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联军在西革翁和洛忒翁两半岛间的海岸登陆。
他们的行动很迅速,由于分工合理,不到一天的时间营盘已初具规模。整个营房前后连绵,面朝着特洛伊国的方向,形成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看上去就像一座城池。船只也被移上岸来,排列成行,参加征战的不同国家所属的舰队均按照拢岸的先后依次排列扎营,为了避免船底受潮腐烂,每条船舶的下面都用石块垫着。
阿喀琉斯坚持将营房扎在第一排,墨捏斯在第三排扎营,墨尼奥斯、奥德赛与阿伽门农则在最后一排,沿着海岸安扎营房。
做为献祭神祗的场所,被安放在奥德赛的营房前。由于空地有限,场所的面积又不能减小,因此,最后两排的船舰和扎营的人比较少。这座包括船舰和水手居住棚舍的营盘如同城池一般,有大街小巷贯通着,主要的大街贯串着整个四排的通衢,从陆地到海这一方向是按国家划分的横街。
船舰和水手所居的棚舍之间也有小空隙,棚屋用木板和泥土建成,上面盖以芦苇,每一国的领袖居住在他所统率的军队前面,这些棚屋按照主人的身份等级有质量高低之分,阿喀琉斯的棚屋更像是舒适的住屋,还在旁边建有仓房,马厩和牛棚。整个营盘外围,是一圈的船舰,那上面还被堆上了泥土,使得船舰看起来如城墙一般,保护着营盘。
营盘的前方是辽阔的斯卡曼德大平原。越过大平原,便是斯卡曼德河环绕下的特洛伊国,它建在高地上,城垣高耸,相传城垛和碉堡是由海神波塞科和太阳神阿波罗亲手建造的,由于特洛伊国地势险恶,在斯开亚城门和达耳达尼亚两个主城门周围又建有许多碉堡,因此易守难攻。
在盟军还没能赶来的情况下,国王普阿姆召开了长老和贵族议会,长时间商议着抵抗的方案,因此联军才有充分的时机安营扎寨。
目前整个特洛伊国处于防御的状态。联军则在阿伽门农的指挥下分成了几批,两队人轮番在营盘的外围巡逻,以防止特洛伊国的偷袭;一队人马继续赶建棚舍;一队人负责补给;另有一大部分人搭建祭坛,准备对诸神的献祭。
随着祭坛的建造完工,各国的领袖纷纷聚集在奥德赛的营房前面,献祭仪式也开始了,士兵们奉命屠宰了大批的牛羊,大祭司卡尔卡斯不断的在祭坛前浇注美酒,嘴里念念有词。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忽然间祭坛下面爬出了一条血红的怪蛇,它弯曲成环状爬上了祭坛旁边的一颗树,在树桠处的一个鸟巢旁边停下,张开血腥的口吃掉了巢中的雌鸟和八只雏鸟,然后变成一块石头,缠绕在树枝上。
众人看着这一幕大惑不解,卡尔卡斯沉吟片刻揭示了寓意,他说此次作战要围城九年,只有在第十年才能攻下特洛伊。现场的人听了他的话各有所思,十年的战争不是谁都能耗得起的。但放眼这特洛伊国,物产丰饶,雄踞在小亚细亚,位于达达尼尔海峡东岸,以国家为中心,控制着海峡,无论谁得到它都能傲视整个小亚细亚。
怀着心事的众人没有表露在面上,墨捏斯道:“我们都是遵守约定而来的,不管要打多少年,也必须把海伦王妃夺回来,这才是英雄的作为。”
墨尼奥斯看着他,对于他屡次帮自己心存感激。
奥德赛则是默不作声,也猜到了在场一些人的真实想法,他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不免疑惑,阿喀琉斯早就随联军来了,按说雅典娜应该也跟来呀,怎么迟迟不见她的身影?
这次的献祭阿喀琉斯并未参与,派去请这位半神人的士兵回话说:阿喀琉斯认为这种祭祀很无趣,以后但凡有这种活动都不要请他。
阿伽门农到是没有在意,这半神的少年还没有显露过身手,自己对于他的认知都停留在传闻的阶段。他不来到也好,阿伽门农思忖,免得又让我在联军面前下不了台,他太桀骜不驯,迟早我要找到治他的方法。时间长怕什么,只要战争打久,各国的实力就会被消弱,到时候我再联手斯巴达,逐一消灭他们,称霸整个希腊!
“雅典王说得对,我们要竭尽全力打好这一仗。”阿伽门农开始鼓动人心:“相信这位于达达尼尔海峡的各国,会给我们带来丰厚的回报的。”
阿伽门农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欢呼。尽管他说得露骨,但财富谁不爱,众人的眼中尽闪着贪婪的光。
墨尼奥斯嫌恶的别过头。哥哥这样直言不讳,也不怕让人背后笑话。他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止这么简单,说这样的话是在制造假象吧。我且不揭穿,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第二天凌晨。
赫克托尔自作主张,准备对联军发动首次攻击。白天,他见父亲与长老、贵族们商议一整天都无果,而且听说第二天会接着再讨论就有些焦躁不安。
站在特洛伊国的城墙上,他心急如焚的看到联军已筑起了防御工事,目前营盘内的工事还在完善中,再不趁这个时候攻击就错失机会了。
赫克托尔趁着夜色,带领大批人马准备穿过斯卡曼德河,他看着河对岸联军营盘内寥寥的灯火暗想:尽管我国的盟军还没有到,但由我带领着特洛伊国的勇士,一定能给联军以沉痛的打击,说不定,经此一战,他们元气大伤,逃回希腊去。
联军在防备最松懈的时候遭遇了赫克托尔的偷袭,他带着队伍,从守卫最少的一边攻了进去,待联军反应过来时,便开始了疯狂的抵抗,但一切无济于事,防线被攻破了,去报信的士兵还没有回音,而赫克托尔又是非常神勇,所到之处无一不被击溃,很快费刻拉的王子普洛忒西阵亡了。
他太年轻,登陆的时候第一个跳上岸,如今却最先阵亡。他死后,这道防线在赫克托尔的攻击下,溃不成军,由于失了首领,士兵们只剩下四处逃散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