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我不信!”在钱飞的心中只有楚念薇才算是仙女,虽然她脾气不好。
瘦弱青年一脸鄙夷加不屑的道:“小孩子懂什么是女人吗?恐怕连女子的手都没牵过吧,哈哈。”
“我……”钱飞有些无言以对,青年笑的张开满嘴的黄牙,一股臭气扑面而来,他无奈的撇过脸去。
也算有缘,转头时,透过街角的细微的灯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那好像永不沾灰尘的月白长裙,配上她那冷冷的表情,不是楚念薇又是谁。
暮然回首,那人的确在灯火阑珊处,但终究不是一路人吧。
她让钱飞受尽了一路的折磨,又爱又恨的人,看她正往这边走来,钱飞才后知后觉的慌然想躲。
远远的,有几个醉鬼看她姿色出众,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好像在调笑着什么,距离太远也听不清楚,但看他们的口型,和楚念薇不耐的表情也猜出那并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是一个月前,钱飞应该会毫不犹豫且毫不顾忌的冲上去吧,那是少年人的热血。
可是,显然她并不需要他的帮助,这一个月他见识了太多的死亡与冷漠,在做选择的时候已经学会了思考利弊,他也不清楚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这种成长在心中潜意识里是让他讨厌的。
正想着,旁边的青年突然拍了他一下,道:“嗨,快看,凌烟阁的那个风骚的掌柜出来了,你别看她现在一副高高再上的样子,以前在画舫时,可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货色……嘎嘎。”
钱飞抬头果然看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凌烟阁的大门处出来,一双媚眼到处乱瞟,钱飞看一眼便知她在寻找有钱的大爷,这种世故的眼神在钱府的时候也是见过许多的。
“大家不要着急,或许有些新来的不认识奴家,贱婢姓张,坊间都叫我柔姐,刚刚我们的凌仙子已经唱完一曲了,走了几位客人,现在楼下刚好有几个不错的座位,哪位大爷有兴趣,只需一万两便可进来听曲。”这位叫柔姐的妇人在门前扯着嗓子喊着,声音有些尖细不怎么好听。
“一万两,这么贵,你还不如去抢钱好了……”
“是啊,这才多久,前天才五千两,还是楼下,你们也太不厚道了吧。”
“就是就是……再这样,大爷我拆了你们这里。”
嘈杂的声音再起,许多人看似反抗,其实只是叫的欢,别说一万两,一千两都是拿不出来的,江湖底层的人大多都是风餐露宿的,有钱早就潇洒光,怎么会存留这么多钱。
钱飞对这些也不是很感兴趣,他紧紧的望着楚念薇的方向,那几个醉汉的下场和他猜测的也没什么大的差别,楚念薇剑都没拔,一脚一个便都踢飞了。
楚念薇一脸不耐的提剑便朝这边走来,显然也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了,钱飞不知她会不会好奇到来听一个陌生女人的曲,但以她现在暴躁的心情,多半不会,
考虑了这样的人潮涌动间,拥挤且空旷,不利于奔跑躲藏,而楚念薇看到他会放他走的概率不足千分之一,所以钱飞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不顾旁边瘦弱青年的奇怪眼光,挤过拥挤的人群,挪到了凌烟阁的门下,那个自称柔姐的女人的眼前。
“一万两是吧,这个够不够。”钱飞掏出一颗夜光石递给柔姐,这石头还是当初传送走的时候,从穹顶掉下来时随手抓的。
初始柔姐看到一个半大不大的孩童挤过来,以为又是哪家的小孩闲的蛋疼来捣乱的,但是当这小孩掏出一块石头时,识货的她立马眉开眼笑,“哟,哟,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啊,出手果然阔气啊,里面请,里面请。”
钱飞点点头,学着印象中白斯的模样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正要踏门而入。
突感一个人叫喊,“少爷,少爷,你怎么能不带上我呢?”
叫话的是那个瘦弱的青年,他一把拉住钱飞的手,朝柔姐道:“我们少爷给的夜光石最少也值三万两,我跟着进去没什么吧?”说着还朝钱飞眨了眨眼。
钱飞眼光一撇,感觉楚念薇正向这边望过来,赶忙无奈的低头一叹:“嗯,还不随本少进来。”
柔姐也无奈,便叫两旁的门卫放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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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啊,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有钱,在下眼拙,以你这年纪必是哪家大门派大家族的少爷吧,失敬,失敬。”瘦弱青年嘻嘻哈哈的套着近乎。
钱飞显然并不想多说什么,夜光石这东西,他还是有七八颗的,而且镯子中老康也留了些值钱的东西给他吧,他走的匆忙,也没时间翻找。
揭开大门的珍珠挂帘,钱飞和瘦弱青年便被里面奢华的布置,惊傻了眼。
入目的是华丽斑斓的凤凰孔雀羽铺毯,鸳鸯蝴蝶绣锦的糊墙,顶壁还悬着一颗大如头颅的浑圆宝珠,半边幽黑如墨,半边明耀流辉。
而且宝珠缓缓转动,珠孔内喷出一缕缕虹彩烟雾,辉映忽亮忽幽的珠光,散出馥郁麝香。
好精巧的布置啊,里面有一扇扇的屏风,隔断着一张张的桌子,许多衣饰华贵的大腹便便的富豪坐在其中喝着茶,轻声谈笑,拥美吃喝。
看到钱飞和瘦弱青年进来,先是疑惑,接着看了钱飞寒酸的穿着就略带鄙夷的哼了一声。
“拽什么拽,有本事上二楼啊。”瘦弱青年不停的碎碎念。
钱飞倒有些疑惑,“二楼比一楼好吗?”
“当然,一楼只能清晰的听到凌姑娘的声音,二楼可是能隔着纱帘看到凌姑娘弹琴的姿态的。而且二楼的人物不但要有钱还要有相当的地位才可以,一般人是没机会的。”瘦弱青年一脸向往的说。
此时有个下人模样的女子说着“二位请跟我来。”便领着钱飞穿过重重屏风来到一个靠角落的位置的八仙桌。
“对了,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在下贾正,天庸城人。”瘦弱青年刚落座就靠着椅背,抓起一个苹果就咬了起来。
钱飞倒了杯茶,润了润嘴,道:“叫我钱飞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