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谷,当年武盟与道盟最终决战之地,现在更是被称为十大死地之一。
因为当年那一战有太多的人葬在这里,导致这里常年阴气弥漫。当然在远处是无法发现异常的,只有当人走入听风谷之后,才能感觉到那种让人压抑到疯狂的气息。
因为种种原因,听风谷可说几乎无人踏足。之所以说是几乎,乃是因为世间凡事总有例外,就像现在听风谷外就站着一行正准备进入听风谷的人。
听风谷外,一行十三人,三位老者,八位青壮年,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其中三位老人正对着听风谷的入口争论着什么?
“师兄,此地虽说历来都有传言,说有我们武宗的修炼之术,但却也充满了危险,就算说是绝地也无不可。你是武宗支柱,若是在里面发生什么意外,如何是好?我看不如小弟代去,虽说我修为不如师兄深厚,但众所周知,这听风谷通道在压力可说是遇强则强,我进去可能不一定就比师兄小,还请师兄三思而行。”其中一位老者向着那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劝道。
“还请师兄三思而行。”另一老者也附和道。
“莫云,莫风,你们二人,今年已有多少岁了?”白发老者,并没有回答二人的问题,而是改问道。
“回师兄,莫云至今已虚度七百四十五个春秋。”那位名叫莫云的老者虽然不知白发老者的用意,但还是恭敬的答道。
“回师兄,我虽比云师兄年幼,但也已有七百四十岁。”那位名叫莫风的老者也答道。
“是啊,转眼你们二人也都这么大年岁了,我至今还记得,当年你们二人刚入宗派时不过还是不谙世事的孩童,风师弟,你甚至还只是一个婴儿。”听到这里莫云、莫风二位老者眼中闪过了一丝弱软。
“你二人入门后不久,便发生了武道之战。当年宗门害怕此战落败,断了武宗传承,所以众长老商议过后,让我带着最小的两位师弟逃命,至今以过七百三十八个春秋,但当日情形却犹如发生的昨日,多少年,我从不敢忘,每每想起我走时长老位嘱托我时的眼神,我都不敢面对,我没有完成他们嘱托,你们知道吗?”白发老者接着说道。
“云师弟,风师弟,你们可知为兄如今已有多少岁?”白发老者平复了一下自己接着问道。
两位老都顿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无需如此,你二人不知也不怪你们,这些年来,我从不过寿辰,你们不知也是正常,便你们可还是记得六十年前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个我记得,六十年前我们搬到现在居住的山村。”莫风答道。
“不错,这些个二代弟子也都是我们搬到山村之后所收。”白发老者指了指身后的几人说道,“但你们可知为何要搬出来?”
“当年师兄不是说:‘反正每年都要来听风谷外祭拜师门先辈,不若搬到那边去也省得方便。’听师兄此言,莫非当中还另有原因?还请师兄解惑。”莫风道。
“恩,这确实是我当年的说辞,难得风师弟你还记的这么清楚。但当年的原因却并非如此,若说原因,便又要回到我的年岁这个问题上了。你们也都知道,武不入道境,千岁便是大限,但六十年前我便是已经有千岁了。”
“难道师兄……。”不待二人开口,白发老者便打断了他们的问话。
“你们误会了,我虽然多年前就已经达到术境巅峰,也感觉到了道境,但却始终无法跨过那一脚。我之所以可以活到现在,乃是服用了宗门当年所得的万年灵参,才得以续命百年,但如今也已经过了六十年了,我也没能再进一步,若不面对生死压力,我只怕此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我不能跨过这一步,即不是我天资所限,也不是我功力不够,而是我心中有魔,心中有愧。当年的事已经成了进军道境的拦路事,若是不能解开,我只怕此生再与道境无望了,所以我才要只身入谷,二位师弟可明白了?”
“师兄,当年之事非是你之过呀……。”
“当年之事,我也明白,但知道是一回事,跨过又是一回事,我今天带你们前来,只是要告诉你们我的决定,并且让你们记得你们身上的使命,还有就是要给你们交待一些事。”不等莫云说完,白发老者就打断了他的话。
“请师兄分咐。”二人明白多劝无益,也就只要答应。
“你们二人也不用太过悲观,我此去,生死皆在五五之数,但以作万一,所以还是有一些事要交代你们。其一,武宗存世数万年,肩上亦负有使命,但这个使命,牵连甚大,若是到了那一刻,武宗自然也要牵连进来,到时万万不可抗拒,具体是什么事,我亦不清楚,只知道‘九天齐聚,风起人间;祸及天界,魂断幽冥。’”
“其二,现在道盟各派,基本已经远离尘世,你们一定要慢慢的发展武宗,使之不至断了传承即可。”
“其三,若我魂归听风谷,在我墓碑上写下武宗莫道即可。另外替我教导破天与霸天。你二人可记下了?”
“请师兄放心,我二人定不负师兄所托。”二人齐道。
“恩,我再与霸天和破天说几句,你们便带着他们回去吧。”说完莫道向着后面唤道:“霸天,破天,你二人过来。”
“霸天、破天,我此一去,若有意外,你二人定要听你二位师叔的话。你二人资质上佳,俱是武道奇才,将来成就定在为师之上,切莫荒废你们的天资。”
“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不负师父所望。”那名年纪较大的孩子道。
“师父,你不要天儿了吗?是天儿惹您生气了吗?您不要走,天儿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那个年幼的孩子哭道。
“天儿乖,为师怎么会不要你呢?为师只是外出有些事,我不在的日子,你记得要听你二位师叔和众位师兄的话,知道吗?”莫道哄完小一些孩子之后又向着另一个较大的孩子道:“霸天,你比你师弟较大,为师一生就只收你二人为徒,你一定要照顾好你的师弟,知道吗?”
“师父放心,弟子谨记。”霸天应道。
莫道欣慰的点了点头,对着莫风与莫云道:“如此,你们就带着他们回去吧,莫要忘了我交于你们的事,还有,每年都得来此祭奠先辈。”
莫道说完,也不待二人回答,便转身向着听风谷行去,只听见后面传来了声声破天的叫唤:“师父,你要记得早些回来,天儿会想您的。”
莫道向着听风奔驰而去,心中满是凄凉,当年主宰天地武道竟没落到了现在的地步,当年执人间牛耳,传承数万年的武宗,现在居然只剩下了十数人,还是与普通的山民居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