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没有睡懒觉,八点时我便出门了,没化妆。
在小区门口我左右随眼看了看,有些失望,转念一想,时间还长,但一想到他居然还能睡懒觉,又觉生气。
百无聊赖的我又去了县图书馆,我随便找了一本《贾宝玉的真爱》看着,我没看过红楼梦,除了那几个主角的名字有些耳熟,其余的一概不知,所以书中所云,我不知是真是假。
过不多时,发现偌大的阅览室里除了门口斗地主的图书管理员外,林洋栋也不知何时坐在了我对面,若不弃是的样子,手中举着一本《宋江的风流韵事》,我尽量忍住我嘴角快要绷不住的笑容,埋头继续看书,可之后书中再讲什么我也再记不起了。
我们这样隔着两张大桌子面对面坐着,却都不说话,只是维持着外表物理状态下的平静,直到我感到一阵光闪了一下,抬起头,看到对面的他举着他的板砖大的三星手机正对着我,一秒钟的定格,他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故意装作非常生气的瞪着他,我的眼睛本来就大,瞪着他的样子一定非常恐怖。
然后我放下书,溅起一层灰,便离开了,我听到他放下书快速起身跟上我的脚步声,我停在了图书馆的门口,他也站在了图书馆门口。
“别自作多情啦,我刚发短信,不知怎么就照相了。”他作着非常非常脆弱的解释,声音很大像是给自己壮胆。
“我说什么了吗?林洋栋同学。”我眯着眼睛问。
“那你干嘛瞪我!”他委屈的大叫起来。
我白了一眼他说:“说,你跟着我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我逼近他的眼睛然后慢慢说:“你该不会是几天想清楚了,旧情复燃来找我复合的吧。”
他像只发怒的狗龇着牙涨红了脸只差扑上来咬我一口大一叫一声:“你想得美。”
我最后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声音却却还是很平稳的说道:“除了这件事,你就别跟着我了,跟踪狂。”
他在我身后边走边叫道:“路又不是你家修的。”
我回头微笑道:“不好意思,你现在脚底下这小短路还真是我家修的。”然后我眼睛瞟了一眼图书馆门前的那面墙,他顺眼也看了过去。
1956年秋,章泽年先生修。
“章泽年是我爷爷,谢谢。”
回到家中,拿起手机才想起我早已删了他的电话,我把手机扔到床上,和章清韵一起看海绵宝宝。
“姐。”
“什么。”我笑着问。
“你笑得也太夸张了吧。”说完她从我手中拉过乐事薯片,一脸嫌弃的进屋去了。
傍晚,看到客厅的垃圾有半袋,我主动帮小张嫂出去倒垃圾,果真他在门口,我走自己的,他跟了一会,他大叫道:“章淸漫,混蛋,等等。”
我不理他,越走越快,很快他就追了上来挡在我身前,我问:“有事吗?林洋栋先生。”
“是啊,章淸漫小姐。”
我忍住笑说:“愿闻其详。”
“啊,看在你知错能改的份上,我就不计前嫌不跟你计较了,我给你个机会。”他非常轻松骄傲的说。
“啊,谢谢啊。”我看着他,半响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靠,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你让我选可是我有的选嘛。”他自言自语的说。
我笑得很轻松,很温柔小声的说:“走啦。”
说完我提着垃圾往前走,他又在后面叫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回头看他站在原地,幸福的不能自已,又走回去拉起他的手:“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几秒后他另一只手快速的抢过我手中的垃圾袋大步向前反拉着我往前走。
他住在西餐厅旁的双人旅馆,我站在旅馆门口皱着眉,他回头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为什么要住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旅馆?”
“只有你这种思想复杂的人才会觉得奇怪呢!”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种小旅馆的条件自然不好,标间里很窄,有两张小床,一个露水的卫生间,滴滴答答的一直响个不停,为了省电,灯泡也是功率非常小的那种非常昏暗的光线,电视除了只会嗡嗡作响的中央一台便是清一色的雪花满屏,我母爱泛滥的有些心疼。
我们一人坐在一张床的边缘,他倒在了他的床上。
“你来几天了。”我问。
“你不知道啊。”他不屑的反问。
我翻了一个白眼,尽量使自己的问题不要那么白痴,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这个问题怎么能问我。”依旧很欠扁的语气。
“咦。”我顿时火大:“我说你啊,才两年的功夫,不止会看《宋江的风流韵事》了,脾气渐长啊。”
不知道该不该为这句话后悔,话才说完,他已经从他的床上直起腰来将我扑到在我这边的床上,我有点吓到了,高三那年,他可是连手都不敢拉我一下啊。
他离我很近,几乎已经把脸贴到了我的脸上,他竟然自己也吓了一跳,脸红的像抹了厚厚的大红色胭脂,我们从未如此接近,他咽了一口口水说:“我要让你知道,我长得不光是脾气,还有别的。”
我也恢复了从容,他一直被我弄得心神不宁,现在这是报复,想让我也尝试一下,我太了解他,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却永远不会变。
我把手伸向他的脸,微笑着抚摸着:“还有什么呢?”
我料想他没有色胆,渴死我看到他一副不甘心的样子,试着试着把嘴唇慢慢地靠近我的唇骂我手往他脑后一身劲他的唇便紧紧贴了上来,他试着把舌头伸进来,很快,我便被他吻得晕眩,我甚至划过一个念头,我第一次渴望一段爱情可以长长久久,如果是他,也许,结婚也没关系。
正在我自己紧张而犹豫想着什么的时候,他猛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尴尬的抿了抿嘴,超性感,脸早已红得不像样,我本慌张的心情骤然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从我身上翻了过去,别过头,酷酷的说:“该送你回家了,你以后不能单独跟除了我以外的男人呆在一起。”
说是回家,我们又手拉手的把小小的县城转了不知道多少遍,我提出要看他的手机,他拒绝我说:“里面有世界杯的辣妹,看到我会自卑的。”到了十一点多,我们站在我家门口聊天,直到爷爷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他才表情夸张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