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的殡葬结束后,特洛伊国里一片死寂,除了城墙上有士兵放哨,再无任何动静,联军想尽方法叫战都没反应。
阿伽门农召集领袖们开会,奥德赛建议围城,迫使特洛伊国出战,大家讨论过后也认为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联军把布局重新调整,将整个特洛伊国完全包围起来了。
九年里,阿喀琉斯疯狂的攻城掠池,他的世界里,仿佛除了杀戮再没有其它,以至于整个小亚细亚的国度都被他洗劫过,他不断的往返于海上,每征服一处,便带回大量的美女和珠宝,然后,在自己的营房中休息几天,再度踏上征程。阿喀琉斯从来不和任何人交流,但他很守诺,每一次的战利品都主动交出,由领袖会议上再分配。他从来不计较分得多少,每每出发的时候总是悄无声息,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走,更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
帕特洛跟在阿喀琉斯身旁一天比一天沉默,在战场上,他经常如忘记生死般杀敌,在海上航行时,他又一言不发的眺望着大海,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里不再清澈,而是布满浓浓的忧郁。再到后来,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海伦开始了深居简出的日子。阿伽门农果然如她猜测的一般,没有再为难她。由于阿喀琉斯不断运送战利品回,联军里每个领袖的营区都分配有女人,一时间,联军的阵营扉糜不堪。
唯一干净点儿的两处就是奥德赛与墨尼奥斯,前者是出于对妻子的深受,后者意图更明显,他每天什么都不做,大清早就来奥德赛的营区报道,东扯西拉的与奥德赛闲话家常。偶尔一笔带过的问问海伦的情况,有时候甚至只是随处转转,状若无意的看看她的营房。
奥德赛不明白他的动机,一开始还尽量做陪,后来,见他来得多了,也随他去,因为,每次与他聊天,他都心不在焉。
“斯巴达王,你不如住在我这里得了。”奥德赛取笑道:“想必是我这边有什么吸引你的,倘若看上了,直接说,我一定双手奉上。”
“呃,我,我……”墨尼奥斯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我也没处可去,特洛伊国不开战,神谕又说要围城九年,所以,只能找你说说话了。如果影响到你了,我以后少来。”
墨尼奥斯说得很诚恳,奥德赛心中大为感激,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来监视自己的,看情形是自己多疑了,在这龙虎混杂的联军营盘中,几乎没有人会坦诚相待,也许,他会是自己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
“我希望你多来。”奥德赛真诚的说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缔结了最坚固的联盟。
整整九年的围城,特洛伊国屹立不倒,而联军中不断有领袖厌烦了,部队的情绪日渐低落,甚至联军中的各部还起过不少的干戈。
第十年初。阿喀琉斯的最后一次洗劫没有带上帕特洛,他已无法再面对那双忧郁的眼睛,这是自己攻打的最后一个国家,因此,不想帕特洛再跟着涉险。
这一次,阿喀琉斯同样很顺利的回归。阿伽门农带领着领袖们守在港口迎接他的到来,与以往不同的是,阿喀琉斯此次只带回了大批的美女。
但没有人太在意,围城的日子太过单调,女人是最好的调剂品。领袖们嬉笑着依次领走美貌的女人,阿伽门农则带走了最漂亮的那一个。
阿喀琉斯轻蔑的笑笑,每次打仗归来,他们总是一副殷勤的嘴脸,恭维的话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过,他不在意,反而感谢阿伽门农,若是没有分派这任务,没准自己真会离开联军,但是现在,他反而嫌时间过快了,仿佛一闪而逝,不过,眼下,最大的仗等着自己来打,战争可以带来很多东西,诸如名利、珠宝、美女、地位……自己就想得到那至高无上的荣耀,名垂史册。
阿喀琉斯撇撇嘴,站在船头准备往下跳。“别跑!”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他惊讶的回头,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未设防中被一个女子扑倒,两人重重的摔下了船。
饶是阿喀琉斯也经不起这样的撞击,他吃痛的皱起了剑眉,半晌,才抬起手推趴在身上的女子,“你趴够没有,快起来!”阿喀琉斯的语气里充满不悦。
“原来你是男人呀,亏我先前还伤心不已。”女人显然没有被他的坏脾气吓到,慢慢坐起身来,手很自然的抚上了他的面庞。
她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眼睛明亮而狭长,她的鼻子小巧,嘴唇丰盈而性感,她的五官单看并不出色,但凑在一起,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那红润的双唇,总是引人遐想。
阿喀琉斯愣愣的看着少女,一时间竟不知做何反应,更是想不明白她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船上的。眼见少女的手欺上了自己的脸,他条件反射的别过头去,却看到了身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的心突然狂跳不止,装作不经意的缓缓向上看去,正对上了帕特洛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那双眼里,似有太多话语,阿喀琉斯分明看到帕特洛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他忽然用力将少女扯入怀中,压在身下,疯狂的吻住了她的唇。
时间如同静止一般,帕特洛看着阳光下拥吻的一对璧人发呆,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多余。
也许,这是他不让自己跟去的原因。帕特洛忍着泪水,心中却释然了,也罢,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自己一直就在犹豫,现在,再没有什么可改变自己的决心了。
阿喀琉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得到了相悖的结果,脑子里还憧憬着帕特洛会冲上来将他们分开,哪知半天没动静。
“行啦,他早走了。”女人趁阿喀琉斯发呆一把推开他的脸,不可否认他的吻技很不错,人也长得漂亮,将初吻给这样的人也不算太亏,可是,自己可不愿意做别人的替代品。
阿喀琉斯懊恼的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打算追上帕特洛解释,不曾想又被拉住了。
“喂,你又想干什么?”阿喀琉斯嫌恶的拍掉女人的手,没料到她竟然跳起来甩了自己一耳光。
“嗯,公平了。”女人揉了揉打红的手,道:“我叫布丽塞,你是阿喀琉斯吧,那些女人谈得最多的便是你。”
阿喀琉斯忍着怒火,他从不打凡间的女子,这样的举动为一个英雄所不耻,不过,他也不愿意知道她是谁,因此,不等她说完,便大步离开。
“你这样去是会碰壁的,他绝对不见你。”布丽塞的叫喊成功的留住了阿喀琉斯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