班的上海姑娘,家里为他的婚事没少花钱,不但为他在上海买了房,还操办了一场风光无限的婚礼,上海姑娘相当满意台州公婆的出手大方,上海的亲家也对台州亲家的实力刮目相看。

每当接到台州的亲家要到上海住上几天的电话,上海亲家就会对邻居说,阿拉台州乡下亲家要到我们家来了。

她口中的乡下亲家,不是村妇,其实是一个县里的局长。上海女人,嘴巴上虽然要占点便宜,但心里对台州“乡下亲家”的实力还是很认可的。何况,“乡下亲家”上门,大包小包拎着来不说,吃饭时,每回都抢着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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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考证出,北国长城的空心敌台,源自临海。当年戚继光在台州抗倭,九战九捷。其间,戚大将军与知府谭纶整修临海古城墙,创造性地加盖了二层中空敌台,遗存至今,后戚、谭奉调蓟州,抽调江南三千兵士,修建了北京的明长城。我虽然有点怀疑此种说法,但为了长咱台州人的志气,我也一口咬定这么说。

我到北京出差,北京朋友带我爬长城,自豪地说,看看我们的城墙,固若金汤!我说:这有什么,你们北京八达岭长城是我们临海江南长城的山寨版。

北京人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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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公墓有的就在市中心,台州市政府边上也有公墓。因为这地方成为城市中心之前,属于荒郊野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台州的人文(坟)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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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时,新郎新娘进场之前放流行歌曲热场,什么流行放什么,有一阵子流行《香水有毒》《月亮之上》,前者唱的是自己的恋人移情别恋后带来的隐痛,后者唱的是老情人邂逅后的复杂心绪。

于是,婚宴大厅里,《香水有毒》《月亮之上》绕梁不绝。管他合适不合适呢,图个热闹好听,反正台州人不会听得那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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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的小偷也是蛮有意思的。有两个小偷跑到海鲜店里偷东西,看到厨房里菜肴齐备,就生火烧饭想犒劳自己,结果因打烊的饭店里传出锅碗瓢盆的碰撞声而引来了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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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江一饭店失窃,桌上留有小偷喝过的一罐红牛饮料和吃剩的一碗木耳汤,抽屉里的几个硬币被偷走。窗户玻璃上有小偷留下的一行字:“穷光蛋,老子会再来的。”估计是小偷撬开后窗钻入饭店,但一番辛苦后无所得,气恼之下写下的。

还有一个小偷偷了我同事的家,什么也没偷着,气得在主人的床上“一二一”操练起来——床单上留下几个大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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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所指的全民健身运动,基本就是针对排舞而言的,夜幕一降临,台州大大小小的广场,都可以看到一队队的排舞方阵,而且从城市蔓延到了农村。

那些中年妇女除了在大大小小的广场上跳,还在马路边上,热火朝天地跳个不歇,任由边上车来车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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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年前,这个城市的不少街道曾经长满了梧桐树,像夹道欢迎的仪仗队。我一直觉得,梧桐是最适宜江南的行道树,笔直干净,叶片厚实,夏天遮阳蔽日,秋风起时,落叶飘飞,枯叶落地,踩上去沙沙作响,冬天叶片落尽时,又漏下温暖的阳光,季节感特别强。

可惜,一些地方的梧桐树给砍了,换上了别的新苗木,在城市化的进程中,这个城市有时也会犯点急功近利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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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台州人的吃苦劲头,真是没话说。以前在报社工作时的一个同事,从小跟着父亲在西藏的部队长大,跟我讲过这样一件事:20世纪80年代,她父亲军营里的一个哨兵,发现一名长得黝黑的“印军特务嫌疑人”向防区骑车过来,结果,带进来一审查,原来是台州人,是来西藏高原补鞋挣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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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中,温岭人、黄岩人最喜欢吃猪头肉,台州日销的百来个猪头,主要运往温岭、黄岩等地的菜市场,因为猪头太多来不及褪毛,黑作坊就用沥青褪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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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南边的人,礼数上特别周全,套路很多。过去,小宝宝长到四个月左右可以开荤时,如果家有女宝宝,会准备透骨新鲜的鲳鱼。之所以吃鲳鱼,是因为鲳鱼嘴小,家长希望吃了鲳鱼的女娃,长大后有一张漂亮的樱桃小嘴。而男宝宝要吃小黄鱼或梅童鱼,因为这两种鱼头大嘴阔,希望自家的男娃长大后大头大面,嘴大吃四方。

等到宝宝过周岁时,外婆要送全套的饰品,过去送银的,现在要送金货,金项链、金手镯、金脚链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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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的火锅店,冬天里生意都挺好的。有一次,一家火锅店,遭遇停电,吃火锅的人趁着这乌漆墨黑的时候,全溜走了,火锅店老板一算损失,毛估估有四万多元。

还有一次,一家火锅店,同样遭遇停电,吃火锅的人全都在店里等着,没一个人溜走,直到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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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车上市时,那些紧俏的车型,各大汽车专卖店都要加价销售的。一位台州土豪看中了总价102万的保时捷卡宴,交付了20万元定金,结果预订时间过去了几个月,车却没有。该老板一怒之下,投诉了销售商。法院判决汽车销售商返还他双倍定金,共计40万元。

豪车虽没买成,却赚了20万元违约金。对此,台州人都羡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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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称呼老人家,叫“老牌位”,简称“老牌”。老人斑,则称作“棺材斑”。

如他们评价杨振宁与翁帆的忘年恋时说,咯老牌位,满脸棺材斑,还讨个小度娘,啧啧,龙鲜龙。(台州方言,这老家伙,满脸老人斑,竟然娶了个大姑娘,真风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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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千年的时候,上三线通车,台州到杭州的时间,一下子从八九个小时缩短到三小时。台州人说,这一通车,杭州不再是遥远的省城,而是台州人民的后花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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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门老街有不少古董店,有人当初花两万元买了一个明代成化年间的抱月瓶,现在可以卖到上亿元,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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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州的城郊接合部,经常可以看到运废铜烂铁的车子呼啸而过,车里的货物捆绑得不紧,时不时会颠下些废铜烂铁。

有一次,在机场路快到飞跃集团转盘时,有辆货车上掉下一根旧钢管,在前面几米处跳起了“钢管舞”。吓得后面的人,赶紧急刹车,直到这支“钢管舞”跳完才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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