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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计李代桃僵

【注释】

①势必有损:势,局势;损,损失。

②损阴以益阳:阴,这里是指局部利益;阳,这里是指全局利益。【译文】

当局势发展到损失已不可避免的时候,要舍弃局部的利益,以求得全局更大的增益。【计谋典故】

战国后期,越国北部经常受到匈奴蟾褴国等少数民族小国的骚扰,边境不宁。赵王派大将李牧镇守北部门户雁门。李牧上任后,先是没有大举进攻匈奴而是日日杀牛宰羊,犒赏将士。匈奴摸不清底细,也不敢贸然进犯。李牧加紧训练部队,养精蓄锐,几年后,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公元前250年,李牧准备出击匈奴。他施一小计以保护边寨牧民放牧为由先派少数士兵与敌骑交手,李牧的士兵与敌骑交手,假装败退,丢下一些人和牲畜。匈奴人占得便宜,得胜而归。匈奴单于心想,李牧从来不敢出城征战,果然是一个不堪一击的胆小之徒。于是亲率大军直逼雁门。李牧已料到敌骑已经上当,于是严阵以待,兵分三路,给匈奴单于准备了一个大口袋。匈奴军轻敌冒进,被李牧分割几处,逐个围歼。单于兵败,落荒而逃,蟾褴国灭亡。

李牧用小小的损失,换得了全局的胜利,真可谓是“李代桃僵”。

【计谋解析】

在两方对峙时,在政治舞台上,在商业竞争中,获得全胜往往很难,有时我方不得不遵循:“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原则,牺牲局部以保全大局。

总而言之,“李代桃僵”是一种舍小保大的计谋。此计的“李”是“桃”的牺牲品,为此它们之间必定存在着一定的联系,否则无法完成替代任务。但是,“李”轻“桃”重,不能互换角色。因此,“李”带有一定的悲剧色彩,有时会充当替罪羊的角色。

高瞻远瞩,舍小成大

春秋末年,齐国大夫田成子独揽大权,建立了田氏齐国。但是,由于他上台的名系不正,故国内外议论纷纷。

终于,越国借口田成子谋逆篡权,出兵伐齐。田成子急召幕僚们商议,大家各抒己见。有的说:“越国是欺人太甚,我国要全民动员,共同抗敌。”有的则说:“时下国内人心不齐,如果倾城出动,恐怕难以服众。”有的说:“大王何不效仿他国,割让几个城池给越国,从而免动干戈。”

田成子觉得这些建议并非破敌良策,因此陷入苦恼之中。正在这时,他的兄长田完子献计说:“我愿率领一批贤良之士出城迎敌,但我们最后必须战死沙场。唯有如此,才能退越兵,保住齐国。”此语一出,满座皆惊,大家都为田完子的话所感动了。田成子迷惑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带一批贤良之士出城迎敌?”

田完子回答道:“王弟刚刚拥有齐国,老百姓还不知道你的治国本领,甚至有人说你是窃国大盗、无能之辈,所以老百姓不一定为你卖力气。只有那些蒙受了耻辱的贤良之士,才愿意冒死迎敌。”

田成子又问:“为什么要战死呢?”

田完子继续答道:“越国出兵无非是想在诸侯面前抖抖威风,捞个‘正义’的名声。我带贤良之士,出兵迎敌,战死杀场。越国见杀死了大王的兄长,‘教训’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况且,越国看见齐国尚有这样一批视死如归的勇士,心生畏惧。所以,越国军队在我们死后定会班师回国。”

田成子边听边流泪,深深为兄长的牺牲精神所感动。为挽救齐国,他别无选择,只好听从了兄长的意见。结果正如田完子所料。在越国军队杀死包括田完子在内的一批贤良之士之后,立即撤走,齐国终于转危为安。

在这个故事里,田完子能以国家大局为重,果断地使用“李代桃僵”之计,以身殉国,从而使齐国逃过了一场灾难。

忍痛割爱,代人受过

佛语云“舍得”,舍在前,得在后,有舍才有得。大家在做事时,必须要以大局为重,在危急关头即使是有“义”和“情爱”挡在前面,也应当机立断,行李代桃僵之事。

春秋时代,晋国有个谀臣屠岸贾,本是晋灵公宠臣,灵公被赵家的人刺杀后,景公即位,升屠岸贾为大司寇,他要为灵公报仇,并阴谋发动政变,夺赵氏之权,灭其族。

三军司马韩厥将屠岸贾的阴谋告诉赵盾的儿子赵朔,让他躲避,赵朔不肯,说:“事到如今,跑也跑不了,如你能为我赵家保存一点血脉,我就是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因为我妻子现正怀孕,她是公主,是景公的姐姐。”

于是,韩厥说:“那赶快送她入宫躲避吧,迟了怕来不及。”

韩厥立即秘密告诉其门客程婴,叫他护送公主进宫。并嘱咐道:“将来生女叫文,生男叫武,文人无用,武可报仇!”

