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我们华夏部落视诚实为生命,绝不信口胡言!还望天尊明察!”帝炎说完瞥了太阳神一眼。
“太阳神!”元始天尊高声问道,“帝炎说的是怎么回事啊?”
“小神在!”身披金色太阳袍,有着乌黑长须的太阳神从锦云垫上站了起来,面向天尊略一弯腰,随后挺身以洪亮的声音说道,“帝炎所言非虚!现在天空中的确有十个太阳!小神负责太阳的运转已有万余年。自上一代太阳神为炼太阳散尽真元,跳入炼阳炉与炽火和恒星一起化为第六个太阳以来,神灵再也无法炼出新的太阳。谁都知道太阳不会永恒。假如太阳死亡,恐怕所有的生命都将消失。自小神掌管太阳殿以后一直为此事伤神不已。直到五千年前,小神发现选取合适的恒星置入炼阳炉,在炼阳炉和升空的太阳之间用法力开出一条无形的吸灵管,那么在天空发光的太阳便会将一部分光、热和吸取的部分灵气传入恒星内,新的太阳雏形就会很快出现。再经过淬火、重燃、吸灵,大约经过一千年左右新太阳就会形成。”
“事关重大,你为何不向我禀报呢?”元始天尊继续追问,但严厉的语气稍缓。
“天尊!小神并非有意隐瞒!只是新造的太阳光和热都还很弱,而且体积尚小。我甚至担心新的太阳会碎裂。我想等到新的太阳成熟了,再向天尊汇报!”太阳神不慌不忙地解释。
帝炎责问道:“难道为了建造新的太阳就可以不顾大地万物的生死了吗?”
“人王息怒!容在下解释!在这十个升空的太阳当中,只有三个太阳会发出比较强烈的光和热。刚淬完火的三个热力只能发出一半左右,而新造的四个热力更不足挂齿。”太阳神辩解道。
“人类只要一个太阳就足够了!你为何要在天上升起十个太阳?且不说十个,就算只有三个太阳,如果它们发出全部的光和热也足以使人间遍地起火!”帝炎十分不满。
“小神正在炼第十一个太阳,将十个太阳同时升起只不过是想试试十个太阳是否能够更多地吸取灵气,更多地将光和热引入炼阳炉,让新太阳更快地成形。你们人类不知道建造一个太阳有多么的困难。我也是只是想尽自己的责任而已。再说了,十日当空才不过两天而已,对人类的伤害也微乎其微!当然,这是小神的过失,小神向您赔罪!”太阳神说着向帝炎略一弯腰,以示道歉。
“荒谬!太阳神,你简直是在开玩笑!我命你明天只升一个太阳!”元始天尊下令道。
“小神遵旨!我保证明天只有一个太阳当空!”太阳神接了命令。
“帝炎!此事就此了结!你看如何!”元始天尊询问帝炎,“你有何要求吗?”
帝炎回答:“十日当空的确只有两天,对人间万物也未产生大的伤害。太阳神业已知错。我想此事就依天尊!”
“难得人王如此体谅!是啊,日月星辰、风雨雷电、黑夜白昼、春夏秋冬四季轮回,每一件事都关系到神灵和人类的福祉,千万不可怠慢!我将请出太上神君,由他监督日月星辰的运行。”元始天尊高声说道,“诸神都要尽职尽责,明白了吗!”
众神齐声回答:“遵旨!”
元始天尊目光凌厉,扫视诸神之后,又朝帝炎问道:“帝炎,刚才你说有三事相商。这第一件事已经完结,那第二件事呢?”
帝炎前行数步,说道:“神灵所需之灵气不外乎树木花草之灵气、活物之灵气和山川海河之灵气,其中以树木花草之灵气最为容易吸收,对于神灵来说至关重要。因此神灵们喜欢吸取树木花草之灵气倒也无可厚非,只是竭泽而渔恐怕对大家都不利啊!”
“此话怎讲?”元始天尊的脸色开始凝重,“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神灵很贪婪!”
