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晚秋还在为自己即将要成功的计划暗自欣喜。那厢宇枫又为了完成对晚秋的承诺而血拼上性命。一饮一啄,都在一念之间。
一个毫不起眼的山谷里,丝丝血腥味溢满空气之中,连鲜花都沾染上了肃杀之意。
这里是最偏僻的角落,枯草重重遮掩住当中的正在发生的一幕。
身为蜀山首席弟子的宇枫站在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手里一把飞云剑却洁白如镜未染得一丝血色。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乎贯彻了背部,衣衫喋血。
可与他对战的魔修却没有多少受伤的地方,伤势更是轻得很。
宇枫除却背上的狰狞,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当然,修真者之间的斗争,并不是靠这些外物所能判定的。
然而宇枫的丹田内一丝灵气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谁都清楚。
不!不行!我不能让他看出端倪。他忍受着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无力。缓缓握紧了手中哀鸣的飞云。
“再来!”宇枫态度坚决。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
从天怒目而视。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用如此不要命的打法,真是疯子!他心中无端的萌生了退意。
逃跑?这对于修魔者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是个十分陌生的词语。而如今,他才知道能有人逼的他走投无路,心有退意。不愧是蜀山的首席弟子!
“宇枫!你是除魔卫道?还是心肠歹毒?为什么偏偏揪着我不放?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想杀我,难道是想要修魔者和修仙者大战吗?”
从天不是说大话,他的父亲就是与蜀山掌门齐名的魔宗宗主从平。魔宗不比蜀山弱,只可惜今来魔宗低调行事,才被人们遗忘在脑后、很少提及。
“从天,我只要一朵幽冥花。”宇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又一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眼神幽幽深似海,平静得诡异。
此话一出,半响无语。
“不行!”一朵?你说的怎么这么便宜啊!我自己就一朵,多珍贵你这个“粗鄙之人”你知道吗你!从天嘴角抽了抽,果断的拒绝了。
宇枫面无表情的举起了剑对准他。吓得从天慌忙摆手叫停。
“好了好了!我给你还不行吗?”说着就从储存戒指里,拿出了精心存放在玉盒的幽冥花。他小心翼翼的捧着玉盒,轻轻地放在宇枫伸过来的手上。
“不是我说你,不就是一样东西吗?用得着这么拼命吗?”说到这里,从天忽然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说道:“哥们,你可是和小时候越来越不像了”
“唉!”从天胆大的搂着宇枫的脖颈,满脸可惜的嚷嚷道:“你小时候多么的软萌可欺啊!”说罢还看了看棱角分明的俊脸,撇了撇嘴。还是小时候耐看多了。
宇枫颠了颠手中据从天说是万年寒冰做成的盒子,侧过身来看着好友脸上写满“我恋童”的表情。这次就连他也觉得毛骨悚然。然后……
“啪!”
“啊!”
“哇!宇枫你为什么打我呀!”从天捂着被打痛的右脸,眼睛水汪汪的诉说着刚才的一切,是如何的壮烈。
宇枫尴尬的收回手,僵硬的说道:“打偏了。”本来自己就是想推开他的脸,谁知他又一下子往他这边靠,害得他失了手。
宇枫的解释很清楚,但有一个人偏以非常人的方法理解这件事。
从天听完以后就瞪大了眼睛叫道:“哇!你打偏了我都这样了!那要是没打偏,我不就完了!”又要哭闹。
宇枫刚想说话,就感到眼前模糊一片,头像是被棍敲的一样嗡嗡作响。思绪也开始紊乱起来。身子摇摇摆摆的站不住了,就顺势向一旁的从天跌去。心神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从天连忙张手把他扶住。满脸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
“宇枫?宇枫!”见他怎么叫也叫不醒,从天更急了。
忽然,他停止了呼喊,神情恍惚了一下。他把左手从宇枫的背后缓缓地摊了出来,满眼都被艳艳的血红色所笼罩!
他刚才把自己的灵气探进宇枫的经脉之中,运行一周,并没有发现哪怕一丝灵气。
“唉!这小子,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吭声。”
修真者身上不管有多大的伤,都能被体内的灵气潜移默化的修复了。若是没有灵气,那这个时候的修真者就只是比普通人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从天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放松的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玉瓶。在从玉瓶里倒出一颗散发着异香的回元丹。这个能帮宇枫恢复灵气。
他看了看周围……不认识。只好带着宇枫左拐右拐的找到了一个小山洞。
他把宇枫扶了进去,轻轻的放在地上,自己也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他的灵气也不多了,能省则省。回元丹可是好东西,他还不想浪费丹药。
从天又仔细看了看宇枫的伤口,点了点头。不错,都开始愈合了。那他也该放心了。
他闲着无事,就想起来不久前宇枫说的话。
‘从天,既然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少这么亲切了,若是你我相见,就不要这么友好。若我想要你的东西,我们之间定要做过一场。
他知道宇枫这么做,就是为了自己。宇枫不想看着他们之间会因为友谊而遭人争论,遭人非议。甚至为对方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你又要一个人扛吗?
从天看着昏睡中的宇枫,胸中的酸涩像波浪涛一样不断地击打着他默然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