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萄没看到什么阴曹地府。
几个小时后,她竟然醒过来了。
她躺在医院里,病房的墙壁有点脏,床单也有点脏。
一个医生模样的中年男人坐在她的身边。不明亮的灯光照着他不明亮的脸。
他见潘萄醒了,露出干净的牙笑了笑。
“姑娘,不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该走这条路……”
他的声音像梦一样飘渺。
“我没有自杀。”
四周很静。
卫生间的水龙头好像没关严,水在寂寞地滴着。
“一个农民发现了你。当时你躺在公路边的草地里……”
“有人想杀我。”
“谁想杀你?”
“……那个人没有脸。”
医生收了笑容,怪怪地看着她。
“我没疯,那个人真的没有脸!”她重复道。
医生垂下头,低低地说:“好好休息,好好想一想……我走了。警察一会儿就来。”
他无声地走出去,像梦一样。
只剩下潘萄一个人。
卫生间的水声更加清晰了: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