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繁华,只如清梦。一觉醒来,却发觉自己在这世界的别处。
实际上,阿康也刚刚结束军演回来,还没来得及给明熙尘电话,冷烟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怎么回事,冷烟就挂了电话,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破烂的库房,一地上的鲜血,四个黑衣人倒地嚎叫的惨样,空气中的浓重血腥味让人做呕。阿康眉头紧皱,“先把这几个人送去医院。”
他身后的几个警卫利落地将地上的四个人拖了出去。
当凌兰看到俊美绝伦的阿康,天神般地出现时,整个人都扑了过去,她抱住阿康的腰,哭得声嘶力竭。
天荛也挪了几步,蜷缩在阿康脚边,瑟缩着,那摸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
猛地被凌兰抱住,阿康的身子一僵,眼里涌上浓浓的厌恶。他伸手去拉凌兰,可凌兰却抱得更紧,就像是在水中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肯放开。阿康被迫停下迈向明熙尘的脚步,冷硬地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兰不语,就是死抱住阿康,哭的没完没了。
阿康又看了看,在那蜷缩颤抖着的天荛,眸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天荛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目光痴迷地看着阿康,呜咽着说:“凌兰,绑架了高红,后来明熙尘为了救她,就被那四个黑衣人绑了起来,在后来……”她指了指站在明熙尘身后的冷烟,“她就来了,把那四个人的手砍断了。”
阿康的目光看向依旧如雕塑般,站在明熙尘身后的冷烟,凤眼眯了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女人也太狠了。
冷烟无视阿康,目光看着远处……
“童天荛,你不要脸,你可真会颠倒黑白,是我自己绑架的高红吗?不是你约她出来,我能绑架得了?你个贱人,就会在灏哥哥面前扮好人,装可怜。”
天荛以为凌兰只会哭,早吓得忘记了辨白,此刻,凌兰的大声呵斥,她倒是无话可说了。
阿康眸光不可置信地看向天荛,天荛目光躲闪,不敢看阿康。
明熙尘看着互掐的天荛和凌兰,唇角噙着嘲讽的笑意。
在凌兰还没搞清怎么回事时,阿康猛地将她从身上用力推开,几步走到明熙尘面前,伸手去拉她,明熙尘一侧身,避了过去。阿康的手落空,面色有些尴尬,声音落寞,“真的是这样吗?”
明熙尘目光冷漠地看着阿康,在他被凌兰抱住,目光复杂地看向天荛的时候,明许尘的心就冷了下来,她是极度自我的,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不允许阿康对她们再有一点怜惜之情,这无关****。她让他来的目的,就是要阿康看清,这两个女人的真面目。现在,她生气了,一句话都懒得再和他说,凤眸幽魅深若寒潭,唇角的笑痕透露着漠然。
她看了看冷烟说:“报警吧”。
“不要,灏哥哥,我不要坐牢,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凌兰马上又哭嚎着扑向了阿康。阿康这次没有让她抱住,一侧身,躲开了。她在脸上抹了一把,将头转向明熙尘,“姐姐,求你放过我吧,我在也不和你争灏哥哥了,你不要让我坐牢,我还要读书,不……我出国,这次我真的去,再也不回来了。”天荛语无伦次。
天荛也拉扯着阿康,“求你,阿康,你帮我和尘尘说,我不要坐牢,坐牢我的工作就完了,我以后怎么活呀……我还要养我爸妈还要供弟弟上学……”
“等等!”阿康阻止冷烟,冷烟目光看向明熙尘。明熙尘眯了眯眼睛,冷烟放下了电话。
“不报警,那你想怎么处置她们呢?”明熙尘似笑非笑地问阿康,眸光却冰冷似剑,“这世道,难道做了坏事,只要说几句好话,装装可怜,就可以不负责任了?”
阿康头疼地看向凌兰,“我会把她儿送回凌霄那,让她出国。”说着又看了看天荛,“你知道,天荛救过我,我不能……”
“哈……”明熙尘笑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你的生死兄弟,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不说她们都是你的红颜知己,情深意重,生死不渝。”
明熙尘这话说得有些不可理喻,可是,此刻她真的很气,气阿康的优柔寡断。
一阵风,从铁窗外挤了进来,在明尘的发际旋转而过,顺滑的长发刹时随风而起,明熙尘清冷的面容,在飞扬的发丝中,显得更加肆意邪魅,“我成全你,不过有个条件,以后,管好你的女人们,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不会在这么幸运,可以站着出去。”
明熙尘狭长的丹凤里隐隐有水雾浮现,随着她周身越来越冷的气息,那水雾结成片片寒冰,利剑般地刺痛了阿康的肺腑,洞穿了他的心脉。
“明熙尘,你不要那么偏激,你知道,我跟她们根本就没什么。”阿康目光沉痛地看着她,不知怎样才可以让她明白,一边是生死兄弟的妹妹,一边是同学的救命之恩,他怎样做才能让大家都不受伤害,他用力地揉搓着头发,心乱如麻。
“她们可怜,她们无辜,只有我活该受罪。”明熙尘目光阴冷地看着阿康,说出的话更是冷酷无情,“如果今天我被那几个人糟蹋了,明天满大街都会是我的艳照,那她们该不用扮可爱,装可怜了吧?没准还得在凤舞九天开香槟,放礼炮呢!那时,你还敢站在这大言不惭吗?”她将决绝的话一句句掷出,像是劈向那无情宿命的剑光,每一剑都鲜血淋漓,要将那些无法改变的残酷事实与自己一起,击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什么,你们竟然让那几个人……”阿康眸子里的怒火,似要把凌兰和天荛烧成灰烬。
“我们只是想吓吓她。”凌兰和天荛不愧狼狈为奸,撒谎都一致的可以。
“这也是要吓吓吗?”冷烟早就不耐烦了,她把地上的摄像机抓了起来,摔向天荛的头。这个无耻的女人,若不是明熙尘不让她插手,她早就把她弄得生不如死了。
天荛被砸个正着,不过冷烟手上控制着力道,头上并没有出血,但天荛也疼得大叫起来,手捂着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望着阿康。
还没等阿康有什么表示,凌兰就挡住了天荛的目光,“你活该,尘姐姐对你那么好,你还害她,保不准,以后你也会害我。”
凌兰又要扑向阿康,阿康再次避开。这俩个人真是死有余辜,他招谁惹谁了,搞的他都快崩溃了。
不想再看她们的丑态,可这两个人,忽然弱智般地在阿康面前表现起自己,明熙尘的唇角挑起嘲讽的的笑意,真是“双贱”合并,至贱无敌……
“宝宝……”温润似水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