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水滴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显得异常突兀。
顶上的灯管微弱的光芒一闪一闪。
摆放在屋子中间的火炉正噼里啪啦的爆破着。
四周摆放着凌乱的刑具,而枪支却整齐的随着墙壁而靠。
铁质刑架上,一个身形瘦小的妙龄女子四肢被铁锁所所住。
白色的T恤早已被鲜血染红,牛仔裤上全是干涸的血迹,裸露出来皮肤上全是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
女子耷拉着脑袋,凌乱的发丝遮住了那半边毫无血色的小脸。
看起来毫无生气,若不是那若有所无的呼吸声时不时响起,可能没人相信这人还活着。
“哒……哒……哒……”凌乱的皮鞋声音响起,盖过了之前的滴水声。
“啪”的一声,原本昏暗的屋子一下子明亮开来。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身材魁梧的男子走进屋子里,男子身后紧随着两个黑色西装男。
男子走进屋子里,跟在身后的西装男立即上前搬来一个真皮椅子,放在男子面前。
男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取下墨镜。
刚毅的左脸上,有一道歪歪斜斜的伤疤,看起来像一只丑陋的蜈蚣贴在上面,丑陋而又狰狞。
目光转移到女子身上,阴骘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欣赏的眸光。
三天了,一粒米一滴水未进,还被折磨,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不易。
“用水泼醒她。”
“是!”
西装男应了一声,立即转身出去,再次回来时,手里提了木桶。
木桶里装满了“水”。
西装男拿起木桶,走到女子面前,一泼。
女子耷拉的脑袋动了动,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
钻心的疼痛从各个伤口传来,疼!
伤口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啃噬般。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景夏沫虚弱的睁开眼,因为太饿,她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三个虚影。
男子站起身来,走到景夏沫面前,手扼住景夏沫的下颚,轻笑着道:“景小姐,是不是觉得伤口像有蚂蚁在撕咬般?”
景夏沫朦胧的看到一个阴影站在自己面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只觉得嘴里干涩得厉害,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男子看到景夏沫的模样,转过身子,对着站在一边的西装男使了个眼神。
西装男意会,抄起一旁的水桶,走上前去。
男子走到一边,一个西装男把景夏沫的嘴给掰开,一个抄起木桶就往景夏沫嘴里灌。
“水”不停的往景夏沫的鼻子,嘴里灌去。
景夏沫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可那西装男的手像铁钳般紧紧的把她脑袋给固定住,令她动弹不得。
水灌得差不多了,男子给西装男使了个退下的眼神。
西装男立即放开景夏沫,目无表情的退到一边去。
草泥马!
这是什么玩意?
喝下“水”后,景夏沫只觉得喉咙间像着了火般,刺痛灼热。
“咳咳……”景夏沫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原本苍白的小脸因为咳嗽变得通红。
这他妈完全是辣椒水啊!
被“水”打湿的发丝紧贴在额头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着。
景夏沫不停的往外吐着口水,辣!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这水,可不是一般的水,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定制的辣椒和盐混合而成的混合水。”
男子看到景夏沫狼狈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丝笑意牵动脸上的伤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狰狞。
景夏沫听到男子的话。
手倏地握紧,抬起头,眼神异常冰冷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她发誓!
只要她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她一定要把这个男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开,抹上世界上最辣的魔鬼辣椒!
“蜈蚣,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他娘的墨迹,搞这些破玩意!”
蜈蚣,原名肖强,为人阴狠,狡诈,外号因脸上的刀疤而来,是东南亚一带出了名的大du枭,国际刑警组织派人抓了好几次也没抓到他人。
准确的说,是国际刑警每次跑过去,都扑了个空,连肖强的人影都没见着,。
时间一长,国际刑警抓不到他,也就不管这事了。
肖强也越来越嚣张,贩du的事情是越做越大,成了东南亚的头号大du枭。
景夏沫实在是想不通,她怎么会被肖强给抓住,肖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那天她从楚凛夜那里……
楚凛夜…………
“轰!”景夏沫只觉得脑袋像是炸开般疼痛。
眼前浮现出楚凛夜那不可置信的眸光,心像是被人给火火剥开般,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干涸的眼里浮出了泪水,不知道他还好吗?
她的那一枪应该正中心脏,他应该也活不了吧。
肖强听到景夏沫的话,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过了良久,肖强止住笑意,冷笑一声,嘲讽的望着景夏沫,“杀你?呵~”
走上前,一把扼住景夏沫的下颚。
“把你杀了,我怎么去找楚凛夜?”
肖强说着,手止不住的用力,景夏沫只感觉她的下颚快要被捏碎了!
抬起头,对上肖强的眼睛,肖强双目赤红,身子微微颤抖,刚毅的脸上满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的阴狠神色。
身上散发出的滔天恨意,让景夏沫这个背负着仇恨长大的人也心惊了几分。
景夏沫睁大眼望着肖强。
她感觉这肖强的恨意不是针对她的。
这里就她和肖强,还有他的手下,若不是针对她,那会是针对谁?
景夏沫脑袋中闪过三字。
难道说是楚凛夜?
她没听说楚凛夜和肖强有仇?
肖强放开景夏沫的下颚,手掐住景夏沫的脖子,凑上前,语气带着无尽的怒气:“说,楚凛夜他在哪里?”
楚凛夜他在哪里?
景夏沫苦笑一声,他都被自己给杀了,在地狱,还能在哪里?
想到楚凛夜死了,景夏沫的心是一阵一阵的巨疼,疼的她快要窒息了。
她报了仇,不是该高兴吗?
为什么一丝高兴的感觉也没有,反而心里面空空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般?
一阵阵窒息的感觉向她袭去,她心中没有恐惧,脑海中浮现出楚凛夜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