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左岸走到王啸川的身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之后在他身侧坐了下来。
“也不知是谁高兴得老早就起来等着！这会儿闹上小孩儿脾气了！”王笑笑见状急忙往回找补，这小老头明明高兴得不得了，怎么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儿呢。
“你家从进了大门之后还得开这么久，太费油。”左岸耸了耸肩，之后把事先剥了壳的榛子放到了王啸川的膝盖上。
“你是哪天来的北京？跟哪儿住呢？怎么不回家住呢？”王啸川眼见一袋子的榛子都被剥了壳，只觉窝心无比。虽然他现在的牙口根本咬不动这硬东西了，可是孩子记得他喜欢，还亲手为他去壳，这就足够了。
“下午的机票，我就过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
这里有太多关于妈妈的回忆，在这里住，他似乎还没有那个勇气。
“左岸，逝者已矣，你要因为自己的心理阴影，来伤害现在活着的人吗？你记住姥爷的话，活人比死人重要。”王啸川岂会不懂左岸的心思，可惜在这件事情上，谁也帮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
“嗯。”
“怎么也得吃个午饭再走，我让吴嫂安排厨房做了一堆你小时候爱吃的东西。”
“好。”
“表哥！你在沈市怎么样？有没有找女朋友啊？”王笑笑此时终是明白老爷子的良苦用心，家里那么多人，为嘛单把她招来一起招待左岸？这俩家伙没说几句就冷场，都是不善表达的性格，这是让她来活络气氛来的。
“挺好的，没找。”
“你可是快三十了，该上上心了，要是能看到你结婚生子，我这死也是瞑目了！不过，我也是好奇你这个熊孩子能生出个啥来。”王啸川见王笑笑找到了新话题，也是顺杆就上，心说找这孩子来果然是明智之选。
“我还能生出猴子来？那你成什么了？”左岸闻言满头黑线，这小老头的脑回路绝对不是常人可比的。
“臭小子，嘴上就是不饶人！”
“表哥！当年他们还说让我们两个结婚，亲上加亲呢！要不我凑合凑合，就拯救你这个大龄剩男吧！”
“你没我长得好看，我看不上。”
“不行，不行，近亲结婚是要生出有缺陷的孩子来的！从优生学的角度，从有利于后代的健康考虑，近亲结婚与遗传病的发生、延续有密切关系……”
王笑笑见老爷子又如当年般开始喋喋不休，与表哥相视一笑，当年每每提及此事，爷爷都是要说出一番长篇大论的。
表哥一定不知道，爷爷已经很久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了。他的眼中只看得到表哥的伤痛，却忽略了自己的伤痛，看着让人心疼。
