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饿了，”瞻台明灭好笑的看着卿歌捂着肚子“我们去吃饭。”
“吃饭？”卿歌瞪着他，有些茫然，吃——他知道是什么，但饭是什么呢？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饭是什么。”瞻台明灭试探的说着，见卿歌摇摇头，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卿歌生长在深山，竟单纯到连最简单的东西都不能明白，“你在深山里都是吃什么的？”
“野果啊、露水啊。”卿歌老实的回答。
“苦行僧的生活呢。”瞻台解嘲的笑道，“在这里的饭，就跟你在深山里吃的野果一样，是用来填饱肚子的东西。”瞻台明灭拉住卿歌的手向不远处的酒楼走去。但是……
低头看见卿歌的脚，她怎么都不穿鞋呢？白玉般的双足布满了细细的伤痕，看得出她可能没怎么穿过鞋。
“等下给你买双鞋穿，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语气中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怒火，来自心疼的怒火。
“我从未穿过鞋。”卿歌倒是不太介意，比起山林，在这街市的地面上行走舒服得多。
“那么从今天起，你要学会穿鞋。”瞻台明灭差点忘记他是在深山中长大的孩子。
没有答理他，卿歌只能专心的跟上他的步伐。人长得高，走路也走得快。唉，人类用两条腿来走路，怎么会有它们狐狸用四条腿来得快呢？
两人步入‘天禧楼’，要了一间天字号的包间。都说这‘天禧楼’是漠城最好的酒楼，因为当今皇帝在微福出巡时也曾光顾这里，所以这里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想要在这里享用一顿美食，还要在头等上房来享用，不花上个上百两银子还真是拿不下来。可见这瞻台明灭是个非常非常有钱的人。
可是卿歌却是一脸的凄苦表情。
“怎么了，这些入不了你的口吗？”瞻台明灭扬着眉，吃惊于卿歌的反应。
“全部都是肉？”卿歌指控着他，仿佛他犯下了莫大的罪恶。
“你不吃肉？”瞻台明灭深锁着眉头，难怪他看上去那么瘦。
“不吃，为什么要吃？”卿歌满脸痛苦的说着，“如果我说要吃你，你会怎么想？”
“人不吃人。”瞻台明灭有些头疼的揉着眉心。
“可是人为什么要吃肉？”卿歌偷偷的流下一滴眼泪，瞻台明灭的脸色不太好，看来他很喜欢吃肉。不能再说了，也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在哭，不然他一个不高兴吃了自己，那可真就死翘翘了。
“你是吃斋的？”瞻台明灭决定停止与他争辩。
“斋？”不明白他的话，卿歌忍住哭意。
“你是故意的吗？”瞻台明灭咬咬牙齿，这个卿歌，故意作弄人吗？
“我从不吃肉。”卿歌皱了皱眉，嫌恶的看着满桌的食物，即使饿得半死也不为所动。
“好吧，如果你真不吃肉的话。”瞻台明灭无奈的招来小二，再点了几样斋菜。
“可是，你可不可以也……”卿歌得寸近尺的要求，“不要吃肉。”
“如果我拒绝呢？”瞻台明灭沉下脸。
“那我……就不要跟你走了。”虽然需要报恩，但是卿歌还是坚持。
“你不要报恩了了？”瞻台明灭眯着眼睛，不悦的问着。
“要，但是现在我不会跟你走。”卿歌委屈的扁着嘴，“我不报恩，虽然会死掉，但我也不会跟着你吃肉的。”
凝视了卿歌一会儿，瞻台明灭摇摇头。
卿歌还想争辩，但瞻台明灭丢过一个吓死人的眼神吓得他不敢再出声了。
“小二，将这些菜分予外面的乞丐吧，就当贵店做场善事。放心，银子我会照出，就上刚才点的素菜吧。”瞻台明灭面无表情的吩咐着。
“瞻……”卿歌忘记他的名字了。
“瞻台明灭。”继续面无表情的说着。
“瞻台明灭，你是个好人。”卿歌羞涩的笑了笑，好感激的看着他。
“现在又成好人了吗？”瞻台明灭无奈的笑笑，有些宠溺的看着卿歌。
“嗯。”卿歌笑得好开心。
“你……是男孩儿吧。”瞻台明灭迟疑的问出心里的疑问，瞻台明灭虽然知道卿歌是妖，但卿歌却在修炼中摒弃了性别。这下，他有可些吃不准了。
“男孩儿？”努力消化了一下这个词的意思，卿歌有些迟疑的说着：“不明白。”
“……”无语的看着卿歌，瞻台明灭发现有时跟他对话真的累死人。“你不知道男孩与女孩的分别吗？”
“男孩？女孩？”卿歌还是不能会意，他真的不知道嘛。
“就像……”有谁来告诉他要怎么说，卿歌才会明白呢？“我是男人，那个就是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