第二天清早,屠岸贾亲自率兵把赵府围住,不问情由,将赵氏家族男女老少统统杀掉,检查尸体,独少了赵朔的妻子庄姬公主一人。

有人告密说公主入宫去了,屠岸贾便入宫奏知景公,要杀庄姬公主。景公说怕伤母后的心,屠岸贾又说公主已怀孕,一旦生下男孩,留下逆种,后患无穷,景公说待生产男孩后把他杀掉就是了。

屠岸贾于是派人探听公主生产的消息,隔不多久,公主果然生下一男孩。屠岸贾得知这个消息,马上带人进宫要孩子。公主慌了,忙把小孩藏在隐秘之处,屠岸贾搜不出什么,认为有人已抱孩子运出宫去了,便到处悬赏缉拿。

赵盾生前有一位忠实门客叫公孙杵臼的,在当日赵府被围之时,便约同门客程婴一齐殉难,程婴说:“赵夫人已怀孕,若生下男孩,我还得把他好好养大;如果是女,那时再死未迟。”公孙杵臼非常同意程婴的见解。过了一段时间,他们打听得知公主生一男孩,而且屠岸贾已带人前去搜宫,但没有抓到小孩。

面对这种情况,程婴对公孙杵臼说:“这次他们虽搜不出来,以后必定还会再搜,必须想办法把孩子偷出宫去,藏在远方才保安全。”

公孙杵臼想了好久才说:“只要找到一个最近出世的婴儿,冒称是赵氏孤儿,由我抱往首阳山躲起来,你去告密,屠贼搜着了假的,真的就不会再受威胁了。”

程婴说:“我妻子刚好才生下一个男孩,和孤儿的生日相近,可以代替。可是,你犯了藏孤之罪,必定处斩……”

公孙杵臼说:“为国尽忠是好事,你立即去抱儿子过来,然后我们一同去找韩厥将军,把孤儿设法安置好!”

程婴收泪回去,半夜里悄悄把儿子交给公孙忤臼带往首阳山,又去见韩厥,把公孙杵臼的计划告诉了他。韩厥听完大喜,对程婴说:“刚巧赵夫人有病,叫我去请医生,你只要能把屠贼骗到首阳山去,我就设法把孤儿转移出来。”

一切安排停当,程婴就来到屠岸贾处告发,承认自己和公孙杵臼是赵家门客,受赵夫人委托,秘密带走赵氏孤儿,逃匿深山。恐日后事情败露,满门遭斩,因此先行检举,以保全家性命,并且还可得到重金奖赏。

“孤儿现在什么地方?”屠岸贾问。

程婴叫左右退去,然后告诉他:“现藏在首阳山深处,要尽快捉拿,否则将逃往秦国去了。还要大夫亲往,别人多与赵氏有交情,信赖不得!”

屠岸贾听罢大喜,亲率兵马由程婴带路,直奔首阳山去。在深山处见有一草房,程婴说:“就在这里。”说罢敲门,公孙杵臼出迎,一见情形,回身便走。程婴大声喝道:“不要跑,屠大人已经知道了,快把孤儿献出来吧!”

士兵把公孙杵臼绑起来,见屠岸贾。屠岸贾厉声道:“快把孤儿交出来!”公孙杵臼气愤地说:“没有!”屠岸贾下令搜查。不一会在阴暗的壁室里搜到了用锦绣裹住的小孩。

公孙杵臼一见,想扑过去抢,但被士兵揪住。他指着程婴大骂:“你这个王八蛋,我和你同受赵氏之托,藏匿遗孤,想不到你这个小人,居然贪图小利,出卖我们,断绝赵氏血脉,真是丧尽天良!”把程婴骂得狗血淋头,羞惭满面。

