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去了之后,蒋教授还是觉得自己久久不能忘怀,认为这件事情他也有责任,所以说如果以后真出了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会痛心疾首的。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三个月过去了之后,那家精神治疗机构的葛医生给蒋教授打了一个电话,想要请他来一趟。
他去了之后见到了沙金贵的主治医生葛医生,对方告诉蒋教授经过他们的治疗,现在他们认为沙金贵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正常,跟普通人没有任何一样,但是他们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病人,所以说现在他们想让蒋教授来再次做一下精神鉴定,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其实蒋教授也知道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对方这些自己的学生,甚至是学生的学生,都没有足够的经验,又怎么可能判断出这个沙金贵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呢?
葛医生告诉蒋教授,这个沙金贵自从住院之后,表现出了非常恐怖的一个现象,那就是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异样。在精神病院不怕你疯,不怕你狂,不怕你傻,不怕你闹,就怕你没毛病。因为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精神病,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有些人装疯卖傻,有些人症状不明显,只有在受到刺激之后,才会突然发病,所以说对于这些精神医疗机构的医生和护士来说,他们只能跟哄孩子一样安抚这些病人,然后暗中观察,订制他们治疗的方法。
因此他们的工作责任重大,而且并不轻松,结果自从沙金贵住院之后,每天都按时吃饭洗澡,严格遵守医生和护士的规定,对方说什么他都听,从来不做奇怪的事情,说稀奇古怪的话。他让医生和护士怀疑有精神病的到底是他们,还是沙金贵。因为沙金贵沉着冷静、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他们觉得特别恐怖,他们从事这个行业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淡定的人。
他们通过跟沙金贵聊天,发现对方的思维缜密、头脑清晰,根本就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人,所以说他们一想起来蒋教授曾经给他做过精神鉴定,不免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把蒋教授给骗了。
可是蒋教授当初在调查报告里写的清楚:沙金贵是那种不犯病跟正常人一样,犯了病才有暴力倾向的人,所以说他们就开始长时间的观察和治疗,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一无所获。
他们没有发现沙金贵有任何的精神问题,反而是怀疑他蒙蔽了蒋教授的双眼骗,骗取了蒋教授的信任。可是蒋教授说的清楚,如果说他们发现沙金贵是说谎的话,他宁可让自己的名誉受损,承认自己的判断错了,让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也不会让沙金贵逍遥法外的。因此现在沙金贵的这种情况让蒋教授感觉非常头疼,也让葛医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如果把沙金贵留在这里继续治疗,其实是毫无意义的事情,可是如果说把沙金贵放出去,让他重回社会,如果他万一犯病了,那造成了人身伤害的话,他们就是罪人。因此他们不想助纣为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问蒋教授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蒋教授这时候告诉他们,对于这种特殊的病人,他们就要有耐心,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也不要操之过急。他建议对方继续对他进行严格的管控,现在就跟熬鹰一样,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露出真面目。
于是那个精神治疗机构继续留住沙金贵,对他进行观察治疗。反正他们是以观察为主,治疗为辅,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治疗行为,都是在观察沙金贵。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晃两年过去了,在这两年当中,沙金贵一点异常都没有,他说话办事完全跟正常人一样,甚至到最后有些护士让他帮忙治疗别的病人。他不仅没有成为治疗对象,反而成为了控制那些精神病人的帮手。因此整个医疗机构上下全都知道,有沙金贵这么一个奇人。他没有任何精神疾病,反而被困在这里不能出去,换作别人估计早就疯了,可是沙金贵淡定从容,并不着急离开这里,反而每天非常高兴的帮助这里的工作人员工作。即便是让他去清理卫生或者是整理图书这些特别辛苦繁重的工作,沙金贵也无毫无怨言,非常优秀的完成了任务,感觉还有点儿乐此不疲的意思!
这时候那个葛医生就要离职了,他在工作交接之前,跟自己的继任者说清楚沙金贵的情况。对方感觉到非常离奇,也觉得自己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这时候葛医生再次联系上了工作非常忙碌的蒋教授,跟他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蒋教授这段时间既要授课又要写书,所以非常忙,很长时间以来,也没来得及了解沙金贵的情况。现在一听到葛格医生给自己打电话,他感觉非常意外,也没有想到这个沙金贵竟然还在那所疗养机构里边安定从容的活着。
对方问他现在应该怎么判断这件事儿,蒋教授表示这件事儿他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毕竟对方曾经是一个杀人放火的重案犯。可是看到他现在跟正常人一样,也没做任何过分的事情。如果继续留他在这里治疗,其实就相当于把他软禁了起来,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意义。
现在谁也没有办法弄清楚沙金贵到底是得了什么疾病,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也不是个办法。但是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他们决定跟沙金贵再进行一次交谈,了解一下对方的真实想法。这一次的谈话能否有效,谁也不知道。不过让蒋教授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交谈内容,再次超过了蒋教授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