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自大狂!海伦呕得要死,看来是自己太善良了,她一言不发的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不理他不理他,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海伦想着,生气地握紧拳头。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掉了?海伦狐疑地掉头,发现那个男人又倒地了。她迅速跑过去,“喂,你怎么了?”手触之处湿湿的,是血!海伦这才发现,他的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脸上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坏了,怎么办?这么个流****死的!可是,我一个人也不能将他弄回去呀,何况还迷着路!海伦很焦急,全然忘了先前自己的想法。“你怎么又回来了?”正在她着急时,男人睁开了眼睛,还不忘对她笑笑。
“你!”海伦有些生气,但是没和他计较,“你还能不能走动?要是能坚持,我就可以将你扶着走出去了。”
“我试试吧。”男人知道她是真心救自己,在海伦的帮助下撑着站起身来,“走吧,我坚持得住。”
“可是,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要是你知道就给我指方向吧。”海伦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我先送你回家?”
“不了,我想直接去你的店子。”男人虚弱地说,“我知道路的,快走吧。”
海伦原想拒绝,但见他命悬一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也许他不回去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吧,她将手伸到斗篷里扶住他,示意他配合地拉紧斗篷裹住两人就出发了。
男人吃惊于她的大胆,难道她不怕名声受损吗?还是她没有身为女人的自知?他转过脸看了看她,发现她的神情庄重,眼里没有一丝的杂质,才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救自己,所以才能如此坦然。老天,这里居然有这么独特的女孩子,要是早一步遇到该有多好呀!男人在心中感叹着。
海伦此时却郁闷着,这个男人还真当她是拐杖了,几乎将重量全放在了她的身上,家呢?怎么还没到!
正想着,拐过一个街角后发现店子在不远处了,而且德鲁站在门口焦急的四下张望着。
她加紧脚步走过去,德鲁也看到了她,“快帮忙把他扶进去,马上关店门。”
“姐姐,他会死吗?要不要找个医官来?”看到男人毫无生气的脸,德鲁也吓得脸色苍白。
“别怕!”海伦安慰的拍拍他,“我们不能请医官,你去烧好热水,再帮他把上衣脱下来,我去哥哥的房间给他找件衣服。”
“德鲁,来,将这个加到水里一并煮开。”海伦拿出一把干的蝎子草,上次在伊米托斯山采得太多,见丢了浪费就让阿卡玛斯都收着。
“一会儿你帮姐姐用烧好的药水把他的身上擦试干净,然后再用这些布条将伤口缠起来。”海伦边说边示意着。
由于太害怕,德鲁一直颤抖着,做不好,惹得床上昏睡的男人一阵皱眉。
“还是我来吧。”
海伦熟练的做完一切,并将布条在男人的胸前打了几个漂亮的蝴蝶结,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已经可以想像男人醒来是一幅愤愤的表情了。
她忽然觉得心情大好,仔细欣赏起眼前的男人来。他有着一张俊美得妖异的脸,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浓密纤长的睫毛,完美的嘴唇,海伦不由得打心眼里承认他长得好看,虽然阿卡玛斯也很帅,但他们是两个不同的类型。阿卡玛斯显得更有男子汉的味道,而他,长得太漂亮了,甚至比女人还妖魅。简直没天理,打击女同胞的自信心,要是找男朋友,还是得阿卡玛斯那样的,有安全感。
“姐姐,已经天黑了。你去休息吧,我来守着他。”尽管还是有点害怕,但想起阿卡玛斯走前的叮嘱,德鲁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姐姐守了一天也累了,再说自己还是个男人呢。
“呵呵,你不怕了吗?”海伦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还是你去睡吧,这里有姐姐守着。”
“我不怕。”德鲁挺了挺胸脯,目光中透着坚定,“我是个男人了,应该由我来保护姐姐,哥哥走前交待过,要我照顾好姐姐的。”
“嗯,也好,姐姐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喊我,累了你就在他身旁一起睡。”海伦有意考验着德鲁,就没有再坚持,男孩子总是要成长的。
海伦离开后,德鲁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唯恐他会突然死掉。
男人的双眉依旧紧锁。
还是那个梦,这一次竟能看得如此真实。
男人叹息着。他看到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被缚在陡峭的悬崖上,笔直地吊着,双手、胳膊、肩膀和两条腿都被铁链牢牢地缚住,胸前钉着一颗金刚石的钉子。在同一天里,忍受着不断变幻的炎热、寒冷、风吹和雨淋,除此之外,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里,总有一只鹰啄食那个被缚者的肝脏,被吃掉的肝脏随即又会长出来,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德鲁,他人呢?”由于不放心,海伦早早的就起来了,她看到德鲁趴在床边,床上空无一人。
德鲁揉揉眼睛,看着海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发现男人不见了,吓得腿一软就跪在海伦面前。
“起来起来。”海伦心疼的扶起德鲁,道:“不是你的错,也许是他走了。”
是啊,他好了,也没理由继续待在这里。海伦没计较他的突然离开,这样的男人就像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爆,走了是最安全的。
接下来的十天很平静。
早上,海伦打开店门,和德鲁一起将陶罐陆续往门口摆放。
刚做完这一切,那张妖异的脸又出现在眼前。
“认识一下吧,我叫墨尼奥斯,美丽的小姐,你叫什么?”
海伦听着他的名字,觉得熟悉又陌生,怎么也想不起来。见她眼露迷茫,墨尼奥斯一把拉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
海伦如遭雷击,他,他,他竟然亲了我的手!正要发作,不小心跌落在了一个人怀里,她回头一看,竟是阿卡玛斯,当下心中大喜,待要开口,阿卡玛斯已放开她,寒着脸对墨尼奥斯挥起了拳头。
两个男人顿时打做一团,没多久,墨尼奥斯就处于下风。
海伦在一边傻了眼。
墨尼奥斯?墨尼奥斯!海伦脑海中灵光一闪,“哥哥,住手。”
听到海伦的声音,阿卡玛斯硬生生的收回了拳头,地上的墨尼奥斯趁他不备,还了一拳,阿卡玛斯闷哼一声,连退数步。
海伦赶紧站到两个怒气冲冲的男人中间,“再打我可是要生气了,有什么事,进去说。”
说完海伦转身进屋。
两个男人默默的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