“在下不敢妄语!只是牧兽部落向我报告,一夜之间有万余顷森林无缘无故枯死。起初,我们认为是幽冥重现,但是经过实际查看,死亡的树木上没有任何被啃噬的痕迹,在树根上也没有任何齿孔。而且死亡的森林都是千年以上的巨木。幽冥应该没有能力一下子让如此之多的千年古木死亡。再说自从上古三族盟约签订后,幽冥已经放弃了食用树木灵气,并且几乎所有的幽冥都已经迁徙到遥远的北极地底。如今的幽冥已不能轻易爬出地面,即使在地下遁行,人类所居之地底也有重重岩石阻隔。其实就算幽冥吸取了灵气,可要想在一夜之间吸取如此之多的树木灵气,那也需要一支幽冥大军,我们肯定会发现他们的踪迹!因此在仔细推敲后,我斗胆猜测是否有刚成形的神灵不懂规矩盲目到森林里采集灵气。还望天尊明鉴!”帝炎不卑不亢,句句在理。
“大胆!一派胡言!连幽冥都知道遵守盟约,难道我们高贵的神灵不会去遵守吗?想当初是谁大肆砍伐森林?又是谁造成万物凋亡?还不是你们人类!我们神灵深知灵气之重要,爱惜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破坏!真是岂有此理!”身披九雷袍,满头红发向上竖起的雷神急不可耐地站起来,粗鲁地反驳,雄浑的声音在灵霄殿里回响。
“雷神此言差矣!上古时期,天地初开,神灵、人类、幽冥界限不清,战争不断。人类为求生存不得不大量伐木,以制造武器和房舍。因此,无数森林随着战争消失,森林中的飞禽走兽也无踪影。后来盟约订立,和平开启,人类不再破坏森林。森林得以恢复,灵气得以涌现,飞禽走兽更是不计其数,神灵和人类都从中获益匪浅。请问雷神,自三族盟约之后,人类有过故意毁坏大片森林的事吗?”帝炎也铿锵有力地反驳道。
脾气暴躁的雷神似乎被激怒了,竟然走下灵霄玉阶,径直飘到帝炎面前。
月亮女神见此情景,立即飘然而出,来到雷神跟前,柔声说道:“雷神息怒!此事有许多种可能。我想帝炎来到灵霄殿并非为兴师问罪而来,而是请求我们帮忙查证。”
“月神所言极是!我岂敢问罪于诸神!”帝炎诚恳地说道,“只是希望解决事情,我们的愿望就是神灵与人类共存共荣,此外绝无他意!”
“最近神就宫确实有一批神灵成形,正在吸灵修炼之中。但是凭他们的能力好像并不能在一夜之间吸取如此之多的树木灵气。”一向寡言少语的风神开口说话了。她的风披在自发地飘动,产生的风将她轻细的话音送到各个角落。
大力神听了风神的话后,瓮声瓮气地说道:“要是这样的话,像真君、仙这样的初级神灵都可以排除了,似乎只有神才能做得到。如果此事真是神灵所为,肇事之人应该就在大殿上!帝炎,你看我们之中谁会做这样的事情啊?”
“哼哼!我看恐怕是贼喊捉贼吧!一万余顷的千年古木在一夜之间死亡,简直是笑话!你们是害怕我们发现此事,追究你们破坏盟约的责任,所以才来这里先下手为强!我说得没错吧!”闪电女神说话阴阳怪气,相当刻薄。
帝尧忍不住了,没等帝炎开口,就抢先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华夏自由民从来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没做就是没做,做了就会承认,怎么会无中生有地怪罪他人!”
话音未落,帝尧又抢前一步,冲着元始天尊继续说道:“天尊,我认为您该下令让诸神配合我们查证!”
“帝尧!下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帝炎先是大声喝退帝尧,然后立即向元始天尊赔罪,“这是我不懂事的孩子,无视礼数!都怪我管教不严!还望天尊不要怪罪小儿!”
这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在灵霄殿上教训神灵!真是一个无知无礼的人类!元始天尊在心里骂道,但是嘴上却说道:“哈哈哈!这点小事情,根本不算什么!我这点肚量还是有的!帝炎你多虑了!你儿子看起来英俊挺拔、气宇非凡,有着王者风范呐!”
元始天尊站了起来缓步走下高台,来到帝炎面前:“你放心,此事我会查证的!道御神君主持神灵的修炼,能够感应诸神法力的强弱。每个神灵在吸灵之后法力都会有所变化,尤其在大量吸灵之后法力的变化就更为明显,查证不会很难。你放心,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一有结果,信天使会前往贵地告知!”
“感谢天尊支持!希望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早点过去!”帝炎弯腰致谢,然后直起身说道,“天尊!在下这次拜会您特地带了些薄礼,望您笑纳!请看!”他转身一挥手,随从会意,迅速将两只大礼箱开启。只见其中一只箱子里面装满了各色蚕丝,而另一只箱子则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各种精美绝伦的瓷器。
帝炎指着箱子说道:“天尊请看,这蚕丝有七种颜色,分为赤、橙、黄、绿、蓝、黑、紫,每种都是最好的蚕所产!能吐出这种彩丝的蚕可是经过我们人类费尽心血地培育,都是万里挑一的啊!您再看这瓷器,虽然神灵饮用无尘水未必使得上器皿,但是据我所知神灵还是喜欢人类制造的精美的壶、杯、花瓶之类的瓷器。这些瓷器均出自美景窑,构思精巧,做工考究。我甚至认为建造新的太阳未必会比制造这些瓷器来得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