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处理好了安若雪那边的事情以后,南宫宸去了锦绣宫,柳贵妃正在那里等着他去交代清楚。
“嗯,坐。”柳贵妃端坐着:“好好交代清楚,那药和衣裳的事情。”
“母妃,若是安大小姐能够落选,您有办法帮孩儿撮合吗?”南宫宸的心情沉重,他一想到秋花园里埋着的孩子,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不知道安若雪所说的复仇到底是什么,但是,他想要安若雪成为她的女人,他会不顾一切地去夺取权力,给她最大的依靠,去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柳贵妃觉得今日的南宫宸有些怪怪的,她敏锐的目光在南宫宸身上扫过,然后停留在了他的眼睛上:“宸儿,你老实跟母妃说,这件事是不是和若雪有关?”
“是!”南宫宸觉得不必再隐瞒柳贵妃,他在南宫钰的帮助下精心打理布置的一切,也都该有用武之地了。
“你说的是真的?”柳贵妃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但是她还是震惊万分:“若雪她怎么会——”
南宫宸将所有的事情都跟柳贵妃说了清楚,柳贵妃万万没想打南宫宸竟然在江南那一带已经势力颇大,而且还与秦王南宫钰有密切联系,让她最惊愕的,便是莫过于安若雪小产的事情。
“这……”柳贵妃脑子一时跟浆糊一般,她既欣慰又生气,欣慰的是南宫宸并不如他表面那般贪玩不务正业,生气的是安若雪的事情竟然到如今才告知她,若是早些告知她,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孩儿糊涂!”南宫宸深知自己在安若雪这件事情上没有处理好,才会让安若雪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你确实是糊涂!”柳贵妃摇头叹息:“你若是早些告诉她,也许能让你父皇指婚。”
南宫宸眼神暗淡,他何尝不想,那是他最好的筹码,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想勉强安若雪,因为了有夫妻之实而不得不嫁给自己,这样只会惹得她生厌。
“如果她真的对你有一丝感情,你去劝劝她,让她自己想办法退出选秀,母妃自然也会帮你们。”柳贵妃最后说道,这种事情的决定权在安若雪的手上,虽然不乏选秀前便被南宫彦直接看上纳妃之人,但是安若雪的身份特殊,南宫彦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才找那么多人来混淆议论,要是直接宠幸安若雪,那就白费了这么多心思了。
皇上堂而皇之地拉拢势力,会引得朝中许多臣子的不满。
……
选秀恢复了正常,二皇子的死就好像一阵飓风吹过,当时再轰动,短短几日也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安若雪听着宫中人的议论已经由二皇子的死变成了园中的百花齐放甚是美丽,她不由地感叹,这深不见底的宫中,能看得见的只是荣华富贵,被遮掩的永远是它残虐的本性。,“大小姐,我们该走了。”半夏见安若雪又在出神,她连忙唤了一声,这几日安若雪时常会坐在那里愣神,半夏则是惶恐不安地伺候着,生怕安若雪出什么事。
安若雪回过神,她总是会想起那个还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便被她无情扼杀的孩子,她梦中总是梦到小孩子的啼哭声,或许这是她的报应,这几日的训练都是心不在焉,原本出色的她,反而显得有些落后于安若雨她们。
“大小姐你没事吧?为什么我觉得你进宫以后就怪怪的啊!”半夏一边跟着安若雪离开兰芝院,一边问道。
“没事。”安若雪故作轻松地应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今日是去学什么呢?”
而半夏则是突然脸一红,圆圆的脸颊上布满了羞涩,她结结巴巴地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荣秋姑姑一早就来告诉过她今日要学习的内容,可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安若雪说起。
“半夏?”安若雪看着半夏那扭捏的神情,再次唤道。
“大小姐,今日我们要去……就是去学习被皇上宠幸时该怎么做……”半夏说完这话以后,整张脸都红成了猴子屁股,她如今就像安若雪的管教姑姑一般,安若雪觉得半夏比起那些姑姑们可靠多了,便也一直没有催荣秋给她重新安排,倒是安若雨,恢复训练的前两天重新安排了一个姑姑。
安若雪并不是半夏这种未经人事的小丫头,她的脸色自然,似乎就是平常的训练一般,在进宫之前她就知道了会有这些训练,那些姑姑们会告诉她们如何取悦皇上,如何更妩媚,宫中嫔妃那么多,若不是才德出众,很难得到皇上的心,所以各种训练不在话下。
以往都是被皇上选上的小主们才各自分配姑姑训练教导,而现在则是好几个小主一屋子,然后一个姑姑来说教,姑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更别提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姐们。
安若雪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听着那个姑姑说着种种技巧,而她身边的几个秀女都已经是俏脸通红,姑姑道:“小主们可别害羞呀,要是万一皇上宠幸到了自己身上,你这么害羞可怎么办?以往姑姑也是单独教导小主们呢,可今年也不知皇上是怎么了,大选秀这么多人,姑姑们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你们也就是听听,又不是实践,害羞可要不得!”