屠岸贾见此急忙下令把公孙杵臼杀了,然后亲手把孤儿往地上狠狠一摔,咬牙切齿地说:“你赵家也有今日!”把孩子摔死之后,屠岸贾得意扬扬地回都城了。

正当屠岸贾往首阳山搜孤的时候,京城里的检查也松懈了。韩厥乘机托心腹假扮成医生,入宫给赵夫人治病,在药箱上贴一“武”字,赵夫人会意。诊脉完毕,乃将孩子暗藏在药箱内,带出宫去。韩厥把赵氏孤儿藏于密室,命人精心哺养。

过了15年,赵武长大了。悼公要恢复赵氏声誉,韩厥趁机将冤情经过说出来,悼公大怒,为赵武雪冤,于是屠岸贾全家又被赵武杀尽。

程婴和公孙杵臼以对主人的赤胆忠心和过人的智谋,以程婴的儿子顶替赵氏孤儿,李代桃僵,骗过了凶恶残忍的屠岸贾,终于保住了赵家血脉。

改天换地获生机

在20世纪60年代,美国各州之间的旅行有36%是通过公共汽车完成的。全国范围有数十家公共汽车运输公司,但是灰犬客运公司是唯一一家拥有全国路线系统的公司。由于州际公共汽车业的主要竞争对手是私人汽车,因此灰犬公司的家喻户晓的广告标语说:“请将开车的事交给我们”。然而,到了20世纪80年代,市场条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州际公路系统已经完成,几乎每个家庭都拥有了至少一部汽车。又由于放松管制,飞机票价也迅速降了下来,客运航空公司在80年代中期以35%的年增长率不断发展,其运输网点到达许多原来只有公共汽车是唯一公交工具的地方。到20世纪90年代初,通过公共汽车进行的州际旅行已经不到6%了。

灰犬公司与特瑞尔韦斯公司一样,在50年代与60年代通过不断兼并地方性运输公司成长壮大,此时市场也正处于拓展之中。但是,在70年代后期,公交乘客开始逐渐减少,这一趋势一直持续到90年代。这个行业也进入了一个分化组合与重划疆界的时代。灰犬公司在1987年收购了特瑞尔韦斯公司,两家公司合并,新的管理层大幅精简,员工与资产剥离重组,管理运营合并,原来的计划表也大大缩小。到1989年,这家合并起来的联合舰队拥有的公共汽车从6000多辆下降到不到900辆。

在1990年,管理层与工会在期望的工作制度上发生了严重的对立,一场残酷的劳资大战开始了。随着混乱的继续,公司乘客逐渐减少,亏损越来越大。劳资双方都各执己见,互不让步。

公司被逼上了绝境,在1991年年初开始濒临破产。随后,公司高层发生重大人事变动。到1991年10月,灰犬公司在一个新的管理层的经营下,却开始从破产的危机中摆脱出来。首席执行官弗兰克·施迈德尔以前是一个投资银行家,公司财务总管J·麦克尔·多伊尔以前是一家石油公司的财务经理。在他们眼中,灰犬公司的问题在于公共汽车业的旧运作模式已经不再适用。重新启动成为大势所趋,解决的办法也很明显,即采用一种新的行业运营模式,并且重新开始,那么,应该采用什么模式呢?他们所选择的就是航空业的运营模式。两个行业之间的相同之处是显而易见的。航空业与公共汽车业都是客运行业,并且都是资本密集型行业,它们的运营成本中的大部分都是固定的,收入都是周期性和季节性的,而且资本的运用是盈利与否的关键。航空公司通过建立中枢—辐条型的路线结构,以及复杂的计算机化订票与收入管理系统,部分地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他们在1991年后期提出了彻底改天换地的计划,这一计划受到了华尔街的欢迎。从缩小规模开始——公共汽车的数量削减了35%;到1992年年底维修设施减少一半,雇员与售票点削减25%。大量的原有线路的汽车公司经理与车站雇员被解雇;兼职员工与薪水低廉的“乘客服务联系员”取代了他们中的一部分。施迈德尔与多伊卡调整了路线结构,通过取消小镇站点而将运输能力缩减了25%,砍掉了一些不盈利的路线。

收入仍在不断减少,但是一个新的雄心勃勃的市场计划已被提上了议事日程以扭转这种趋势。这一计划的基础就是一个新的价值600万美元的计算机化订票系统,被称为“TRIPS”,由一家计算机项目公司来建立。这个计划在1993年中期开始全国性投入使用的新系统,使公司能更好地利用其资本,增强客运能力,并且增加收入。通过使用有保证的订票系统、提前买票的折扣、地方性促销以及“常规乘客”计划以吸引新乘客等措施,达到重建公共交通的效果,而所有这些措施都是在模仿航空公司的市场开发手段。

