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画板和画架拿来的?”左岸的语气中难免带出了一丝责备,他几步上前,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薛冬歌的身上。
“是我央求老妈给我带来的……看着它们我才觉得安心……”薛冬歌难为情的笑了笑,她刚才蠢笨的样子一定被左岸看见了,“……师兄,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的手……”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左岸从薛冬歌的手中抽出了碳条,不想她下一秒竟是哭了出来。
“左岸……我想画画……”
眼见着碳条被轻易的从自己的手指中拿走,薛冬歌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左岸!我想画画!”
左岸,你知道吗?那些画,是我这几年的心血,我在心中想象过无数次人们看到它们时候的感受,想象过会有人将它们收藏起来,百般爱护。
其实,我有点儿恨自己,是我当年的过错害得它们失去了生命。
可是就算在这样的时候,我仍是该死的只想画画!
“好,画。”左岸看着不停抽泣的薛冬歌,只觉喉头发紧,眼眶发热,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眼泪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触动,她的泪珠好像一滴一滴砸进了他的心窝。
左岸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画板上的画纸换了一张,他单手握着碳条,用另一只手将薛冬歌的手抓起搭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不要太用力,别把伤口扯开了,我会跟着你的心意走。”左岸抱着薛冬歌往前挪了挪,随后也挤到了她的小木凳上,将她环抱在怀中。
薛冬歌难以置信的嗅着左岸的气息,只觉无比感激,她隔着纱布感知着左岸的骨节,随后依偎进了他的怀中。
“我想画你,很早很早就想画了。”
都说画家只会画自己爱的人的肖像画,左岸,我的表白如此露骨,你会懂我的心吗?
左岸没有吭声,只是按照薛冬歌手指的摆布开始布线,她柔软的发状似无意的磨蹭着他的下颚,加上那发间若有若无的馨香,令他有些无法专心。
一副简单的肖像画,真的不需要很长时间,左岸尴尬的起了身,偷偷的呼出了一口气,他刚刚竟然有想亲吻薛冬歌脖颈的冲动。
话说这么冷的天,她不带上围巾什么的,露出这么嫩白的脖子,真的好吗?
“左岸,你都肯为了我拿起画笔,还不肯承认你爱我吗?”刚才薛冬歌感觉到了左岸过快的心跳,只觉兴奋无比。
原来他跟自己一样心动!
“我只是不想你的绘画才能止步于此。”
左岸说完就转头离开了,他怕过多的言语会泄露自己心头的悸动,令他变得更加难以拒绝薛冬歌的感情。
他在住院部找了个眼熟的护士,让她把薛冬歌从外面接回来,之后还没等他走到薛冬歌的病房门口,就倒了下去……
薛冬歌看着左岸仓惶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到底是什么阻碍着左岸对她敞开心扉。
是因为他的病吗?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护士过来帮着薛冬歌收拾东西,薛冬歌得知是左岸的授意之后,本是有些落寞的情绪稍稍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