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诺身子一抖变成一只巨大的白狐,长长的尾巴勾起我的腰往背上一甩,跌落在柔软的背上,惊魂未定紧紧抓着毛发。
然诺的背很大很宽很舒适,我慢慢松开手,身边是两只毛茸茸的小黑球,两个小家伙在然诺的背上砰砰跳跳,看到我的时候也不认生,深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
手指轻轻的逗弄两只小猫仔,这才想起东阴村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那些村民还有载我进村子的那几个年轻人不知如何了。
然诺缓缓回头,看了我一眼:“村子的事情会有人解决。”
我转念一想,白彦他们那么厉害,应该能轻易解决,打从进了东阴村,神经就一直紧绷着,这一舒展下来,困意袭来,我瞅着眼前开心的小猫崽子,眼皮越来越沉。
我感觉睡在云上,有风从身上刮过,发丝飞扬鼻尖脸颊都痒痒的。
这一觉我睡得十分舒服,直到有人晃动肩膀,才不甘不愿的睁开眼。
“夫人。”
眼前的人影由恍惚变的清晰:“江蓠?”看了一眼四周,发觉是在那个昏暗没有窗户的婚房内,什么时候回到江家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夫人,家主说今日你不用请安。”江蓠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离开。
我看着房门被关上,这才慢慢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起身点燃蜡烛,转身的时候碰到房间中的棺材,无意中看了一眼,吓的我连连后退。
双手捂着胸口,那棺材是空的,我一早就确定过,可……难道是我看错了?
慢慢的挪着步子,在棺材边深吸一口气,朝里面看去,空的,重重的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我就说一开始确认过是空的,怎么可能突然有一个人睡在里面,果然是我眼花了。
扶着棺材沿,勾唇笑了起来,就算里面有什么,又能如何,连食魔猫妖我都能打败,还会怕一具尸体?
“美景,你什么时候开始养宠物了?”
一回头看到江良琛坐在床边抱着然诺逗弄,然诺眯着眼十分享受的模样。
难道刚才不是眼花,那棺材中确确实实有人,我的夫君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江良琛微微皱眉,抬头看向沈美景:“怎么了?”
“我在想,没有听到门响,你是怎么进来的?”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定论,可我还是希望眼前的人亲口告诉我。
江良琛笑了,眉眼弯弯,眸中都是笑意,看的我微微愣神,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
“你猜。”语气轻轻的,带着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
“良琛,你有没有出过这个宅子?”
江良琛摇了摇头,手捂着嘴轻轻的咳嗽两声:“我的身体不好,基本上不出门。”
“那……”我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那人的胳膊:“能为了我出去一下吗?就一下。”
好似害怕眼前的人拒绝,我紧接着说道:“我的要求不高,我们就出去一个小时,照一张婚纱照就回来。每一个女人都梦想穿着婚纱步入殿堂,手挽着丈夫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只是想穿一下婚纱。”
“如果你喜欢,可以去最高级的地方订最贵的婚纱,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卖回来穿给我看。”江良琛手摸着我的脑袋,头很低鼻尖已经挨上鼻尖,那双褐色的眼睛像是两个深渊,将我卷入不断深陷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良琛……”
“这间房子四周都用特殊的材料处理过,只要门闭着,就什么声音都传不出去。”
我的身子朝后倒下,看着眼前的俊颜,红了脸:“你……说什么呢?”他怎么知道我想换房间。
“你不是想要搬离这里?我只是告诉你理由而已。”江良琛的唇含住我的耳坠:“你的声音只能我一个人听到……”
冰凉的大手点燃每一处,我的脑袋朦朦胧胧,早就忘记一开始想要说的是什么,完完全全的被江良琛带着走,他说什么我都点头,其实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身体十分难受,我不安的扭动,脑海中全是那双迷人的眼睛。
一直到烛光熄灭,月牙高挂,我才沉沉睡去,感觉身边的人坐了起来,努力的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到一人一狐在对持。
江良琛起身,看了一眼床边不断呲牙的然诺,笑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然诺浑身炸毛,冲着江良琛低声嘶吼一声,恢复一开始的高傲状态,迈着优雅的步子钻进我的被子中,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我的胳膊,脑袋压在我的头发上,眯起了眼。
江良琛笑了笑,朝房中央的棺材走去。
脸上痒痒的,我以为是江良琛,伸手拍开:“别闹。”
好半天才发觉这手感似乎不太对劲,这股子柔软应该是然诺。睁开眼果然是然诺,它红色的小舌头不断的在我身上舔,湿湿的痒痒的。
“你干什么呢?”
然诺别了我一眼,舌头由胳膊滑到脖子上,整个毛茸茸的身子趴在我身上,那柔软的毛在胸口扫过,我笑的双手举起它:“然诺,你在干什么呢?很痒。”
胳膊一举起来,我才发觉不一样之处,左边然诺舔过的,青紫色的吻痕消失了,右边的十分明显,我愣了一下:“然诺,那东西会自己消失。”
起身穿上衣服,已经好几天没有去半月巷,算算日子十日之期就快到了。
“然诺,我要出去一下,你……”话还没有说完,然诺一下子窜上我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
很奇怪,今日江蓠怎么没有来摇醒我,记忆中每日早上都是被那个女人摇醒的。沉思中的我没有发觉眼前有人,直直的撞了上去,揉着生疼的鼻子,忙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良琛?”
门开着,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而江良琛站在门后的阴影中,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美景,今夜我去接你。”
“啊!”我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本以为江良琛还会说些什么,不想那人居然酷酷的转身离开:“真是个别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