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怪物,你配吗?还写情书,丢不丢脸啊!”聂云一把将韩石推倒。
韩石一出生,他的母亲就难产死了,接生婆是第一个抱他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起,接生婆变得疯疯癫癫的,只要一见到他,就会说:“怪物,怪物。”他的父亲嫌他长得丑,而且生出来嘴里就含着一块小石头,觉得会给他以后的生活带来麻烦,就把他卖给了当地的富人。那对夫妻老来膝下无子,只有一个亲戚寄养的小孩,那便是聂云。因为韩石一出生就含有石头,刚好富人姓韩,觉得有缘,故取名为韩石。夫妻两人关系甚好,聂云和韩石同时在富人家长大,对于韩石的成长,富人总是细心照料着,而韩石也像其它小孩一样健康的成长,韩石的到来也确实为富人一家带来了欢乐。
有一天晚上,电闪雷鸣中伴着倾盆大雨,韩石久久未归,富人的妻子焦急地在客厅里徘徊,望着门外的大雨,她心急如焚。富人坐在餐桌旁,抽了一根烟,烟丝在空中飘散,他的妻子仍在他面前不停地来回走。富人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烟放进烟灰缸,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说:“给我拿把伞。”
“你要干什么?”
“我开车出去找找。”
“诶。”他的妻子从房间拿来一把雨伞递给他。
“路上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富人开着车,在马路上缓缓地行驶着。这时天已经很黑了,拨打了无数次的号码,电话那边依旧传来:“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当天富人为了谈生意,陪客人吃饭,晚饭的时候被灌了不少酒,现在头还感觉晕晕的。他小心翼翼地往韩石放学走的马路行驶着,之前已经打过他们班主任的电话了,而且聂云也说看着韩石离开学校的。富人一边行驶一边往马路两边看,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雨水滴在车屏上,视线渐渐模糊,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出现。富人将车停靠在路边,撑着雨伞一路叫着韩石的名字,一路寻找。富人迎着公路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他突然想起聂云说过“他也有可能走小路。”富人赶紧走到停车的地方,坐上车,迎着去小路的方向开去。
富人来到一条泥泞的小路,这里基本没有几户人家,或许是因为交通的不便,这里的人才渐渐往外迁,最后只剩一些贫穷人在此守候。
“前方有池塘,行人请慢走,车辆禁止通行。”路旁边立了一块小小的木板,或许是这里少有人经过,木板已经开始腐烂也无人管辖。富人对这条路也不是很熟,他只知道以前走的时候不像现在这样杂草丛生。由于警示牌太小,上面的字也在渐渐模糊,富人经过时并没有停下来仔细去看,而是顺着一个方向一直开。突然他感觉头有点晕晕的,想将车停在路边,可是他感觉自己瞬间浑身无力,闪电停下了,雷声反而越来越大了,雨也下得越来越大了。原本开得稳稳的车子,稍不注意,车一滑,倒进了池塘。富人的头撞到了车窗,鲜血直流。他拼命地挣扎,拼命的呼喊,没有一人回应,最后雷声和雨声将他的声音覆盖。
韩石冲进门,脱下衣服扭了扭,雨水从他衣服中跳出。
“你回来啦。”
“你爸呢?”富人的妻子惊奇地问。
“我爸,我没看到啊!”
“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去洗澡吧,待会别着凉了。”富人的妻子有些魂不守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站了几个小时,腿都麻了,她慢慢坐下。她拿起茶壶倒茶,一边倒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外。
“妈妈,茶满出来了。”韩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
她感觉自己被下了一跳,手中的茶壶脱落,一阵清脆的碎玻璃声传来,富人的妻子惊起,茶水从桌上流下,滴在她的手背上,一股凉意顿时涌上心头。
“你怎么了?妈妈。”
“没,没,没事。”富人的妻子蹲下去捡碎片。
“我来吧。”韩石走过去蹲下,拿过她手中的碎片。
富人的妻子站起来,良久才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韩石一边拾碎片一边说:“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眼看要下雨了,就走了小路,心想能快点到家,可没想到还没到家就电闪雷鸣,大雨倾盆,所以就只好找了户人家歇脚。”
“你走的是小路?”
“是的,妈妈,你今天怎么了?”
“你爸爸开车去找你了,我担心他,毕竟下这么大雨,天又那么黑。”
“可是我没有碰到他,也许他走的是大路。”
“嗯。”听韩石这样说,富人妻子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下了,她想“走大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夜已深,韩石很困就先睡了,富人的妻子还在客厅门口守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天已是蒙蒙亮,富人的妻子走到门口。被雨水洗过的天空果然更加蓝了,门前的紫罗兰经过雨水的冲刷也变得更有光泽了。
“铃铃铃,铃铃铃。”富人的妻子接过电话,一阵噩耗袭来,她感觉全身无力。她立刻冲出家门,一边哭一边跑向医院,一路跌跌撞撞。
富人的妻子跑进医院,看到的是,医务人员推着接病人的车,车上躺着一个人,用白布盖住。她目光呆滞地走过去,慢慢掀开白布,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摆在眼前,她像疯了一样抱着富人的头嚎啕大哭。从那以后,富人的妻子一蹶不振,终日守在富人的坟前。
男生宿舍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纷纷赶来看热闹。聂云从六楼旁边的宿舍找来一个大喇叭,大声对下面的人说:“今天我要给大家念一封史上最肉麻的情书。”
韩石爬起来,去抢情书,可是凭他那瘦弱的身体根本不是聂云的对手,两个人就这样争来争去,寝室里的人都过来帮忙,他们抓住韩石,把他压在走廊的围栏上,不让他靠近。聂云高高兴兴的打开喇叭,站在走廊上对着下面的同学念。
“别人都说我是一个灾星,一生下来母亲就难产死了,父亲也不要我了,就连接生婆也疯了。就在前几年,就连我的养父也为了找我出了意外。”楼下的同学都在纷纷议论着,聂云走到韩石身边,拍拍他的脸说:“你说你这种天生的祸害,还在这个世上活着干嘛,就你这德性,也敢跟我抢亲人,现在还敢跟我抢我喜欢的人。”聂云又继续用手指搓了搓韩石的头说:“你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配吗?”
不知什么时候,石小笙走了过来,韩石看着她,聂云顺着韩石的视线看过去。聂云看到石小笙,就把手收了回来,然后凑到韩石耳边微笑着说:“要是这信的内容让石小笙知道,你猜她是什么反应。”韩石死死地瞪着聂云。聂云只是笑笑说:“我试试。”
“就在我对生活万念俱灰的时候,是你,石小笙,给了我重生的勇气。”聂云念到这里的时候,楼下的同学哈哈大笑起来,而且都开始议论,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向石小笙,石小笙非常尴尬地低下头。
聂云继续念着,大家都在看笑话,韩石实在忍不下去了,像一只发了疯的狗似的胡乱挣扎,抓他的人一下不注意,都被推倒。韩石冲过去,聂云躲开,对他说:“扫把星,来啊,来抓我啊!孬种。”
一听到聂云的话,韩石更是生气,一把冲过去抓住聂云,聂云也不甘示弱,扔掉喇叭,与他打起来。旁边的人一边鼓掌一边喊:“聂云加油,聂云加油,聂云加油!”两个人向疯了似的厮打在一起,越来越激烈。
伴随着“啪”的一声,整个世界都禁止了。韩石往下望,一滩鲜血把他呆住了。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人大声惊叫,有人去叫老师,有人报警,仿佛这个世界都开始躁动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