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怎么有种小事化大的感觉?
“二师伯,您能不能当没见过我?作为赎罪,我愿意把藏经阁上下打扫一遍。您就别去找我师父了行吗?”
“见过当没见过?”她冷哼道:“我在蓬莱四百多年来,还没见过有弟子像你这样,做错事了还想讨价还价。”
“二师伯,我不是讨价还价。其实我也只是刚刚进来,我什么经书都还没动过的。而且我真的不知道蓬莱有这样一条门规,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是肯定不会触犯的。”
“你是想说‘无知无罪’是吗?”
我点点头。
“你不知道可以,但是你做这件事之前就不能先问问其他的师兄弟吗?”
我竟然哑口无言。
她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手,出了藏经阁,腾云向壶丘峰飞去。
壶丘峰上有大大小小几十座居舍,但多半人去楼空。她携我向一幢小屋飞去。那小屋外观同别的小屋外观相差不大,只不过屋檐下挂了几条明黄色的丝匹。那丝布柔软轻盈,随风而舞。
明黄是派色,正如二师伯身上的嫣红、三师伯身上的海蓝、五师叔身上的竹青皆是用以区分各支派弟子的色系。
我吓得脚下滑了一下。我记得门规里是没有不许擅自进入藏经阁的这一条的,但是弟子未经允许不得随意进入壶丘峰这一条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可不是我主动想跑过来找抽的啊!
离地还有一尺,二师伯便将我推下云头,我没站稳,在廊下滚了一遭,“咚”一声撞在师父窗门下。
“是谁呀!”
我还没站稳,师父一推窗,“嗵”一声又把我往前砸去。我扑倒在廊上,五体投地。
“玲珑?”师父显然也惊讶于会在壶丘峰上见到我。她皱眉瞥了我一眼,又瞅了瞅二师伯,但见二师伯一脸愠怒,她低头一笑,从门口出来。
“玲珑,你可知这壶丘峰是不允许弟子随意进出的?”
“弟子知道。”
“那你怎么还擅自闯入了?”
“……”
我单膝跪地,埋着头不说话。
自从掌门师伯闭关之后,二师伯和师父手下的弟子就发生了几次冲突。听青青说,有的事是有根据的,但有的事就属于没事找茬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就像青青说的那样,因为掌门师伯提前打过了招呼,所以没有人敢拿我来出气。
不然以我这种个性,估计就是先被枪支打死的那只笨鸟。
我当然是知道自己属于比较容易冲动的那种,可我又没有神经病,一般人家不招我,我是不会去招惹人家的。可如果眼前这两位要想拿我做出点什么事来的话,我还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一个是代理掌门,一个是我师父,两边都不能得罪啊。
只听师父说到:“二师姐,玲珑她刚入门不久,有的道理自然是要慢慢教诲的。掌门师兄也说过‘欲速则不达’嘛。”
师父说话向来体面,不过遇到二师伯这种不苟言笑、据理力争的个性,就显得有点巧言令色了。
二师伯说:“自己的弟子自然要自己教诲。可她入门已有四月之久,连门规都记不全,你是她师父,自然有责任要教好她。”
师父捂嘴轻笑:“二师姐教训得极是。玲珑是我弟子,我当然不会越俎代庖去教导其他师兄弟的弟子了。”
二师伯冷哼道:“四师妹,你也不用拿这话来杵我。你我相处了两百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别的暂且不论,就说今日你门下弟子玲珑擅自闯入藏经阁的事,你说你怎么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