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诸神与鲛人族一战已千年,双方损失惨重。天帝惧其再犯赐其大海意言和,鲛人族方隐入大海深处不再造次..”
我听着茶馆内说书先生的声音渐渐变轻,方知道这段子已经结束。其实人族对于千年前的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譬如大海本就属于我族领域,再譬如我族本意是想和天帝声讨女娲族欺压本族一事,哪晓得那女娲族早已投奔天帝,我们恰好落了个套儿..
我又想到阿爹常拍着桌子气呼呼地说:“那些个半人半蛇的四不像,不过仗着是女娲的血脉才敢这样欺压我族罢。哼,想当年我与女娲共饮酒之时他们都还未见世哩!”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阿爹说这话的模样,煞是好笑。
此时说书先生又讲起了新一个段子,那声音不太重却扰了我的思绪。我轻摇了摇头,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一锭银子施施然起身离了去。
凭着感觉走到了海边,听到海浪拍打大地的声音我的心似愉悦了些许,捏了个隐身的诀便走进海里。我虽看不见但一路上却是能感受到那紧张的氛围,察觉到旁边有个小鱼精要匆匆游过,我伸手拦住了它的去路问道:“今日宫中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小鱼精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似是十分害怕拼命想冲过我的阻拦。我叹息一声便让它过了去。之后几只尽是如此。看这番景象定是宫中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想至此、我施法让自己恢复原身快速向鲛人宫殿游去。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我便感受到了由鲛人宫传来的丝丝寒意,有宫人看到我回来急急唤了声:“小姐,你快些,宫主找你。”听出是小绿的声音,我稳了稳心神上前接过她的搀扶便向宫内去。“小绿,你莫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握了握她的手。得来的却是小绿的沉默。
入了大殿,小绿引着我去了阿娘身边便退下了。刚一站定便感受到了更强烈的寒气。我用无神的眼睛望着阿娘,询问着发生了什么。阿娘悄悄传话与我说是天帝与太子来到此地。我心中的疑问更深:自从天帝赐予我族大海后两方便再也无任何来往,天帝此番前来是为何?
“这便是阿锦吧,千年前我见过你。”不待我细想便有声音传入耳。听其声音浑厚,似历经沧桑、定是天帝在问话。我顿了顿说:“回天帝的话,正是小女。”
“孟蒋啊孟蒋,方才你虽拒绝了我的请求但这并不代表你的女儿会拒绝。我相信你女儿是明白事理的人。”天帝冲着阿爹说。
阿爹只是冷哼一声,再无他话。
听到阿爹声音里愠怒的成分,我拂了拂身子:“阿锦不知是何事劳您拜访于此,望天帝细说。”
“恩、孟锦,若是说我要将你赐予炎儿你可愿意?”
“恕孟锦无法回应此亲事,我们双方早该在千年前便再无任何交集才是。”我知道炎烷一是太子,虽不知他们为何会有这般要求,但天帝提出的话必是对他自己有利的罢。
天帝一甩袖子:“哼,不知好歹。”
我们就这么站定,迟迟没有一点动静。
炎烷一终是忍不住这种沉默,走到我的跟前轻轻的抚着我的眼:“阿锦,你的眼睛是怎的了?”
我连忙后退,眼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定了定神我开口道:“便是千年前的混战中所伤,太子请回吧。”他似是深深的望了我许久,但还是叹息一声随天帝离了去。。
我甚是奇怪,他怎生装的与我这般熟?明明都未曾有过交集。
不容我细想阿爹便来问我:“锦儿,你与那孩子很熟?”
我不想隐瞒便答道:“孩儿与其未曾见过面,谈何熟悉。”阿爹只道了声这便好就唤来小绿带我入了房间。期间阿爹一直未曾来与我谈今日之事,倒是阿娘来了次让我莫担心、阿爹心中自有定数便离开了,留我一人坐在房中也不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