一种成功的管理模式能使一个奄奄一息的企业重获生机。可见管理模式对企业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性,不过管理模式是人创造出来的,千万不要千篇一律,照抄别人的,一定要讲究适合自己的条件。

为何推新不如就旧

美国可口可乐公司花九牛二虎之力,配制新型可乐,还未热销,便被众人打回了生产线,可谓损失惨重。两个月后,可口可乐公司恢复旧配方的生产并起名为“古典可乐”,与新型可乐同时出售,这才平息了一场危机。尽管可口可乐公司把新型可乐视为“旗舰”,但销售结果则表明这是“单恋”,消费者并不买账。1985年年底,古典可乐与新型可乐在超级市场的销量是2∶1;1987年,新型可乐只占到2%的市场份额。原本想以新型可乐把百事可乐压下去,结果事与愿违,可口与百事的销量差距不仅没有扩大,反而由20世纪60年代的25∶1缩小到1985年的115∶1。

几百万美元,几年心血,却落得“洒向人间都是怨”。这不仅值得可口可乐公司深思,更值得所有人深思。

雄踞碳酸饮料市场霸主地位百年之久的可口可乐,在20世纪80年代面临百事可乐的严峻挑战。百事可乐销量节节上升,而可口可乐却呈衰减态势。问题出在哪里呢?测试表明,两种可乐并没有实质性差别,许多人喜欢百事可乐是因为它比可口可乐的味道甜一些。

于是,财大气粗的可口可乐公司决定突破百年陈规,改变配方,研制新型可乐。他们费时两年半,耗资400万美元,开展了规模空前的口味测试。第一次测试的样本规模竟然多达20万人。新配方的最终测试样本仍有三四万之众。在“盲目测试”(不标明品牌)的情况下,人们从品尝过的三四种饮料中挑选出自己所喜爱的一种。结果表明,调查对象中有60%偏爱新配方,而不喜欢旧配方;52%偏爱新型可乐而不是百事可乐。这似乎意味着推广新型可乐,胜券在握。1985年,可口可乐公司信心十足地把新型可乐推上市场。在广告中,“天才老爹”向人们强调:“Cokeisit!”(“这就是可口可乐!”)

新型可乐较甜,辛辣味没有那么浓,刚推出时,人们还觉得有点新鲜。但是,过不多久就销量锐减。可口可乐公司像捅了马蜂窝,公司总部每天接到1500多个电话和成袋成袋的信件,消费者抗议再也喝不到正宗的可口可乐了。更令人震惊的是,一个名叫“旧Coke饮用者”的组织,走上大街游行示威。他们挥舞着T恤衫,声扬除非可口可乐公司恢复旧配方,不然就将集体上诉,控告公司违反消费者的意愿,强迫他们接受新配方的行径。

对美国人而言,不论他在北非沙漠还是在赤道丛林,不论在东欧诸国还是在第三世界国家,只要看到可口可乐的招牌、广告,就好像看到了美国。一位叫W怀特的美国报纸编辑说:“可口可乐代表美国所有的精华,喝一瓶可口可乐就等于把这些美国精神灌注于体内,可乐瓶中装的是美国人的梦。”改变可口可乐的“正宗”口味,就意味着惊醒美国人的梦,能不遭到反对吗?

百事可乐,则抓住美国新生代与其父辈的“代沟”,以“新生代的选择”为号召,在营销传播中迎合、讨好新生代,并以辛辣、刺激的比较型广告,攻击可口可乐守旧、老迈,而没有在口味上做文章。20世纪80年代中期,百事可乐终于成了可口可乐的劲敌。百事可乐能与可口可乐分庭抗礼,其功不在口味,而在抓住了一代人的思想、情感。回顾可口可乐闯入中国市场的情形,就能更深刻地体会这个道理。当时,那带点“洗锅水”似的味儿,虽不合中国消费者的习惯,但年轻人却仍趋之若鹜,为的就是赶时髦。往深里说,就是希望换一种生活方式。

由此可见,当一种商品成为某种文化符号时,它的销售力是不可估量的。中国的广告主与广告人,是否能在这方面多花点心思呢?

历史长河滔滔不息,新旧更迭反反复复,然而在浪涛更迭的感性迷雾面前,需要倾听各种声音,用清醒的理性,对之逻辑以及情感的判断,才是成功使用“李代桃僵”之计的基本立足点。

【计谋原典】

微隙在所必乘,微利在所必得①。少阴,少阳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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