“姑姑,那要是没被皇上选上,岂不是白学了?”有一个秀女大胆地问道。
“那是,被皇上点了牌子的,便可以留下来成为妃子,至于以后能做到什么地位的妃子,那便是个人能力,没被钦点的秀女,要么就留在宫里做宫女,要么就被皇子们选上,要是心实在不在这里的,就花些银子出宫回去罢!”姑姑笑道。
安若雪心中一动,若是不被选上,便可以与皇子通婚……可是很快,安若雪便又浇灭了心中的火焰,她已经自私地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又妄想将南宫宸拖入这场复仇中?
只有借助南宫彦的力量,才能不伤害到南宫宸,而且,待南宫黎一除掉,那南宫宸便有极大的可能性成为未来的大玥国皇上,安若雪暗暗想道。
“你们还不高兴么?”姑姑又打趣道:“今年皇上真是大开隆恩,你们想想,即使是出了宫,你们多学了那么多功夫,以后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夫君?这些训练以前可都是要皇上点了牌子的小主们才能学的呢!”
“姑姑,您还是快些教我们的,怎的还说起了闲谈呀!”又有一个秀女催促道,这一催促,引起了大家的哄笑,一时间,气氛还算融洽,安若雨与董青青不在这里,安若雪眼不见为净。
……
“皇上,您在心烦什么呢?”沐浴之后,玉玲珑像水蛇一般缠上了南宫彦的身子,她娇嗔着问道。
“皇后今日又来找朕闹,为了太子的事情,朕真是烦透了心。”南宫彦的手抚摸着玉玲珑光滑的背部,沉声说道。
“皇上,难道您对太子就毫无一点心软了吗?他可是您的儿子!”玉玲珑试探道,如果能确定南宫彦对太子已经不存在希望的话,她便可以开始吹吹枕边风,让南宫彦早日处理掉南宫旭,南宫黎才会高兴。
南宫彦叹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能看到南宫旭小时候乖巧的模样,那时候他最宠爱南宫旭,而且加上皇后的势力不小,他觉得册立南宫旭为太子,也理所当然,无奈由于皇后的宠溺,南宫旭越发地变得无法无天,暗地里做的事情让南宫彦失望不已,最愚蠢的是,南宫旭还以为他不知道。
“皇上,太子只是一时犯了错罢了,您真的忍心杀了他吗?”玉玲珑故意替太子说话,以免南宫彦怀疑她。
南宫彦睁开眼睛,深深地看着玉玲珑,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狐疑:“上一次他意图侵犯你,美人忘了吗?”
玉玲珑略微尴尬,她倒是忘了有这档子事情,那本就是她故意的,自然是没放在心上,她的脸色僵了一下,很快就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样:“皇上,臣妾这不是担心您觉得臣妾小心眼吗?”
“太子他所做之事,哪里还值得朕去后悔?”南宫彦叹息道,他看着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心中早已是痛苦不堪,南宫旭在天牢关了这些日子,却毫无悔过之意,他去探过一次,还在将责任推给死去的南宫策,这让南宫彦太失望。
玉玲珑顺着南宫彦的话说道:“皇上只是希望宫中能安稳罢了吧?太子确实伤了您的心,皇上,夜深了,先歇息吧,这烦心的事就留给明日再说。”
南宫彦的态度这么模糊,语气那么迟疑,玉玲珑不敢冒险去怂恿他,只得将话题转开。
“嗯。”南宫彦并无兴致温存,他不想留着南宫旭,因为留着南宫旭,他以后一定会后悔,他不愿意看到第二个自己,而且,南宫旭若不在,皇后的势力便会树倒猢狲散,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