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新认的干女儿,便是大理寺卿水博文的女儿,水含烟!水含烟册封仪式那日,举国同庆,南宫彦甚至下令免税收半年,令百姓同乐。
水含烟所住的安阳殿离南宫彦的寝宫很近,南宫彦心中对水含烟的感情,不仅仅是疼爱,还有深深的愧疚,以及对水含烟母亲的眷恋。
“皇上,你不会有了女儿忘了臣妾吧?”玉玲珑娇体轻卧,一张粉被遮住了她的春光,却能看出那婀娜的曲线,她面色潮红,微微露出的肩头圆润白皙,带着某种诱惑。
南宫彦这几日都是呆在水含烟那里,陪她吃饭赏花,晚上下棋,然后才回玉玲珑那里,南宫彦对这个干女儿的宠爱,超出了许多人的意料,甚至有人偷偷猜想水含烟是南宫彦的心上人,只是南宫彦担心皇后和柳贵妃她们吃醋,故意以干女儿的名义接进宫。
“爱妃想多了。”南宫彦无奈地苦笑,他也听到过闲言碎语,只是无可奈何,他要保护水含烟,就不能让皇后她们得知真相,否则不止水含烟,水府都会不得安宁,皇权复杂,一旦拥有了皇家血脉,便会不断有人怂恿,胁迫,利用各种手段拉拢或赶尽杀绝,南宫彦不愿意水含烟参与进去。
“母妃习惯了,黎儿,你父皇对你有没有好一些了?”
“母妃你放心,孩儿的计划正在慢慢实施,如今父皇对孩儿比以前要亲近多了。”
“那就好,你一定要小心!”
水含烟短短几日清瘦了不少,她郁郁寡欢地看着园中花簇,再美丽的风景也勾不起她丝毫兴致,心里念念不忘的是水府的一草一木,以及水博文。
“公主,大元帅的二公子求见!”宫女匆匆前来报告水含烟。
大元帅的二公子,不是李尚武吗?水含烟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在宫女太监们惊愕的注视下,飞也似的冲出了花园。
李尚武是借助父亲李长志的帮助才进宫见水含烟,尽管他们已经定亲,可是皇家规矩不容忽视,李尚武不能随时想见水含烟就能见到。
“含烟!”正在安阳殿后凉亭等候的李尚武远远就看到了飞奔过来的水含烟,水含烟平日含蓄委婉,女子总是有些矜持,见到他都是低头羞涩,这次却快步如飞,看来真是想念李尚武了。
“尚武!”水含烟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顿感眼眶一酸,开始发红,她停在了李尚武面前,忍不住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李尚武心中激动,水含烟进宫后,他便有些心神不宁,吃不好睡不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说的就是这般吧。
可是水含烟的泪水让李尚武慌了神,他感觉心如刀割一般,有些笨拙地伸手替水含烟拭去温热的泪水:“含烟,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皇上他对你不好吗?”
“不,他对我很好,也没人欺负我,只是觉得这里甚是陌生,一个人在这里,觉得有些茫然无措。”水含烟不想要李尚武替她担心。
“那你为何哭?”李尚武疼惜地问道。
“只是见到你心绪难平,一时激动罢了,对了尚武,你可否有帮我照顾我父亲?”水含烟最担心的就是水博文的身子。
李尚武道:“你放心,伯父身子已经好了一些,我也时常去探望他。”
水含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眼角的泪擦拭掉,只要父亲安然无恙,她在这宫里也能安心。
两人虽然还未成婚,但感情甚好,在凉亭里窃窃私语了许久,李尚武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好好好,这还不好说?”夜来香满脸堆笑地对一个公子说道。
“明日一定前去。”公子的声音清脆如黄莺,夜来香识人无数,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位白净公子,恐怕不是真正的“公子”呢?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只认钱。
安若雪在暗房里坐在稻草上,黑漆漆的房间里一丝光亮也没有,偶尔有老鼠的“吱吱”声刺耳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莺歌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一点音讯都没有,呆在暗房里的感觉很难受,安若雪感觉到有一只蟑螂爬上了手背,她差点尖叫出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三声奇怪的鸟鸣声,安若雪一直悬着的心,便顿时放下了。
“怎么样?”看到莺歌回来,秋香和半夏连忙问道,“她明日便会来。”莺歌答道。
这时,杨嬷嬷也出现了,她心中担忧安若雪的身子,暗房潮湿阴冷,安若雪可是千金之躯,要是受了伤该怎么办?
得知莺歌已经偷偷按照安若雪的吩咐去处理了事情,杨嬷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思量着大小姐怕是为了半青才去的花满楼。”
从人伢子那里回来后,安若雪便跟杨嬷嬷透露过心思,她刚开始只是闲来无事想去问问半青以前的事,发觉半青遍寻不到后,安若雪心里浮现了些许不安,她必须找到半青。
“也不知大小姐找半青到底所为何事。”莺歌不解。
“应当大小姐有她自己的原因,我们做丫鬟的,好好伺候她就行。”半夏虽然照样不解安若雪的心思,但在她心里,好好忠心与安若雪,做好分内事,便是最好。
杨嬷嬷点点头,突然又恼了半夏一眼,然后说开了:“半夏丫头,你下次要是还跟二小姐胡说八道,嬷嬷我克你的工钱!你怎的这么不长心眼?二小姐是什么样的心,你跟了大小姐这么久,难道不知?”
“半夏知错了……”半夏耷拉着脑袋,二小姐来院里问起大小姐去哪了,她看近来二小姐似乎变好了,一时嘴快说出了安若雪女扮男装出府的事情,万万不料会演变成这样,原来安若雨是在利用她!
“以后你们都给我记住,无论是谁,只要是问起大小姐去处的,都给我悠着点回答,出了岔子你们谁负责得起?!”杨嬷嬷借机训斥其他丫鬟,院子里的下人不管教的话不行。
“是!”丫鬟们齐齐应道,半夏心中愧疚万分,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要放聪明些。
安若雨乖巧地替老太君捶肩,没了安若雪的处处抢风头,她的心情不错说话也尤为甜蜜,老太君却脸上无笑,反而有些凝重,安正邦这几日忙于处理贪官之事,无暇顾及家中,老太君不知如何跟安正邦提起安若雪的事情。
见老太君面色不喜,安若雨有些忐忑,难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惹老太君不高兴?如今她没了二姨娘的指点,只能自己瞎琢磨,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可不能就此毁掉。
“老太君,近来天气愈加寒冷,若雨替您绣了一件绒袄,过会儿去替您拿来看看可好?”安若雨甜甜地问道。
“是吗?那等下拿来看看,若雨丫头有心了!”老太君脸上微微松动,她拍了拍安若雨搁在她肩头上的手。
安若雨温顺地摇头:“这是若雨应当做的,只是若雨绣的自是没有姐姐绣的好看,老太君不会笑话若雨吧?”
“怎会?”老太君满是褶皱的脸上笑意愈加深刻:“你有这份心就好,你母亲如今不在,少卿他……”
安少卿的死,让老太君好几日都没能缓过神,说起安少卿,老太君的神色便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