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已经三天没有踏进过薛冬歌的病房了,初夏的安慰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薛冬歌整个人都蔫蔫的,一直以为左岸是因为自己逼得紧了,所以在躲着她。
“幸亏你有先见之明,把冷思源列入了非探访名单,昨天他真的跑来医院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初夏一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一边转移了话题。她现在既要安抚好薛冬歌,又要瞒着薛家人左岸已经入院治疗的事实,觉得自己快要被好几座大山压死了。
“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他来得这样快……看来这次烧我画的事情应该是跟他家的长辈脱不了干系了……”薛冬歌说着从初夏举着的叉子上叼下一块苹果,愤恨的使劲儿咬着。
“当年他妈想废了你的手,如今又烧了你的画,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季阳敲开了薛冬歌的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魂萦梦牵的女神,正一脸凶神恶煞的用叉子狠戳着盛着苹果的盘子,可是纵使她正在气头上,姣好的面容也透着几分娇媚,当真是什么样子都好看。
“初夏!是你吗?”季阳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初夏的跟前,他的语气透露着无尽的欣喜,大掌握住了她托着盘子的纤纤小手。
“季,季阳?”初夏惊得差点儿扔了盘子,他掌心的热度灼人,眼中的流光溢彩令人不敢直视。
“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季阳将初夏手中的盘子放到了柜子上,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走出了病房。
薛冬歌一脸狐疑的看着离去的两人,嘴角不觉上扬。初夏这个臭丫头,竟是从没跟她提起过季阳这个人……眼见两人这个情形,百分之百的有奸丨情啊!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初夏碍于医院走廊来往的患者和医护人员,不好发作,直到季阳拉着她来到了医院的喷水池旁,才挣脱了他的手掌。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季阳这时才反应过来,看着初夏微红的手腕有些懊恼。
“还,还好。”初夏慌张的四下望了望,生怕两人这个样子被熟人看了去,季阳眼中的盛情一如当年,令她畏惧。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还在画画吗?”季阳恨不得一下子获知关于初夏的所有信息,如果他知道初夏是薛冬歌的朋友,早就让她牵线搭桥了。
“我很好啊,结婚了,也很久都不画画了。”初夏稳了稳心神,心说如今她已为人妇,还是尽早撇清关系、表明立场的好。
“啊,是这样啊……我本来还想问你有没有男朋友,我还有没有机会……”季阳闻言立刻黯淡了脸色,旋即苦笑起来,“你在我眼中,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所以我收起了曾经想要将你占为己有的奢望,只图能在你身边默默的看着你……却原来,如今我连默默守护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的感情,重得让我喘不过气,这也是当年为什么我会不辞而别的原因……如果在知道你那样深厚的感情之后,还恬不知耻的跟你做着所谓的朋友,接受你的一切关爱,那样真的太可耻了。我不知如今你对我是何想法,可是先把话说清楚,总是没错的。”初夏惊异于季阳多年的矢志不移,却对他只有感激,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