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也帮腔道:“老爷,你看暖儿也是无心之失,你就原谅她这一回……”
苏靖安倒也不是真生气,毕竟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她们母女俩都这么说了,想必真也是无心的,说来这段时日到底是冷落了暖儿,这么一想心就更软了,苏倾泠要是知道,她这便宜爹这么偏心,还指不定怎么怒骂呢。
“暖儿,爹爹唤你过来时想问你,皇室几子中,可有你中意的?”
苏轻暖偷瞄她爹一眼,摸不准他的意思,无措间望着江氏,希望她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江氏拍拍她的手说道,“暖儿无需担心,你爹是真疼你的!这端午佳节,众皇子选妃,你也应当准备才是!”
苏轻暖疑惑,不是七皇子选妃吗?怎么变成众皇子选妃了?一字之差,让她心思活络了起来。
“爹爹,您的意思是暖儿不用嫁给七皇子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确认一遍,尽管知道娘亲不会骗她。
苏靖安点点头,说着七皇子,微不可查的邹了邹眉,心里微微叹气,到底还是对不起泠儿了,不过比起侯府的将来,苏倾泠的个人幸福不足挂齿。
“那七皇子那里怎么办?”
江氏答道:“暖儿无须担心,你爹安排好了,你只需告诉爹娘心中可有中意的人?”
苏轻暖娇羞的笑了,脸蛋儿酡红,贝齿轻咬唇瓣,诺诺的唤了一句,“娘!”
作为过来人,怎会看不懂她的表情语言?江氏笑道:“暖儿果真是大姑娘了,也不知道这颗女儿心到底是向着谁?”
苏轻暖的脸蛋儿更红了,低低的垂直头,含羞带怯轻轻说道,“女儿的心,娘还不知道吗?”
江氏笑呵呵,她的宝贝女儿啊,真是害羞了,苏靖安挑眉,不知道暖儿到底中意的谁,江氏拉过他的手,轻轻画上几笔,他会心的笑了。
原来是他啊,正好,他也看中他!
“暖儿,这段时间好好学规矩!”
交代了这些,苏靖安就离开了,他也该去探探那位的口风,想来他也是愿意的吧,别人看不出来,他怎会不知那云淡风轻的表面下蕴藏着怎样的野心呢?
不过男人嘛,有野心也是一件好事,难不成真像凤夙澜那般混吃等死?
他无意识的心疼了苏倾泠一下。
“娘,爹爹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苏靖安离开后,苏轻暖彻底放松了开来,和江氏说起话来也更随意。
“不该你操心的别操心,这些天你就安静呆在家里学规矩!其他的爹娘会处理的!”
“娘,女儿又不是野丫头,怎么会没规矩?”苏轻暖不依,这京城中虽不知道她的美名呢?
看女儿这不以为意的态度,江氏就有些头痛。暖儿哪儿都好,可就是这性子嘛……在家里还好说,要真是出嫁了,可少不了吃亏!
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依着她的性子来。
江氏带着苏轻暖回了暖阁,正准备拜托教养嬷嬷好好教她规矩,哪只对方扑通一声连忙跪了下来,说道:“夫人,老身确实交不了大小姐,请您另请高明吧!”
江氏还想挽留一下,苏轻暖却喝到:“本小姐还不愿意让你教了,什么个东西!”不就是一个老太婆,还敢给她摆脸?
“暖儿!”
“夫人,大小姐名满京城,老身作实没什么可交的了!”明着捧着,实则暗讽,江氏眼神微闪。
“娘,你留她作甚,京城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教养嬷嬷!”
女儿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若再是放低身价,可就是自扫面子了,沉吟半响,说到:“你既去意已决,本夫人也不便多留,只是这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想必你是知道分寸的!王嬷嬷,再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秦氏!”
“多谢!”
秦氏没有半点客气,起身来拍拍灰尘,不带走一点云彩。
“你呀你!”江氏点点苏轻暖眉心,满是宠溺和无奈,“娘会再给你找个教养嬷嬷来,你可不许使性子胡来了,知道吗?”
苏轻暖可不依,拉着江氏的袖子摇晃,撒娇道:“娘,女儿哪有使性子!”明明是那老婆子造次,当然这话她是不敢给江氏说的。
“今天都四月十五了,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你务必把规矩学好,到时候在端午宴上艳压群芳,可不能再他面前失了规矩!”
苏轻暖难得没撒娇,反而郑重的点点头,“娘放心,我知道了!”
母女二人又说了许多话,苏轻暖才送走江氏。
后又招来心腹,派人出去拦截秦嬷嬷,真当她侯府的银子是那么好赚的么?
走在街上的秦嬷嬷,怎么也没想到,侯府的大小姐,藏在她美丽的外表下的是一颗比蛇蝎还毒的心!
只是有的悲剧,注定被会发生!
是夜,月亮高高挂在枝头,周围的星宿围绕着它闪烁……
微风拂过七皇子府的柳树梢头,带起了丝丝凉意,倾澜阁的咳嗽声持续不停,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凤夙澜半坐在榻上,胸廓剧烈的起伏,额头豆大的汗珠沁出,面色通红,乍一看怎么都不像是寒毒发作,可若仔细摸他头上的汗,绝对是冰冰凉凉的,等他咳嗽声停了下来。面色也渐渐褪去,原本还潮红的脸这会儿开始泛白,身子瑟瑟发抖。
四月的天儿,其实不冷,冥、煞、影三人的胳膊却不停的挥动,期望手中的扇子能让盆中的炭火更旺,可是貌似没有什么效果。
不一会儿,凤夙澜又开始寒战,嘴唇都开始哆嗦,隐隐泛起了青色,咳嗽声也愈发的剧烈,不止有胸口处的疼痛,身上的寒冷蚀骨,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啃噬,一次比一次剧烈,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滴、两滴、三滴……献血染红胸前的一片,仿佛美丽的彼岸花……
三人什么话都不敢说,生怕分散了爷的注意力,只是手下越发的卖力,眼睛不时的张望着门口,绝那小子怎么还没有来?
凤夙澜一心一意在蚀骨的痛意中抵抗着,虽然早已经习惯,可每次都还会让他疼痛得死去活来,待这一波痛意散去之后,他身子半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养神,静等下一次疼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