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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说吧,你的条件。”裕明开门见山。

“哼,装慈父呢,你不在乎女儿,人尽皆知,装什么?”忘莲轻蔑的说。

“我不想跟你废话。说出你的要求。”裕明双手攥拳。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谁吗?”

“你是谁?你会告诉我吗?”

“当然,我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说完拿下蒙着脸的白纱。

“啊……你……你没死?”裕明震惊。

“让你失望了,我没死,当年自杀是我故意制造的假象。怎样,很意外?”

“是的。你……”看到一旁沉默不语的裕流云,“云儿,你已经知道了?我……”裕明愧疚的说。

“昨天知道的。不用觉得内疚,我不怪任何人。”

“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要你的命,我刚才已经说了。”

“好,我给你,但是你放了云儿,她是无辜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女儿,你下的了手吗?”

“哼,你不配跟我讲条件。”说完拿出匕首,向裕明的心脏刺去。

裕明反应过来,向后一退,避开忘莲的攻击,随手抽出剑,趁忘莲没反应过来,挥剑而出……

“啊……”“云儿,你……”裕明抽回刺入裕流云体内的剑,抱住了即将摔在地上的女儿。

“没关系,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亲娘死。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我求你,放过她,放过她,好……好吗?”

“好,好,好孩子,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你一定要挺住啊。”说着裕明就要抱起她。

“不……不用了。我……我早已深重剧毒,恐怕……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不……不用费力了,我……我要去见外公了……”

“为什么?为什么替我挡这一剑,我不会感激你的。”忘莲看着裕流云流血的伤口,心如同撕裂一般。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想……想你感激我……放下……仇恨吧……不要再背着沉重的包袱度日了。”噗……一口鲜血喷出。

远处的毕行风和陆傲君看不清裕流云伤的多重,只看到裕明的剑刺中了裕流云,心里着急。沈雪影见众人分心,冲进人堆,试图救出魏蓝鹰。

“小心魔女。”不知谁反映过来,叫了一声,众人回神,两股人马开始了厮杀。一时尘土飞扬,杀机四起,打得不可开交。毕行风和陆傲君一边应付着敌人,一边牵挂着裕流云,不时想这边瞥来。

“云儿,你……我带你去看大夫。听话。”说完不理会裕流云的挣扎,想抱起她。

忘莲看到裕明要走,一掌袭来,正照顾裕流云的他没有注意到,“小心。”裕流云大叫一声,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掌,后退几步,掉下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云儿……”裕明绝望的大叫,想抓住她,已经太迟了。“云儿!”

忘莲见到女儿掉下悬崖,愣在原地,只是盯着悬崖,没了思想。

在远处打斗的毕行风和陆傲君听到裕明的叫喊,都尽力的解决眼前冲过来的敌人,向裕明这边奔去。还在厮杀中的晴雯,红棉见状也摆脱敌人奔了过去,沈雪影见状,快速的解决拦着她的人,救下了魏蓝鹰。

“不,不要。”陆傲君看着坠落的裕流云,痛苦的大喊。“云儿,云儿。”

毕行风赶了过来,看着裕流云下落的身体,想要抓住她,却无能为力,心在这一刻破碎,不,云儿,我爱你,我爱你啊,你听到了吗?我爱你!手紧紧的抓着那个香囊,久久无语。

解脱了,就让我这样离开吧,外公,我来了,来找你了。放下一切,远离纷争,无论上天还是下地狱,我都接受,终于,终于离开了这折磨人的世界……

裕流云向下坠落,看着崖边的众人,落下最后一滴泪,嘴角扬起,再见了,亲爱的朋友们,再见了,亲爱的风,再见了,所有人,真的再见了……闭上了双眼,就这样,永别了!

云儿,不要离开我,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爱你啊,为什么在我知道了我的心之后狠心的离开我,是为了惩罚我吗?云儿,云儿……毕行风睁开眼,看着下坠的裕流云,落下了一行清泪。谁说男儿无泪,只因未到情深处。

云儿,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多么多年我对你的爱你都没有回应啊,怎么可以就这样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不公平,这样不公平。云儿,回来,你会回来吗?我会想你,很想很想。陆傲君的视线渐渐模糊。

云儿,走好,我答应你,替你照顾傲君,好好爱他,真心爱他,不必牵挂,希望你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我们。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是。晴雯不停地用手背擦着眼泪。

“云儿,云儿,爹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裕明悲伤的低吼,“我,我听你的,从此远离武林,会落梅山庄终老,我会好好对待你红姨,不会再辜负她,云儿,爹,爹对不起你,下辈子,下辈子再做我的女儿,让我补偿你……”老泪纵横,后悔晚矣。

红棉听到裕明的话,伸手抓住他的,企图给他安慰。看着万丈悬崖,心痛不矣,云儿,好孩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上天保佑,你一路走好。

站在一旁的忘莲,就这样看着悬崖边缘,久久无语。不是恨她吗?不是讨厌她的存在吗?不是想要她死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悲伤?难道,对她不是恨吗?难道这就是血缘关系,或者是这种感情就是骨肉亲情?不懂,我,爱她吗?是不是爱这个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如今,她真的如自己所愿离开了,消失了,为什么心会有流血的感觉?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红棉,我们走吧,回落梅山庄,从此我不再过问江湖事,只有你与我,好吗?”裕明回过神,对着身边的红棉温柔的说。

“好,好。”红棉看着他,激动地不知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地点头。

两人走了,没有与任何人道别,就这样无声息的,在众人没回过神的时候走了,骑上马,绝尘而去。

“傲君,我们回去吧。”晴雯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陆傲君。

“嗯,回去吧。”陆傲君最后看了一眼悬崖,云儿,你说我应该好好珍惜身边人,我答应你,好好对待晴雯,好好照顾她——你最好的朋友,你放心吧。

陆傲君带着武林人士走了,这场战争应该是以天鹰教取得了胜利,挫了忠义堂的锐气,顺利的救回了魏蓝鹰,但是却没有预想的喜悦气氛。

忘莲独自坐在温泉边抚琴,琴声悲凉,使深秋的凄凉更深一层。心真的好痛,仿佛被人剜去一块,痛彻心扉。我的女儿,我的云儿,我,我真的会想你,真的会心痛,这就是骨肉相连的深情吧……

老者,也就是忘莲的外婆,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自己的亲骨肉啊,怎会不心疼?早说你会后悔的,现在无法挽回了,你的心是不是很痛啊?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莲儿啊,这种痛的伤痕永远无法愈合,就像当年你的外公亲手杀死你的母亲,到死都无法瞑目啊!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外婆会陪着你。”

“外婆,我以为我很恨很恨她,巴不得她死,可是她真的死了,我的心却会如此痛,仿佛万剑穿心啊,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难道我是爱她的?”忘莲停下抚琴,任泪水如泉涌般流下,已经有多少年不曾尝到眼泪的滋味,这些年来仇恨填满了生活,一直以为自己恨裕明,连带的也恨裕流云,但是今天才发现,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啊。

“好孩子,不能全怪你,恨意蒙蔽了你的双眼,填满了你的身心,所以会产生错误的感觉。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放下仇恨吧,真正放下恨,才能放下对他的爱啊,恨由爱生啊。”

“不,不可以,这么多年了,我恨了他这么多年,不可以就这么算了,否则我爹的死,云儿的死,不是太冤了?绝不,我要让裕明血债血还!”忘莲突地站起来,握紧双拳,狠狠的说道,这一切都是因裕明而起,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绝不。

老者看到她眼里浓浓的恨意,重重的叹口气,“莲儿啊,云儿用死来化解你的恨,希望你可以放下仇恨,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啊,你要想清楚,不要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啊,你……”

“外婆,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我一定要为云儿报仇!”

“莲儿,真正害死云儿的是谁,你心里明白的,所以,你必须面对自己。”

“不,是裕明,是他害死云儿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忘莲大声的对老者咆哮,不愿去承认她的云儿的死与她有关。

“唉,随你吧,你已经一错再错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老者惋惜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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